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告訴了秦樂自己時常做的那個噩夢,隻見秦樂拿出紙筆,把夢中蘇驚鴻說的那句話寫了下來。
“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不.......”秦樂寫的時候把這句殘缺的話念了一遍。
“你寫下來幹啥,故意惹我不痛快嗎?”蘇辰沒好氣的抱怨到。
“我隻是寫下來思考一下,話說你其他的地方想不起來了嗎?”秦樂緊蹙眉頭,又低聲念了一遍,“你哥哥喊你活下去,這理所應當,這個‘不’到底是想說什麼,讓你不要做什麼事情?會有什麼事情是你哥哥不想讓你做的?”
“确實想不起來了,至少目前是這樣。”蘇辰湊過去看紙上的字,想不到秦樂的書法極其規整,撇捺之間都透露出濃厚強橫的筆力。
“說起來也對,哥哥他到底是不讓我做什麼事情?”
秦樂又思索了好一會才開口:“按照道理來說,兇手就算當晚失察,漏掉了生還的你。沒有理由留你活口到現在才對,你這些日子以來沒有遭到追殺嗎?”
“沒有。倒不如說,如此血海深仇,我倒希望有人追殺我,我反而有迹可循。”蘇辰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秦樂你自己的事情不發一言,倒是對我的家仇很上心嘛。”
“放心,我已經不會被沖動控制了,我現在很平靜,能控制我自己的情緒。”秦樂擠出一個尴尬的微笑。
“什麼驢唇不對馬嘴的,我下樓吃飯去了。”蘇辰起身,紅豔的袍尾在座椅上拖行了一小會,很快這抹殷色消失在了地闆上。
秦樂在無人的房間裡握住了自己的寶劍,陰鸷冷酷的笑容又在臉上悄然浮現。
“舒城的劍玉人盡皆知,也是一名輕劍好手。其名為梁弄青。是城北武館的劍術師父。”在蘇辰的帶領下,秦樂跟着往城北走去。
舒城的貫通程度要強于轍城,是因為舒城有着明顯的四通八達的大道。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大路在,舒城的宜居感會不如轍城。但是舒城固定的紡織,木工會更加發達,同時利用水運也能更便捷地獲得各種材料。正因如此,舒城北邊的大道林立着各種各樣的武館。
有刀術館,有教開山斧的武館,也有普通的拳館,各種槍術甚至冷門兵器的武館都有。但是這些武館大都生意蕭條,而穿插在這些冷門兵器館之間的劍術館卻是别樣一番景象。即使是弟子最少的劍術館,也比強身健體最基本的拳館的弟子要多。不僅是人數上的差距,在武館的裝飾和構造上差别也很大。其他武館裡的師傅大都怅惘地站在窗口,看着來往的人流。
“這......”秦樂忍不住嘟囔着
“沒辦法。”蘇辰輕輕說了這麼一聲,秦樂站在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雖然是這樣,但是江湖上各種兵器武功的流派還是存在的。”
秦樂感覺到自己被看穿後又被莫名其妙安慰了一下,心中更有感觸。
舒城最北的地方,已經不再是江南水鄉的樣貌。而是在一塊稍顯寬闊,甚至荒涼的土地上有坐落着一個巨大的武館。
“那........我們如何應對?”站在武館前,秦樂呆呆地問蘇辰。
“我打聽到今天有梁師傅公開的講授。你去裡面旁聽一下,然後偷學過來給我演示。我研究一下他的劍招。好了,我去客棧等你了。”蘇辰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秦樂一把抓住蘇辰的肩膀,結果蘇辰一個滑步,卸下了秦樂的手勁,讓他的手抓住的一瞬間就滑了下去。
“你就這麼走了?不一起看看嗎?”秦樂傻笑着。
“挑戰者如果先去看了他的演示,那麼對決的時候他的劍招必定會藏而不露。何況不是你提出來的建議嗎,不然帶着你幹嘛。反正能赢就好,一次赢不了,第二次挑戰就可能被拒絕,顧不上什麼武德了。”蘇辰揮揮手,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這個壞家夥.....”秦樂跺了下腳,走進了有些熱鬧的武館裡。武館裡正好梁師傅開始演示他的劍術。
雖然使用的都是輕劍,但是梁弄青的劍法和蘇辰的确實有很大不同。蘇辰的劍法注重以柔克剛,而梁師傅的劍法不注重劍招的形式,講求的是身體的流暢性。如果把蘇辰的劍招比作蘇辰的翅膀,那麼梁弄青的劍,更像是他延伸出來的一隻手。輕劍雖然很輕盈,但是梁弄青的劍在空中劈刺時的刺啦聲,顯示出了非凡的力量感。
“真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啊。”秦樂看着,陷入了思考。
蘇辰步入客棧,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而自己回頭查看之時,這眼睛又消失了。
蘇辰走進自己的房間,看着房門上那淩厲不自然的劃痕,有點懷疑是自己夢中的手筆,更多的覺得是秦樂的“大作”。他輕輕撫摸了一下痕迹,就明白這痕迹的劍鋒非一般的鐵劍所為。
“你到底不是我的哥哥,這我心裡還是有數的。”蘇辰冷笑着,“我這天煞孤星,浮萍賤命,又有什麼好怕的,什麼可以失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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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的。”秦樂在蘇辰面前演示梁弄青的劍招,一招一式都有闆有眼。突然蘇辰抽出劍,強硬地插入了秦樂的舞動當中。
“你?!”秦樂連忙來擋。
“用梁弄青的招式擋一下,快。我不發力,隻用招式的形來對抗。”蘇辰聲音裡包含着未有的淩厲。秦樂用梁弄青的招式來防禦,但在不同制式的劍上面不僅難以發揮其劍招的威力,秦樂自身的粗疏也難以形成連貫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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