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字似攪碎了牙齒,從齒縫裡擠出的,近乎逼問。黑暗中呼吸交錯,如織如網,白昙一時猶在夢中,竟忽然眼前之人像極了巫閻浮。他心髒突突一陣狂跳,又慌又懼,縮了縮身子,整個人又想縮進被窩裡,上方之人卻低下頭來,猛地封住了他的唇。唇齒被一道舌刃闖開,掃蕩過他列列齒縫,卷住他舌尖吞咬吮吸,近乎一場勢如破竹的征伐。雖習了多年媚術,白昙實則還是個情窦初開的少年,哪抵擋得住如此霸道的吻法,一下子便被吻得暈頭轉向,巫閻浮一手沿着他後頸撫下去,隻覺他渾身都軟得不像話,哪裡是隻小狼崽子,分明就是隻剛化形的小狐妖,還妄想逃出他法掌。想起他前日如何誘惑彌蘭笙,吻勢便不覺更加重幾分,隻将白昙咬出血來‐‐罷了,索性早些把功力奪回來,調教開娆骨,讓這小崽子一天離不得自己。巫閻浮捏住他酥軟雙肩,心下情潮洶湧:這般清純的雛兒模樣,還想練&ldo;天女勾魂&rdo;?隻怕被人一口吞下,嚼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他托起少年柔背,瞥見他微敞的内袍裡那一粒若隐若現的嫩紅茱萸,隻覺實在可愛誘人,忍不住低下頭去,咬了一口,白昙打了個抖,發出一聲啜泣般的呻吟。白昙被吻得幾近窒息,扭頭想躲開糾纏自己的唇舌,卻不知躲不開是這三千紅塵的滾滾洪流裡将二人牢牢捆縛在一起的一根紅線。斬不斷,理還亂。此時見二人在榻上身影交疊,一旁窺視之人再也按捺不住。大哥,便是演戲,你也不必待他如此親熱罷?如此想着,連鸠握緊拳頭,悄無聲息的接近過去,不料身上沛然的殺意卻激得&ldo;弑月&rdo;一聲銳吟!白昙霎時如夢初醒,見藥人身後有個人影一閃,躍出窗外,便立時捉了&ldo;弑月&rdo;躍下榻去,緊跟其後。那人卻跳入水中,轉瞬不見了蹤影。此時正值春季,河流湍急,船行得極快,白昙心知,即便他水下功夫好,下水也不見得能找到人。這個不速之客,多半就是前幾日來襲的月隐宮的人。居然一路追來了。白昙盯着水面,神志還有些恍惚,身子歪了一歪。突然,一蓬浪花從水中爆起,一道如蛇似蟒的長長影子朝他迎面襲來!他往後一躍,看清這影子是一條鷹頭索的瞬間,便覺腳踝猛地一緊,整個人被一下子扯進了水裡。巫閻浮瞳孔遽然收縮‐‐那突襲白昙之人,竟是……當下,他便猛地推開窗,縱身跳入了水中。此時白昙溺在激流中,身子被纏得死緊,一時掙脫不得,嗆了幾大口水,下一刻,便被提着出了水,落到岸上。挾持他的這人輕功極好,眨眼間,已帶着他在沙海上飛出了數十裡,使得竟也是&ldo;舞風弄月&rdo;。即使不去看臉,白昙也知道了此人是誰‐‐正是他在教内大開殺戒的那一日,叛逃的浮屠教四大護法之一的&ldo;死魔&rdo;。他冷笑:&ldo;司幽,虧你自诩對老魔頭忠心耿耿,怎麼他一死,你轉眼就跟月隐宮的人混在了一塊?&rdo;那人側過臉,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生着一雙細長的柳葉眼,五官清秀,可嘴唇呈烏紫色,密密血絲從慘白的雙頰一直蔓延到頸項,顯得樣貌極其妖異:&ldo;伏鹿懸賞你這小妖孽人頭,以一顆人骨念珠為酬勞,有了這人骨念珠,便能令教主死而複生,這麼好的事,本魔為什麼不幹?&rdo;說罷,出手如電,幾下封了白昙周身幾處大穴,又将他雙眼蒙住了。白昙看不見自己在往何處去,隻聽得耳畔一陣風聲呼嘯,而後,他便被扔進一輛馬車裡,颠颠簸簸了行了一段路,周遭漸漸喧嚣起來。他周身大穴被封,一時竟無法運功,四肢也無甚力氣。他隻好低下頭,用膝蓋蹭掉了眼上蒙的布條,朝外望去。遠遠的,他竟望見沙海中出現了一大片綠洲。數條河流彙集于綠洲中心巨大湖泊,猶如百川歸海,波瀾壯闊。湖面上雲煙浮動,霧氣飄渺,湖中心隐約透出一座龍形的島嶼輪廓,似海市蜃樓般虛幻不實,卻又真真存在。他立時意識到,這裡便是羅布泊,被這一帶的人稱之為&ldo;菖蒲海&rdo;,湖中之島,正是自古以來西域武林大會的舉行之地,他此行的終點‐‐藏龍島。一入藏龍島,便等于站在了棋盤之上,敵手如雲,危機四伏。他本無所畏懼,但此時孤身一人,又受制他人,不免便有些緊張起來。一入藏龍島,便等于站在了棋盤之上,敵手如雲,危機四伏。他本無所畏懼,但此時孤身一人,又受制他人,不免便有些緊張起來。可司幽卻并沒有朝那綠洲中心的島前行的意思,駕着馬車朝另一個方向行去,離那湖中之島越來越遠,白昙疑惑地探出頭,順着車頭方向遠眺。一入藏龍島,便等于站在了棋盤之上,敵手如雲,危機四伏。他本無所畏懼,但此時孤身一人,又受制他人,不免便有些緊張起來。可司幽卻并沒有朝那綠洲中心的島前行的意思,駕着馬車朝另一個方向行去,離那湖中之島越來越遠,白昙疑惑地探出頭,順着車頭方向遠眺。在這巨大湖泊的另一邊,坐落着一座華美巍峨的白色城池,宛如一顆流光溢彩的明珠,被佛手拈放在了茫茫大漠之中,實為&ldo;滄海夜明珠有淚&rdo;。白昙心想,此地定是樓蘭國無疑了。到了樓蘭,也便離他的故國西夜不遠了罷。他曾經居住的那座宮殿住着誰呢?還是他離開之前的樣子麼?母妃常抱着他坐的那架秋千還在不在?他離開王宮時才九歲,距今已逾十年,想必都已變了樣了。遺憾得是這十年來沒能去母妃的靈位前燒上一炷香,正好借着此次機會順道去一趟。不過,也要先脫身再說。白昙收回飄遠的思緒,集中精神,驅動體内凝滞的真氣。可司幽用的點穴手法十分奇特,不是他在藏經閣内偷學到的浮屠教至高點穴法門&ldo;催花折枝手&rdo;,便讓他無法對症下藥。如此,隻能随機應變了。須臾之間,馬車已進了樓蘭城門,速度緩慢下來。城道十分寬闊,兩側商鋪鱗次栉比,車水馬龍,來自各國的商人旅客絡繹不絕,繁華熱鬧至極。可白昙此刻自然無心欣賞,他清楚,自司幽挾持他一進入樓蘭,伏鹿的人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果不其然,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十來個手裡提着兵器,武者模樣的人正朝他們走來,清一色都是匈奴人的打扮。他們所過之處,便如蝗蟲過境,行人們皆退避三舍,可見伏鹿在樓蘭頗有勢力。這時,簾子被掀開來,司幽一彎腰鑽進車廂,手裡竟攥着一件紅底繡金的絲綢長袍,将他整個人一裹,不知是想做什麼。白昙被點了啞穴,口不能言,隻得無聲地瞪着他。司幽滿懷惡意地盯着他一笑,愉悅地哼着小曲,又取了一盒胭脂出來,翹着小指沿着少年優美的唇線塗了一層,最後還以一條綴了流蘇的璎珞将長發挽起,從額間繞過,從雙耳垂下,俨然便是待嫁的樓蘭新娘裝扮。&ldo;既然是妖孽,就該有個妖孽的樣子,莫讓武林傳聞失了顔色。瞧瞧……&rdo;他捏起白昙下巴,将一枚巴掌大的銅鏡拿到他眼前,&ldo;如此,才像樣。&rdo;一眼看見鏡中容顔,白昙立即避開目光,牙關一緊。&ldo;可惜了,耳飾隻戴了一邊。&rdo;注意到白昙右耳那一粒血滴狀的耳墜,司幽伸手去撥,卻見白昙立時扭頭躲開,他頓時心生戾意,索性将它一把摘下,戲谑道,&ldo;如此珍視,難不成是心上人送得麼?&rdo;&ldo;唔!&rdo;見亡母遺物被搶,白昙怒不可遏,目光落到他手上,不禁一凝。隻見他手背上也血管密布,十指發黑,指縫滲血,明顯是練功走火入魔的征兆,到此境地,人便無藥可救,被心魔所惑,時而清明,時而瘋癫。眼前此人,分明大限将至,竟然還想着要人骨念珠去救老魔頭。也真是忠心不改。白昙腦中靈光一現,倘若告訴他,老魔頭已被自己挫骨揚灰,複活不得,不知此人會不會急火攻心,血氣逆行,暴斃當場?如此想着,又聽司幽一聲沉吟,一雙柳葉眼透着森森寒意:&ldo;哦,不對,本魔差點忘了,你無心。你若有心,就不會殺了教主。&rdo;說罷,司幽便擡手便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嘴角滲血。&ldo;這一巴掌,是替教主打的。不過你放心,你落在本魔手裡,要吃得苦,遠遠不止這一巴掌,本魔一定會好好的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rdo;說罷,司幽一手抓住鐵索,将他猛地一把推下馬車,自己躍上馬背。白昙滾落到地上,便聽一下鞭聲擦着耳畔炸響,馬車拖着他疾馳起來,他此時施展不了輕功,雙腿又被這百煉精鐵糅了天蠶絲所制的鷹頭索纏住,整個人便是貼着地面滑行,當即衣衫盡裂,雙膝雙肘被擦得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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