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王,小王不是故意的。&rdo;&ldo;晦氣!&rdo;姬毒嫌惡地轉到石雕前面去,撕開衣衫下擺。彌蘭笙旁觀此景,也是忍俊不禁,失聲笑了起來,笑聲還未停,就聽那邊一聲響動,石雕後人影一閃,便沒入牆中,不見了蹤影。&ldo;糟糕!&rdo;姬毒一個箭步沖過去,果然見石雕後已沒了伏麟,又聽上方有動靜,甫一擡眼,一雙血紅駭人的眼瞳便忽地出現在他上方。下一刻,他脖頸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巨力猛地掀了起來,重重撞上石雕,當即頭破血流,昏死過去。彌蘭笙飛身撲來,那牆上人影卻抱着少年飛檐走壁,如山魈般靈活無比,竄了幾下,便消失在黑暗之中。&ldo;麟兒?&rdo;聽得這聲熟悉的呼喚,伏麟睜開雙眼,撲進面前男子的懷裡,好似喊魂般顫聲叫道:&ldo;爹爹!&rdo;&ldo;麟兒受苦了。&rdo;男子揉了揉懷裡少年的頭,眼角猙獰的傷疤也柔和下來,目光落到少年頸間一點紅痕,指尖落在那一處上,擦了幾下,便将少年衣襟扯開來,勃然變色,&ldo;麟兒這是怎麼了?&rdo;伏麟掃了一眼伏在地上微微發抖的蠱人,嘴角一翹,把頭往男子健碩的胸膛上靠了靠,&ldo;爹爹,麟兒被人糟蹋了!麟兒不想活了!&rdo;伏鹿沉默了片刻,陰測測地問:&ldo;是誰敢欺負我兒?&rdo;&ldo;那人是那小妖孽身邊的人……&rdo;伏麟拼命搖頭,泣不成聲,隻把身子往男子懷裡鑽,&ldo;爹爹,麟兒好怕,麟兒以後不想一個人睡。&rdo;&ldo;那以後便和爹爹一塊睡。&rdo;伏鹿脫下外袍,将懷裡的兒子裹了住,手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背,&ldo;麟兒先睡一會兒,正巧那小妖孽來了,等會兒,你就助爹爹把他抓住,日後你想怎麼教訓他都行!&rdo;伏麟親了一下男子臉頰:&ldo;麟兒知道,爹爹最疼麟兒了。&rdo;黎明前乃是天地最暗之時,四周黑霧愈發濃重。遠遠望見石橋盡頭黑黝黝的石窟,白昙放慢了腳步。這時,不知何處傳來&ldo;嘩啦&rdo;一絲水聲。白昙定住腳步,目光如電射向聲源:&ldo;何人在那?!&rdo;話音剛落,血水中驟然現出一道水痕,朝他疾速逼來,白昙閃身一避,撞進巫閻浮懷裡,一蓬血霧自近處爆了開來,竄出一抹人影,落在橋墩上,他四肢着地,雙目血紅如獸,背部肌肉塊塊隆起,渾身的鬼藤在周身蜿蜒扭動,都足有兒臂粗細,分明便是那蠱人!白昙攥緊弑月,被巫閻浮一擡手擋在身後:&ldo;這蠱人身上的鬼藤與我身上的同出一源,我能對付他。&rdo;&ldo;伏鹿,你既然到了,就别鬼鬼祟祟的。&rdo;&ldo;天夙,沒想到你居然至今為止還會護着這小妖孽。&rdo;遠處飄來一串大笑,一個身影踏過水面,躍到那蠱人身後幾米開外,一手持着九孔筚篥,一隻手托着個病怏怏的小人兒,頸間一串人骨念珠散發着森森白光,更顯得他懷中的少年死氣沉沉。白昙心裡一沉。‐‐彌蘭笙他們竟然沒有看住伏麟。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伏鹿笑道:&ldo;憑那幾人,便想挾持我兒來對付我,簡直不自量力,你以為我為何能位列七大高手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伏鹿笑道:&ldo;憑那幾人,便想挾持我兒來對付我,簡直不自量力,你以為我為何能位列七大高手第一?&rdo;巫閻浮淡淡一哂:&ldo;若沒了你兒子這蠱母,你又算得上什麼?&rdo;&ldo;哈哈,你以為我武功還是當年的水平麼?&rdo;伏麟摸了摸懷裡少年的頭,将九孔筚篥遞到他唇邊,&ldo;天夙,在月隐宮時,我因打不過你才淪為老二,如今卻不一定,何況,還有你昔日舊部衆們相助!&rdo;說罷,他輕輕一吹筚篥,伴随着一聲高音,七個人影便從兩側血水中竄出,落在橋墩上,擺出七殺陣來,手裡的弓箭齊齊對準了白昙。那七個人動作極其整齊,頭卻都聳拉着,好似提線木偶一般。傀儡?難怪他們能突破覺者的阻攔。這般作弊!白昙不屑地輕哼一聲,蓄積内力,周身罡風湧動,衣袂飄飛,形成了一道無形屏障。&ldo;此情此景,是不是很諷刺?&rdo;伏鹿笑道,&ldo;當日,你便是這般命他們暗中瞄準這小妖孽,假裝與天魔巫閻浮單打獨鬥,連射他三箭,緻他重傷,月隐宮上下無不佩服。可惜了,你還是敗在他手裡。&rdo;白昙心頭一悸,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身前的白發男子。伏鹿大笑起來,拿起一張弓,沒有上箭,盯着白昙,緩緩拉滿了弦。&ldo;當日,你救命恩人天夙便是如此,咻,朝你師尊十箭齊發,一箭射中他肩頭,一箭射中他腹部,一箭射中他膝蓋,你師尊隻擋不攻,硬生生挨了三箭,逼至他身前,刀未及身,刀風便震得他經脈寸斷,口吐鮮血,啊呀呀,那場厮殺,可比武林大會上來的精彩!&rdo;白昙僵立在那兒,瞳孔放大,耳畔一時俱是記憶中混亂模糊的聲響。伏鹿卻在此時将手一松,身後七人舉起弓弦,數隻利箭倏然襲來。&ldo;小心!&rdo;巫閻浮厲喝一聲,回過身來,護住身後少年,抓住他的雙手,旋身一躍,揮刀擋去,白昙反應極快,立時迎合他的一招一式,二人身體緊貼,如合一人,十指相扣,弑月寒芒暴漲,刀勢如電,袍袖若傘,将利箭打得四散飛舞,眨眼便破開了密密箭網。&ldo;麟兒。&rdo;伏鹿扶住筚篥管身,伏麟輕輕一吹,一串古怪笛音驟起,如女子哀泣,小兒恸哭,凄慘刺耳。蠱人聞聲而動,趁着箭陣将二人困在其中,猛蹿過來,他動作極快,快得似一瞬化出數個分身,在二人四面八方神出鬼沒,身手竟更勝覺者一籌,竟能靈活地避開刀刃,且鬼藤中竟鑽出無數毒蜂般的小蟲,擾是巫閻浮身上的鬼藤也抵擋不住,好幾下險先蟄到白昙身軀。辨認出那小蟲便是月隐宮宮主豢養的&ldo;幻蜮&rdo;,能制造幻象,是比迷魂蝶更厲害的蠱蟲,巫閻浮目光一凜,将白昙一掌推開,徒手阻擋那些毒蟲:&ldo;用誅天化魔掌,以刀為琴,擾亂琴音!&rdo;白昙落在橋墩上,一眼見天夙與那身手奇快的蠱人纏鬥起來,動作卻不急不緩,用&ldo;催花折枝手&rdo;以靜制動,姿态優雅流暢,全然與巫閻浮一脈相承,不禁暗暗驚奇,立時依言半跪在橋墩之上,如彈奏箜篌般在刀身上使出誅天化魔掌的指法,掌風刀意融為一體,弑月嗡嗡震顫,發出一連串高亢的鳳鳴之聲,瞬時穿透了詭谲凄慘的笛音。伏麟&ldo;哇&rdo;地嘔出一口鮮血,當下一陣猛咳,笛音驟停。蠱人動作一滞,被巫閻浮一指戳中上星穴,慘嚎一聲,縮回了伏鹿二人身後。巫閻浮回頭掃了白昙一眼,心中大悅‐‐小狐狸當真是七竅玲珑心,教什麼會什麼。白昙卻避開他的目光,腦子裡還揮之不去伏鹿的那句話。見伏鹿退到七人箭陣之後,有遁逃之勢,巫閻浮急追而去,白昙不甘落後,師徒二人同時出手,勢如破竹,劈關斬将,将傀儡弓手們打得落花流水,逼近伏鹿身前,不約而同出手去奪他頸上的人骨念珠。伏鹿見狀,亦急擋速避,竭力護住脖上寶物,又得兼顧懷中小兒,終是避之不及,以極其柔韌的天蛛絲系着的人骨念珠被三人三隻手齊力拉扯,當下斷裂,三股内力相沖之下,骨珠顆顆亂迸開來!他們豈知這骨珠與珠線密不可分,這一分開,竟有不少當場碎裂,伏鹿見狀,哪肯甘心,發狂地大吼一聲,撈住數顆未裂的咽進肚裡,又出手狠狠揮打其餘骨珠,竟是情願毀去也不想給人奪走。刹那之間,大半骨珠落入血水之中,白昙與巫閻浮二人眼疾手快,也隻一人搶得半顆,伏鹿臉色猙獰,咯吱咯吱嚼碎滿嘴骨珠,咽進肚裡,抓起一邊的伏麟,躍到蠱人背上,轉身跳入橋下血水裡。巫閻浮朝橋下看去,見伏鹿幾人已然遁匿,又清楚這血水裡滿是死人骸骨,被殺氣污染的骨珠也再無救命效用,想起司幽命在旦夕,苦痛不堪,心裡一緊,扭頭看向白昙,逼問道:&ldo;你也拿到人骨念珠了罷?&rdo;白昙捏緊手裡半粒骨珠,藏到背後:&ldo;你呢?&rdo;巫閻浮閉口不答,一步一步逼近他身前,白昙冷下臉來,心知這半顆骨珠若被奪走,他便再無機會知道當年隐情,哪肯容巫閻浮奪走,轉身便石橋末端的洞窟中逃去,迎面卻遇上彌蘭笙一行三人。白昙一個箭步,将人骨念珠塞進彌蘭笙兜裡,大喝一聲,一指身後巫閻浮:&ldo;彌門主,人骨念珠我隻奪得半粒,還有半粒在那人手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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