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同來到王明鳳家門前,叫道:“王明鳳,你在家嗎?”
“誰呀?我在呢。”屋裡有人回道。
這時,從屋裡走出一位姑娘來,隻見姑娘長得漂亮,身材不高也不矮,瓜子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格外吸引人,乖乖,果然長得漂亮,她不輸于張逐夢的對象呢,一身新衣服顯得格外精神,張樹同連忙說道:“嫂子,我是張懷有的兄弟,雖然張懷有比我們的輩分都大,但我們在一起玩都以兄弟論處,所以嫂子,你别見怪,我叫張樹同,是太陽大隊張家村人,跟張懷有是發小,今天到你們村上賣菜油,口中有些幹涸,特地來向嫂子讨一口水喝。”張樹同連忙說明自己與張懷有之間的關系來。
聽說是張懷有一個村莊的玩伴,王明鳳就熱情地接待起張樹同來,說道:“你就是張樹同呀?我聽張懷有說過,他在村裡有幾個玩得來的夥伴,既然你到我們村莊裡來了,快請進屋裡來,我家雖然沒有好茶飯,但茶水還是少不了你的,快請進來喝一口茶水吧。”說完就把張樹同請進屋裡,倒出一碗熱水,放在張樹同座邊。張樹同叫嚷半天,嗓子眼正幹得冒火,端起開水碗來,輕輕地吹了吹,慢慢地喝幹了碗中的開水。然後,他拿出一瓶菜油來,說道:“來得匆忙,也沒有帶什麼來,就一瓶菜油,嫂子拿過去炒菜,不成敬意,請你收下。”
王明鳳想自己早晚要嫁給張懷有,以後跟這個張樹同低頭不見擡頭見,也就沒有客氣,把瓶裝的菜油收下,就下了二碗面條,讓他填飽肚子,也算是看在張懷有的面子上招待他張樹同了。
她就上竈上在鍋裡先煮水,她在竈上燒火,張樹同問道:“剛才你們村住在你隔壁的一位十四五歲的姑娘,她有沒有聘人家?”
張樹同見張懷有對象是一個爽快人,就不藏着掖着,開門見山就問道。
“你說我隔壁的那位十四五歲的姑娘呀?她爹早就許給鄰村熊家小夥子了,你早一點提起此事,還有一點希望,如今人家姑娘已經定好了人家。”王明鳳說道。
這時鍋中水開了,王明鳳就下了半斤面條下鍋,放下油鹽和蔥花,蓋上鍋蓋,又過來給張樹同倒了一碗開水。張樹同聽說這個引他來找王明鳳的姑娘已經訂好了人家,很失落地端起碗來喝着白開水,這時,他覺得開水刮淡沒有一點滋味,也沒有剛才的興奮勁了。
王明鳳撈了一大碗面條,面條上面放了青翠的蔥花,再加上當地的辣豆瓣醬,張樹同也沒有客氣,挑了上百斤的東西,加上肚子也的确是餓了,空着肚子,不一定能挑回這一百來斤的擔子擔回去十多裡遠來,所以張樹同三下五除二就連面湯都喝得一滴都不剩地就吃完了半斤面條。他擔着擔子,說道:“多謝嫂子的款待,我先回榨油廠去了。”
張樹同走後不久,張懷有就來了,王明鳳見着張懷有就問道:“懷有,你們張家莊有沒有一個自稱是張樹同的人?”
張懷有見自己對象王明鳳突然問起張樹同這個人來,就說道:“我們村的确有一個叫張樹同的人,他還是我的發小,怎麼啦?你怎麼提起他來了?”
“他今天挑來一擔菜油來到我們王家嶺來賣,說看上了我隔壁王長根的女兒來,想要我給他做媒,但人家王長根的女兒今年上半年已經許了人家,我就回絕了他。他說自己做生意挑了十多裡的路,渴了,向我讨水喝,我心想早晚要嫁到你們張家村去,說不定以後要低頭不見擡頭見,就把他請進屋裡來,讓他進來喝口開水,歇歇腳,他給我拿了一斤菜油,我就下了半斤面條讓他吃了,他剛吃完面條走後不久,你就來了,你有沒有吃飯?”王明鳳問道。
“我的好人,我正餓着呢?我上完工之後,想到鄰村有一個慢性病人,我就給他帶了一些草藥,就趕了過來,之後我還要趕回去上下午的工呢!”張懷有把自己的行程跟王明鳳作彙報說道。
“好,就着熱鍋,我給你也下半斤面條,總還可以吧?”說完。重新洗鍋,之後,倒入清水,燒火熱鍋,不一會兒的,鍋中水燒開,下了二個雞蛋,等雞蛋成型撈起雞蛋,再下面條,等水再次燒開之後,再倒入剛撈出來的雞蛋,放入油鹽醬油等調料,再加上蔥花,撈起面條,放上雞蛋,加上辣味豆瓣醬,張懷有吃得津津有味,半斤面條很快入肚,吃罷之後,把自己給人治病抓藥的外塊交到王明鳳手中,就匆匆趕回去上工去了。
張樹同擔着五十五斤油茶籽,吃飽喝足之後就往榨油廠趕去。今天雖然沒有豔遇,自己出來尋姑娘的目的并沒有達成,但他卻發現了二個商機,第一個是暗中進行的換現洋的生意有的做,民間零星分布着一些現洋,有人急需出手手中的現洋變現來換一些現錢,這裡邊隐藏着巨大的價差,隻要自己謹慎慢慢地積累一些現洋來,待以後放開之後,自己就是零存整取,可以變為一大堆錢來;第二個生意,就是自己與榨油廠定的以物換物還有些操作空間,例如油茶比由原來一比一,可以變為四比五,其他的也可以?酌情提高一點現油的比例,這部分利差也可以變為自己所得,而且自己可以自備一些茶水,省得一路上渴着自己。
當張樹同把五十五斤油茶籽和二十元現錢交給李師傅之後,李師傅很高興,這個張樹同又給榨油廠闖出了一條生财之路來,反正現在也沒有油料,不如自己三人每人挑上六十斤菜油去換些現錢或油料來,也可以增加榨油廠的收益。
第二天,張樹同挑上六十斤菜油,挑出了紅旗公社的地域,挑到出産油茶的上圩公社饒家村裡去了,這裡是山區,離張家村有四十裡地,他以一斤菜油換二斤幹茶籽的比例,把六十斤菜油換回一百二斤油茶籽先挑回到自己家裡,放下六十斤油茶籽,挑着六十斤較油茶籽回到了榨油廠,回到榨油廠之後,他見李勇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一打聽,才知道李勇挑六十斤菜油出去,還沒有走出五裡地去,就被地上突出的磚塊拌了腳,摔了一跤,把油缸打破,一滴油都沒有剩下,還把衣服弄髒了,灰溜溜地回來了,讓李師傅見狀破口大罵了一通,還要扣去六十斤油錢的工資和兩隻陶缸的錢,吃苦受累不說,還賠了三百一十塊錢,他能不難過和懊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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