管家溫柔地抱起那個孩子,放到小床上,“當然是少爺聽老爺的話,好好學習。”
好好學習是所有大人敷衍孩子的話,背後隐藏多少層含義。裴繼州打小就有嚴格的時刻表,書架上永遠是更深奧的書,浩瀚的知識擺在面前,永遠比他的進度超前一步。
後來裴繼州學到“永動機”,覺得自己就是台永動機。按爸爸的規定,他永遠也停不下來,甚至他超越之後,也無法停止。其實無論是父親還是自己,到這一步,都停不下來。
“怎麼又三歲了,你也沒幾歲吧,記那麼清楚。”易多言嘀咕,到不是懷疑他,“媽媽過世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像大夢一場,忘幹淨了。”
也幾乎是那之後,裴繼州隻能遠遠看他,“我過去吧,你在那等我,順便跟安總商量個好價格。晚上請安總和楊教授吃飯,是添了不少麻煩。”
看來那位家庭管理十級嚴格的老公姓楊,易多言直言不諱:“認識啊,熟悉啊,打過球遊過泳嗎。”
裴繼州含笑:“沒,不過我把安總勾搭我的信息,每一條都同步實況轉播給楊教授。好像當時安總跟楊教授說他在處理工作。”
易多言哈哈大笑。
裴繼州等他笑夠,繼續聊天,靜靜等了幾十秒,結果那頭傳來“怎麼還沒挂”“又忘了吧”的嘀咕。易多言的手速是被各種網遊練出來的,那叫一個迅猛。裴繼州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被單方面挂斷電話。
第N次了……裴繼州覺得還是楊教授家教好,說一不二,據他說,安總從不敢單方面挂他電話。
易多言走出門,發現助理和秘書都不搭理他,不過他比安抉更不敢使喚阿姨們。他記性好,找到安總辦公室,得到允許後推門卻不進去。
“晚上有空嗎,裴總想請你們夫夫吃飯。”
安抉癱倒在椅子上,轉來轉去,自得其樂。聞言一挑眉梢,眉眼中的愉悅不加掩飾,仿佛打什麼鬼主意:“好啊。”
易多言:“!?”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安抉的計劃了。
助理沒忘記待客室還有位“貴客”,陸續端來八|九樣瓜果點心。
易多言端着瓜子小碟正噼噼啪啪嗑的時候,門被人猛地推開,吓得他手一哆嗦,瓜子天女散花,撒了一褲裆。
開門的人風塵仆仆,鉛灰色風衣襯得身材修長,英倫風圍巾遮掩下的半張臉看起來兇悍又陰沉。門縫後還能看見幸災樂禍的安抉,悠哉地揣着兜,笑得一臉得意。
楊教授擰着眉頭看了易多言兩眼,目光犀利,三秒鐘後點頭緻意:“失陪一會。”說罷當着依舊一臉快意的安抉的面,關上房門。
大禍臨頭,易多言感慨一聲,搖搖頭,把褲裆上的瓜子抓起來統統揣進兜裡,端着碟子當垃圾桶,遏制不住洶湧澎湃的好奇心,湊到門邊偷聽。
當日不少人親眼目睹,楊教授一把把安總按在牆上來來回回摩擦。
動靜聽不清,易多言幹脆推開一條縫,正大光明地邊嗑邊聽。
“你自己傻當别人傻!那是易多言我能不認識?”
“姓楊的你個禽獸,你們怎麼認識的!你們不可能見過面!你他媽給我說清楚了!”
“廢話,裴總辦公桌上那麼大一張照片!”
“卧槽那個黑蛋!”
咔嚓——兩人齊刷刷看向門縫後的“黑蛋”,易多言吹胡子瞪眼:“誰?他敢有别人?出軌找小三?”
楊教授整理圍巾,順帶瞪了安抉一眼,後者立馬低頭縮脖,俨然一隻乖乖巧巧小鹌鹑。楊教授心滿意足地邁出一步,安抉小跟班似的亦步亦趨,皮鞋扣地聲哒哒哒,十分歡快。
蓦地,楊教授一轉頭,隔着後腦勺易多言都能感覺出那目光裡的陰鸷,當下不知怎的也幸災樂禍起來。
安抉立馬伫立,裝作原地反思。
然而楊教授客氣地請易多言坐下之後,安抉還是擠進來了。他乖乖地靠牆站,怪不好意思地喃喃:“都看着呢,你也不給我留點面兒。”
楊教授冷淡又高雅地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再看向易多言時和顔悅色,很客氣地說:“别誤會,裴總辦公桌上的照片是你,隻不過是幾年前的。那時候你還小,相貌差距有點大,不過骨相是一樣的。”
易多言還有點納悶:“什麼照片?”他去過辦公室,怎麼沒見過?裴繼州的辦公室幹幹淨淨,私人物品隻有一隻草編蚱蜢。
楊教授說:“在大學校園門口下拍的一張。”
易多言隻拍過一張和校門合照的,四年前可不是個黑蛋嗎。他嘴角抽搐,忽的正眼看向楊教授,敬佩道:“這都能認出來,您厲害。”
楊教授客氣道:“不及裴總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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