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望這才想起來不是晁北山一個人在這兒,吓得趕緊松了手,蹭了蹭嘴唇站好。晁北山側身讓他進來,謝望終于看見女人的臉——張揚肆意的漂亮。典型的俄羅斯女人,身材高挑、氣質拔群,眉骨高且眼窩深,鼻子挺直,像刀削一般,嘴唇上抹着正紅色的口紅,豔麗極了。晁北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介紹道:“我媽媽,加莉娜。”他又用俄語對着女人說了句話,指了指謝望。
謝望連忙用英語打招呼,加莉娜十分熱情,頗有興緻地圍着謝望轉,看得他不知所措。她英語很好,開口就是純正的美音,講話語速很快,饒是謝望偶爾有幾個單詞沒聽懂。但他知道加莉娜在調侃他,總之說來說去都是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一會兒誇謝望好看,一會兒說晁北山天天念着他,聽了一會兒晁北山都有點兒受不了,低聲求饒道:“媽媽......”
加莉娜懂他的意思,一挑眉,照了照鏡子說道:“算了,我要出門了,你們聊吧。”她裡面穿了一條性感的紅色裙子,外面套上羽絨服,關上門轉身走了。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房間角落裡有個壁爐,木柴被火燒得噼裡啪啦,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謝望發熱的腦袋已經冷靜下來了,面對着晁北山,有些尴尬。他像是被剛剛的一把大火燒盡了沖動和勇氣,一時之間竟不敢再上前一步。晁北山和他面對面站着,也顯得手足無措,隻是眼神一直沒從謝望身上離開,安靜地搓了搓手。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謝望笑了笑,溫聲說:“你先說。”
晁北山吸了吸鼻子,用那雙幹淨的眼睛瞅着他。他穿着一件很厚重的棉衣,頭上戴着氈帽,與電視裡那些老毛子的形象無差,黑黢黢的眼睛被額發遮了一些,像一隻笨熊。謝望被他看得心裡發燙,又低聲催促了一次:“說話呀。”
晁北山捏了捏耳垂,那是他思考時習慣性的小動作,鼓起勇氣開口道:“你......”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又臨時變了話題,軟軟地問道,“你冷不冷啊。”
屋裡其實很暖和,謝望早就不冷了。但他吞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實話,攤開雙手輕聲道:“冷的。”
晁北山低頭看着他的手,頓了兩秒才把他的手裹進自己溫熱的掌心裡。謝望天生體寒,哪怕是夏天手腳都是冰的,晁北山卻不知道,隻當他一路走過來凍得不輕,攏着謝望的手湊到自己嘴邊,認真地哈了哈氣。哈完還是覺得謝望手涼,微微低下頭,把謝望的雙手按在自己脖子兩側,捏了捏他的指骨,小聲說道:“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謝望冰涼的手緊貼着晁北山滾燙的側頸,這才覺得真實地觸碰到了他,三個月的思念具象到此刻,心裡才終于安定下來。他沒打算瞞着晁北山,如實說道:“我見到你爸爸和你哥哥了。”
“我就知道。”晁北山嘟囔着,“每次跟我視頻電話,都要說我看起來很難過。我媽媽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說我過的不好。”
謝望溫和地看着他,忍不住問道:“那北山,你過得好嗎?”
謝望怕他說過得好,也怕他說過得不好。患得患失的心态讓他幾乎有些害怕聽見答案,害怕晁北山其實根本不需要他。謝望把生活過成黑白色,他離不開晁北山,隻能企盼着晁北山也離不開他。
晁北山避開了他的目光,眼尾泛紅,聲音頓時哽咽了:“不好,一點都不好。”他帶着哭腔說,“我覺得我快要死掉了。”
“對不起。”謝望抱緊了他,眼眶濕了,“北山,對不起。”
晁北山又在掉眼淚了。其實他已經不怎麼哭了,這三個月裡,除了第一個月總是哭哭啼啼的,後來他都忍住了。他飛到俄羅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離謝望遠遠的,好阻止自己憋不住去找他。可隻要一見到謝望,他的眼睛就留不住淚,他努力不想讓謝望看見自己幼稚的一面,可是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晁北山懷疑謝望是上天派來奉命收集他的眼淚的,要不然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呢。
“怎麼會這樣呢......”晁北山邊哭邊小聲抱怨着,“跟哥哥在一起也難過,不在一起更難過,我該怎麼辦啊。”
謝望抱着他,和他心跳共震、悲喜相通。他幾乎也要落下淚來,第一次嘗到喜歡的滋味,與此同時又第一次飽受思念的折磨,謝望累積了幾個月的欲望像氣球一樣在此刻炸裂開了。那種欲望不是性欲,是單純地對着晁北山這個人的渴望,他想碰他,想抱他,想親他,想和他什麼都不想肩并肩待在一起。他自私的行徑結下惡果,讓全心全意喜歡他的人受了傷害、惶恐不安,讓自己經曆分别、求而不得,他吃盡了苦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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