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六年級拍的,小毛孩不知天高地厚,膽子大得很。”程浩撫摸這一張照片,“上一輩子不可一世的性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特别講義氣,跟人去打架導緻入獄兩年。這一場架改變了我兩輩子!”“你再一次醒來是什麼時候?”她問。“上初二,那時候的我還沒辍學。”“有想過回去打架嗎?”“走過的路為什麼還要走一次?我連為誰去打架也忘記了。”程浩帶她去看其他的,“有喜歡的可以帶走。”“家裡的寶貝已經很多了,這些就留在這裡吧。”“我打算把它擴大,弄到我們那邊的别墅去。下次進來就不用走到這邊。”“這裡有多少件藏品?”“将近一千三百件,相當于小型陳列館。還有一些在銀行保險箱,比如那些玉件。”旗袍店到了上海就得要去上海老街去走走,好幾次是來看楊娜莎與孫子,李夢還沒怎麼走過上海的街道。這次借着送禮的機會,程浩帶李夢去走走,走的是浦西。浦西算是老的,它沒有浦東出名也沒有外灘出名,但是老上海就在這一片。“這裡人多,屋子窄,巷子窄,但是名人多。你仔細找找或許你能找到幾個明星。”程浩說。說上明星程浩沒記得幾個,見過面的也會忘記,因為他不經常出門不交際。“我記得的明星也不多,若不是微博上天天上頭條的,還不記得幾個。”兩人在前面走着,車子在後面跟,前面有好些便衣去探查。浦西老城區這一邊,維修得不錯,來旅遊的人也不少。西子穿着月牙白繡金木蘭旗袍,袅袅亭亭走來。李夢看呆了,“好看啊,就那張臉有些硬。”西子瞭一眼李夢,對程浩說:“先生,前面有劇組在拍戲,不能走。”“嗯。”西子不停留走過去,李夢回頭去看她。“我也想穿旗袍。”西子是便衣,不能揭穿她。程浩打電話問熟人,問哪兒有比較隐秘手藝好的旗袍店。得到了地址,不是很遠,兩人走路去。“讓你給我買鑽石你不願意,這一件破旗袍你弄了三萬四。你想讨好我也得要合我心意啊。”化妝精美的女子穿着吊帶裙,尖頭單鞋,站在旗袍店外打電話。見着程浩與李夢,無奈地轉身到邊上去繼續講電話。黑子去推門,讓程浩進去,程浩讓李夢先進去。“歡迎光臨!”經理常見明星、名媛、貴婦來做衣服,還是第一次見程浩這樣講究的人。從發型到鞋面,無一不顯示程浩的不同。這定是貴人。經理先對程浩打招呼,“您好,請這邊來。”見程浩手上的戒指款型與李夢的一樣,經理笑容燦爛地對李夢說:“夫人您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吧,您想要什麼顔色什麼款型的旗袍,先前有看中的嗎?”“找黑色的、墨綠色、豆綠色、玫紅色的出來看看。要雲紋不要成形圖案。”程浩說。“好的,請稍等。”衣着方面程浩比李夢更在行,李夢問他,“怎麼不要圖案的?”“好看的圖案不多,街道上的見着穿旗袍的都是圖案,标榜着民族風的衣服也是圖案。沒有新意,又俗氣。”經理與導購推着衣架子過來,上面挂着十幾件衣服。“夫人喜歡可以去試試的。”經理說。這裡有十幾件難道都要試?這會累死人的。李夢上前去看看,沒發現有心動的。“夫人要是不喜歡,可以看看這些設計圖,這裡或許有一款是你喜歡的。”經理手裡拿着設計圖。李夢拿起豆綠色的旗袍,程浩搖頭,“你試試左邊第三款。”“這一款是棕色的,會不會顯老?”“不會,上面的雲紋是‘如意’,手工用的是滾邊,你皮膚白皙不會顯老。”“那我去試一試。”“夫人這邊請。”李夢換好衣服,悄悄拉開門,對上程浩的眼睛,“若是不好看,你不許說好看。也不許說謊。”程浩點頭,“嗯,出來吧。”她把頭縮回去,整理一下裙子,打開試衣間的門,擡頭挺胸走出去。在程浩面前小小轉動一下,“程先生,你認為如何?”程浩不出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邊上的經理說:“來照照鏡子你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程浩站起,審視着李夢的衣着,然後看向經理,“你這裡有發型師嗎?”“有,有的。”專業為人量身定造形的店鋪不能沒有發型師。一人給李夢修改妝容,一人給李夢弄頭發。之前隻感覺李夢漂亮,可一頓收拾之後她氣質出來了,多了女人的韻味。這種恬淡的氣息,溫柔的面容,早已經消失在時代裡。想要再去欣賞隻能到老舊的電視劇裡,現實生活中見到的美人隻能用精緻去形容。但這類精緻的美人給人留不下深刻印象,給人生不起沖動、欲望。“怎麼樣?”李夢問。“很美。”程浩說。“給人一種想騙你去開房的沖動。”另一個男子說。這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這話語也很粗魯。人人都不悅地看着這位粗魯直白的男子,男子盯着李夢看,倒沒有猥瑣的表情,隻有贊美。“看什麼看,丢不丢臉?”在門口打電話的女子質問男友。男子把女朋友手裡的袋子下過,對女朋友說:“我想找一位能穿起旗袍的女人。顯然你不是,我們分手。”“你說清楚。”“我看不上你,我要找像她一樣的女人。”“啪……”女子扇一巴男子,“混蛋,渣男。”這一巴掌可是夠響的,女子是把憤怒全用出來了吧。看那男子被打了也不生氣,捂着臉,動着嘴巴,吸吸氣。“讓大家看笑話了。”這男子真是奇怪的人。“我就要這一件,不想脫下了。”李夢與程浩說。程浩與經理說:“把豆綠色與黑色那款打包,一起要了。”“好的。您是用哪個銀行的卡?”程浩把銀行卡給出去。被打的男子上前問李夢,“你有換男朋友的打算嗎?他年紀大了,不一定适合你。”李夢忍着笑容,伸手撩頭發露出金戒指,“你比他差多了。”程浩彎起唇角,接過導購遞過來的袋子,接過經理遞過來的銀行卡。稍微遞出左手。李夢站到他邊上,挽上他手臂。對那男子說:“這是我老公。”男子:……“他腦子不正常。”程浩說。“嗯,是個傻子。”李夢同意程浩說法。這一對成熟有魅力的俊男美女走在街頭,回頭率很高。“我想我們該上車了。”“嗯。”前不久楊娜莎搬到了上海,她開始工作了,不過是在家裡看圖紙。楊娜莎的工作是室内設計,看圖紙,做圖紙在家裡做也可以。約楊娜莎出來吃頓飯。楊娜莎與保姆一人抱着一個娃娃。娃娃四個月了,眼睛溜溜地轉,讓李夢看着喜歡。“來,我抱抱。”“這孩子養得不錯啊,壯實。”李夢說。“小玉能吃,阿華不喜歡吃,喂進去就吐。長得不夠小玉好。”楊娜莎把兒子給李夢看。程浩湊到李夢跟前去看孫子,逗逗孫子。“小名起得不錯。打算告訴父母了嗎?”他問楊娜莎。“他們知道了,讓我得空回去一趟。”“帶兩個小的回去給他們看看也好。”程浩抱小玉過去,逗逗她小手。“最多給你帶三年,三年後他們得要跟着我過。”“不要。”“我不要。”程浩看楊娜莎,“你沒有權利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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