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華生。”福爾摩斯不耐煩地抱怨道,“在蒸汽火車被發明前,也沒有人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他豎起手指搖晃着,“我說過,不要輕易否定我們不了解的事物的存在。”
華生皺着眉說道:“可你也沒法證明它存在,畢竟這回事太過離奇了。”
“是啊,所以還等什麼呢。”福爾摩斯忽然從沙發上跳起了起來,一邊匆匆朝着卧室走去,一邊擺着手大聲說,“哪怕是徒勞無功的調查,也比閑在家裡強啊。更何況,我也未必會徒勞而返呢。”
沒過幾分鐘,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水手走了出來。隻見他的手中拿着一頂破舊的鴨舌帽,嘴巴裡還嚼着一塊煙草,一會兒頂到左邊、一會兒送回右邊。
華生醫生已經對于老友易容改扮的能力十分了解了,因此見狀也并未大吃一驚。他冷靜地看着水手大步朝樓下走去,臨行前還匆匆擡了擡帽子。
“晚飯不必等我了,先生。”一個粗魯的聲音響起,華生從水手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熟悉的戲谑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短篇,一萬多字
——drs629
2碼頭驚魂
簡南狼狽不堪地離開了貝克街,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這些天的希望再一次破滅,這可憐的姑娘不由感到一陣迷茫與無助。然而,這個來自東方的姑娘有着他們那個地方的人所特有的堅韌的品格,因此她很快就擦幹了眼淚,并且暗暗在心底給自己鼓勁:“怕什麼,還不到最後的時刻呢,就算福爾摩斯先生不肯幫忙,你還有你自己。”這個念頭支撐着簡南重新打起精神,擡腳朝着東區走去。那裡有她的栖身之處,能夠稍作休息,以便重整旗鼓。
霧都的傍晚在靜谧中悄然降臨,路邊煤氣燈發出的光線被彌漫的霧氣稀釋得所剩無幾。簡南裹緊衣服快步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為了省下幾個子兒,她連一輛雙輪馬車都舍不得叫,隻好在寒風中踽踽獨行。
然而周圍環境的惡劣并未能影響到她的大腦運轉,簡南反複思索着這幾個月來自己的調查情況。除去半個月就要發生一次的失蹤,倫敦東區的這個碼頭和其他碼頭相比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她還曾經想方設法打探過,在自己來之前,這個地方并沒有如此規律的人口失蹤事件。
那麼,難道會是她的到來使得這個地方開始有人失蹤嗎?這個念頭不禁叫簡南打了個寒戰,她用戴着手套的雙手抱緊了胳膊,好讓自己暖和一些。
而紛雜的思緒仍舊在腦海中徘徊着,簡南想:這些失蹤的人有男有女,都是二十歲到四十歲左右的普通人。雖然失蹤的地方都在碼頭,可她并未打聽到任何有關石像的消息。
也許,見過石像的人都失蹤了也說不定。簡南再次哆嗦了一下,擡手壓了壓自己的帽檐,好擋住刺骨的寒風。
拖着疲憊不堪的雙腿穿過倫敦的大街小巷,回到東區時已近半夜時分了。簡南餓着肚子唉聲歎氣,原本打算先回住所去,然而路過那條對她而言意義非凡的不起眼的小巷時,簡南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東倫敦是個擁擠的貧民窟,狹窄的街道往往肮髒不堪、充斥着惡臭,低矮的房屋一間挨擠着一間,有些窩棚甚至還沒人高。那條簡南特别關注的巷子也同樣具有這些底層社會獨有的特點,坑坑窪窪的地面泥濘不堪,随處可見丢棄的垃圾、破爛的木闆箱子。那些低矮的牆上不是污漬,就是亂七八糟的塗鴉。昏暗的月色之下,這條巷子簡直像是被上帝遺棄的地方。而簡南忍着夾雜臭氣的寒風緊緊盯着這條巷子,片刻後,竟然鬼使神差地擡腳朝那裡走過去。
這條無數次查探過的巷子乍看上去與平時一般無二,然而努力去看、摒除雜念去看,就會猛的發現,牆角竟然多了某個東西!不是簡南一直尋找的石頭雕像,而是一個警亭!
一個藍色的、木頭做的警亭。
簡南曾在倫敦的别處見過類似的警亭,是為警察臨時關押罪犯而設的。這樣的地方,顯然不大符合它該出現的條件。然而當她好奇地打量着藍色的警亭時,心中卻并不覺得突兀,仿佛這個本該引人注目的大家夥根本絲毫不起眼似的。事實上,如果不是簡南對這個巷子的特殊關注,她甚至會目不斜視地路過它,而不回頭看哪怕一眼。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驅使着簡南走上前去,繞着木頭警亭轉了一圈,還把耳朵貼上去試圖聽出什麼。她心中覺得這個警亭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赝品,整個兒結構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根本不足以關押罪犯。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使得這個看上去宛如赝品的警亭孤零零停靠在這條受過詛咒的小巷中呢?
然而,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大出意料的事情便突然發生了——就在簡南一邊思索,一邊走到警亭側邊時,那扇木頭門忽然“吱呀”一聲從裡面被人給拉開了!
這個警亭竟然不是空的!
簡南猛地屏住了呼吸,身手敏捷地躲到了警亭後面。她靠牆而立,心中一時間閃過無數念頭,幾乎緊張得快要窒息。簡南聽到不遠處響起的關門的聲音、一串腳步聲以及一聲低低的歡呼。終于,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想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家夥走出了那個古怪的警亭。
在昏暗的月光,簡南看到了一個古怪的人。很難說出這人是哪裡古怪,因為他看上去其實和一般人沒什麼區别。也許是他那雙寫滿滄桑的眼睛,也許是因為他手裡拿着的那個閃着紅光的、遙控器似的小玩意兒。
這小玩意兒還在發出“滴滴”的聲音。
簡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這個穿着黑底紅紋天鵝絨大衣的男人拿着它轉了一圈。那“滴滴”聲随着位置改變而忽急忽緩,他便挑選了一個方向,然後快步朝那裡走去。
這簡直是再古怪不過的遭遇了,簡南隻猶豫了片刻,便悄無聲息地從警亭後面溜了出來。她先繞到前面試着伸手推了推警亭的門,果然已經鎖上了。簡南忍不住暗自猜測,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他穿得那麼體面,應當不是什麼逃犯之類的。她皺眉思量着,到底還是不肯放過這條線索,便索性沿着巷子一路追了下去。
倫敦的夜晚無疑是危險的,尤其在東區,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稀奇。簡南不敢跟得太緊,生怕被發現之後自己會遭遇什麼不測。因為這裡的黑暗中往往隐藏着不可預見的危險,在古老的、神秘的霧都中窺探着毫無戒備的凡人。
好在那個怪人也走得并不快,像是在追蹤着某個受到幹擾、時斷時續的信号。他時不時還停下來,用力拍着那個“滴滴”作響的小玩意,嘴裡嘀嘀咕咕地說道:“老實點。”
于是簡南漸漸地也就放松了警惕,跟蹤得愈發大膽起來。她心中充滿了好奇,甚至隐隐有着預感——長久以來沒有希望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而這個怪人便是其中關鍵。
然而,完全不給人防備,就在轉到下一個路口時,那個怪人猝不及防地猛然回身,朝着簡南的方向看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黑暗中猛地伸出一隻手,抓住簡南一把将她拖進了陰影中。這隻手十分有力,簡南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就是這個動作,讓簡南忽然從這人的袖口嗅到一絲熟悉的煙草的味道,掙紮的動作不由一頓。
不遠處的路口,那個怪人狐疑地四下張望了一眼。他沒有看到料想之中的跟蹤者,便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就是一個人旅行太久的壞處,我看我都産生幻覺了。”
然後怪人聳了聳肩,扭頭走開了。
當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濃霧之中後,那隻手松開了簡南。後者則猛地跳開,深吸了一口氣,扭頭低聲道:“我的上帝,福爾摩斯先生,您可把我給吓壞了……”她的聲音在看到陌生的水手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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