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搖了搖頭:“怎得過了百年,大夥兒又喜歡上相愛相殺的路子了?”
“那倒不是。”封弦磕着瓜子與他絮叨掰扯,“你生前和名門正道,實在沒什麼愛恨情仇。人家寫話本子的也得吃飯不是?正巧你就死在歸墟那個魑魅魍魉橫行的地界。說來你從前最不喜旁人編排,怎得.....”
他一番話尚未說完,喻識忽伸手按住了他手腕。
封弦對上喻識幽深的眸子,咽下一口瓜子仁,方猛然發覺這破落小店中,隻餘他二位客官并店主了。
窗外嶺樹蒼蒼,這荒僻山林裡的茶肆中,枝葉摩挲的聲響清晰可聞。季春的晚風已格外輕柔,帶着溶溶夜色中的三分寂靜纏繞上來,燭火幽然一晃,讓人忍不住生了一身涼意。
封弦與喻識使了個眼色,行止如常地走向店主。
那矮小店主背對着他們,單手支着臉,靠在櫃台上。封弦喚了他一聲,見毫無反應,便擡手與他肩上拍了拍。
依舊沒有反應。
喻識正要繞到他眼前去,突然聽見了“咔嚓”一聲。
這聲脆響于空蕩蕩的茶肆中分外明顯,喻識再看過去,隻見那店主的身體自肩膀處裂出一條縫來,整個人如紙糊得一般,生生于他跟前碎得四分五裂,大小碎塊卻肉骨灰白,一絲血都沒濺出來。
不待封弦出聲提醒,喻識已反應過來,急急後退一步,與他飛身自窗口躍出。
二人堪堪出來,那風吹雨漏的茶肆便轟然倒塌,碎石與茅草交雜淩亂,濺起一地翻滾煙塵。
喻識捏了個明目訣,眼前塵土四散,豁然清明,廢墟之中果然騰起十數道黑影,似乎混着濃烈的血腥氣,缭亂纏雜,直直向他二人襲來。
離魂術。
喻識輕巧挪步,避開一道飛襲而來的黑影,略微蹙起眉尖。
仙門大會聲勢張揚,這距離燕華山幾十裡的地方,何人敢用此陰邪法術?
那惡靈的怨氣甚重,探知到喻識體内微弱真氣,又團團環繞了上來。
喻識懶洋洋瞥了一眼,正待拔劍劈死這幾縷怨靈,忽有一道肅寒劍光從天而降,似清冷月色自重重流霭後豁然現出,一劍就将怨靈盡數斬殺幹淨。
喻識一閃身,堪堪避開擦到他面上的犀利劍氣,着意瞧了那執劍少年一眼,挑眉笑道:“呦,劍法不如臉好看。”
第2章斬怨靈的劍修
落葉紛飛,草木搖動,柔柔月色自林葉隙影間灑下來,落在身姿高挺的素衣少年身上。
這少年的長相确然極其标志,活生生是一幅筆描刀刻勾出來的人樣子,一頭烏發高高束起,下颌鋒利,唇薄鼻挺,眉眼卻生得甚為溫潤,一雙淺淡眸子,聞得喻識的話,似乎微微泛起一絲怒意。
喻識聳肩笑笑,林子深處卻突然出現一聲異響,驚起成群的紛亂鳥雀。
那少年皺眉瞧了喻識二人一眼,簡單叮囑:“站着别動。”便帶着周身冷冽銳氣直奔而去。
封弦一身绫羅綢緞,腰間還别了把精巧扇子,喻識身量單薄,一張臉素淨得仿佛沒有血色。任誰打眼瞧上去,都是一個風流纨绔并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兩類人。
喻識許久沒聽過這樣的語氣了,不由覺得好笑,正要扯了封弦前去看看狀況,背後卻叫人輕輕一點,一段道經自腦内響起,頓時靈台清明,心下安定。
喻識回過頭,隻見另一年歲稍小的清秀少年正猶豫着縮回手去,觸到喻識探尋的目光時,乖巧的眼神裡閃過一分慌亂,話也吞吞吐吐起來:“......這...這是清心符,方才你們接觸了惡靈,這符可以幫助驅除體内濁氣,你們......”
封弦一把拽下來背後的竹漿符紙,少年一句“你們别害怕”硬是噎在了嗓子裡。
封弦仔細瞅了一眼:“畫得還挺規整,青江城的醫修?”
少年有些驚詫,打量了喻識二人兩眼,端正執了個禮:“在下青江城崔淩。”
封弦撓頭琢磨了一會兒這耳熟的名字,終于想起:“是送到扶風山學劍法的那個少城主?”
見他應了一聲,喻識便問道:“方才那個拿劍的,是扶風山的弟子?”
崔淩更加意外了幾分,聽二人前言好像也是修士,可怎麼連山月劍都不識得?
但他生來謙和恭順,此時也不敢托大,隻規規矩矩回話:“方才之人是扶風山的弟子陶頌。”
喻識簡單“嗯”了一聲,記下了這個出挑的後生。
封弦連個表示都沒有。
崔淩更加摸不清這二人的來路,正疑惑間,喻識卻近前來扶住他肩頭,随意點了他兩處穴位。崔淩心肺一動,重重咳了出來,口中一陣腥甜。
喻識接過封弦的丹藥給他服下,撫着他後背順氣:“傷成這樣,自己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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