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潋笑道:“元妹妹也愛弈棋之術?”
“家中父兄皆愛,元綏也知曉一鱗半爪。”元綏終于得以湊近了看君瑕,男人一身雪白,不染塵埃,眉眼秀逸清隽,而姿态偏雍容閑适,并不如她原來所想,是個下九流人物,不覺一時呆怔,笑道,“斷橋殘雪是棋中名局,先生如此棋力,将來必揚名天下了。”
聰慧如君瑕,焉能聽不出元綏口中的恭維,隻是微拂落眼睑,殺墨也不喜這個假惺惺的女人,更不喜她目光灼灼地打量先生,像個女賊人一樣,好像下一瞬她就跳起來将先生一把抱走了。
趙潋道:“我家先生自然棋力不凡,用不着元妹妹恭維,将來也不輸謝珺。”
在一片驚訝之中,趙潋坦蕩地接過殺墨的手,将君瑕的輪椅推下了亭。
元綏愣着。
都知道謝珺是趙潋心底的禁脔,在她面前誰也提不得碰不得,沒想到趙潋竟自己提出來了。元綏愣完之後,捏着手指想到,也許是新人來了,趙潋早就不再将謝珺當回事了。她嘴唇一咬,心底湧上來一股無底的恨,猶如深淵。
燕婉也終于姗姗跟來,在後頭幾個貴女喚元綏,“元綏!過來玩雙陸了!”
賀心秋将元綏的衣袖輕輕往下拽了拽,有點害怕元綏這模樣,她一扭頭,呵一聲冷笑,便又改換了笑靥迎上了燕婉。賀心秋雖是知曉元綏那聲冷笑不是朝着自己,而是對着趙潋,卻也有幾分害怕。
傳聞當年,太師屬意兵部司馬之子謝珺為婿,但不幸沒争過皇權,平白将一個炙手可熱的奇才讓給了皇家,元綏也對謝珺頗有好感,可他人卻許了趙潋,也是這事才讓元綏與趙潋徹底翻臉,從此後針尖對麥芒,私下裡再也不往來了。
但這隻是傳聞,十年前賀心秋才四歲,還不到省事的年紀。隻依稀記得,那時候攝政王把持朝政,意圖篡位,太師德高望重,卻不肯站隊,反而謝家一門鐵骨铮铮連上書十八彈劾攝政王名不正言不順,是亂臣賊子,公然在朝堂上扔下笏闆扭頭就走,言辭又激烈,狠狠開罪了攝政王,這才招緻滅門之禍。
元綏随着燕婉玩雙陸去了,賀心秋隻好随着她跟上。
趙潋将君瑕推下八角亭,殺墨也正想着跟來,但趙潋橫了他一眼,這隻是促狹,但少年偏偏心肝一顫,竟感覺到了一種畏懼。但見先生不說話,他就委屈巴巴地戳在原地不動了。
涼風一拂,君瑕忍不住偏頭微笑,“殺墨又惹了公主了?”
趙潋涼涼道:“先生的耳力真不錯,這也能聽出來。”
君瑕将手置于膝頭,淡淡微笑,“還算是可以,大多眼瞎的心都不盲。”
“是麼。”趙潋聲音更涼,“那先生猜猜我在想什麼?”
前頭有幾杆翠竹,陰翳遮了過來,将人臉篩得半明半晦,君瑕放下手,忽笑道:“我不會讀心術,但,總不離方才那局棋。”
“答對了。”趙潋一松手,兩人正好停在台階上,要是趙潋推一把,就能讓君瑕沿着石階滾下去,到時候人仰椅翻,恐怕不止瘸腿那麼好受了,她轉到前頭來,矮了一級台階,雙手扶住了他的輪椅,身子一低,“先生,我有個未婚夫你知道麼。”
君瑕點頭,“方得罪了公主的新河瞿家的公子。”
“不是他。”說實在的,趙潋都沒将瞿唐放在眼底過,她美目顧盼,潋滟着一波明媚如春的笑,“是十年前,我還不怎麼懂事兒的時候,皇叔給我指派,太後為我賜下的,兵部尚書之子謝弈書。”
君瑕似懂非懂,“原來,我赢了他的殘局,與公主有了過節?”
趙潋伸手,将他的下巴一擡,“先生的生意明明開在姑蘇,為什麼又在汴梁置了一個香藥鋪,将外債放到汴梁,又不顧惜雙腿之障親自來汴梁?今日解了謝珺的棋局一舉成名之後,先生想做什麼呢?是想借着我往上爬,将我趙潋踩下來當墊腳石,好把一隻手探進哪裡?”
這一番話說得真是不客氣,但是君瑕自己反思一下,他方才的所作所為,的确有讓趙潋懷疑的理由。
趙潋疑惑地将他光潔白皙、溫滑如緞的下巴悄然一勾,就勾到了眼前,手感好到教趙潋忍不住偏着頭微笑,“先生博學,素來不會口拙,也不輸人的,怎麼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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