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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跳出農門(第1頁)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中期,新中國的大地上,到處是熱火朝天的生産的火熱場面。作為江南省江北縣紅旗公社太陽村張家小組的一員,張逐夢是一位十七歲的村民小組成員,每天拿着十一工分的公社社員,是村裡的插秧能手,犁田耙地高手,是村裡首屈一指的勞動能手。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正是天冷難捱的時候,那個時候農閑,生産把當年的稻草拿出來,組織村上男勞力在一起,将稻草的外草皮扒掉,隻留稻草芯,捆成一捆,然後讓壯勞力,用大木棰将稻草芯棰軟棰得有筋道,然後用手搓成二丈長的草繩,然後又将三根這樣的草繩用一種木制搖繩機器,将三根草繩撚成一根粗繩子,就成了一根非常結實的粗繩子,可以用來做提水用的井繩,還可以用來挑禾用的禾繩,如果有門路,還可以賣給放排的排工,比單純用做竈火前的稻草增加了不少的價值。

那個時候,天氣冷得人都不願意出門,老北風呼呼地刮着,将人們的臉凍得通紅,仿佛是凍熟的蘋果一樣,但這種潮紅很幹燥,有皮屑出來,連洗臉時都會很痛。

“逐夢,你爸回來了,正在找你,你快先回去吧,可能你爸找你有事情要談。”生産隊隊長張大有對小夥子說道。

“逐夢,你爸回來了,可能要給你介紹對象呢。”追夢同村張樹同開玩笑說道。

“給你介紹對象。”逐夢聽見對象兩字就臉紅,耳朵發起熱來,長這麼大,跟女孩子都沒有說上過三句話的人,聽見女的就會臉紅心跳,好像做賊被人抓住一樣難為情。

在同村小夥的取笑中,逐夢回到自己家裡,父親張貴有果然在家裡堂上抽煙喝茶。在農村,能夠抽煙喝茶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表示他是吃公家飯的體面人,一般農民,隻有過年過節,才有煙抽,才會燒開水泡茶,一般都是喝井裡打上來的井水,說也奇怪,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裡,從井裡提上來的水都冒着水汽,喝到肚中一點都不涼,還有一種地熱的熱氣。

“爸,你找我有事,我正在搓繩子,準備做好了,拿到埠上去賣,能換十幾塊錢呢。”逐夢對他爸說道。

“你眼裡隻盯着村裡那幾十畝田地,外邊世界廣闊得很,你還年輕,應該出去走走,看看外邊的世界。”他父親張貴友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兒子逐夢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正是去外邊闖蕩,看看外邊的世界的時候。”

“爸,你說得輕巧,吃一根燈草。單單住店吃飯就是一樘大事,如何解決,你有那麼多糧油票,沒有糧油票那不得餓死在外邊。”

“我在公社蜜蜂廠,眼下是濃冬,這裡沒有花源,蜜蜂沒有花采,全部會凍餓死,我現在也快五十多了,走不了那麼遠的路。廠長說了,你走不了,可以讓你兒子來接你的班,他還年輕,有的是力氣,在這個種蜂廠,總比在家裡棰泥巴股要強吧,你回去動員動員,讓你兒子搭公社的貨車去雲南走一趟,明年二三月就回來,出去二三個月,如果他這次幹好了,我就讓你退休,讓你兒子頂你的班,這樣好不好。我一聽,這是一個好機會,你這樣就吃上社辦糧,是集體戶口,脫離農村戶口。你去不去?”

“這是好事,能夠脫離這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機會,我不去,我傻呀?!我當然去呀。哪天出發?”張逐夢聽說有這好事,立馬就答應下來,說道:“我去跟大有叔去請假。”就跑了出去。

“逐夢,你站住,你快回來。”張貴有連忙将自己的兒子叫回來,見自己兒子折返回來,張貴有說道:“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這事你準備怎麼跟你大有叔說呀?”

“我就把你剛才說過的話給大家講嘛。”張逐夢說道。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這事,先不要說出去,萬一不成,那你怎麼回村裡做人?你說家裡有一個遠房親戚起房子,要你過去幫忙一二個月,再說請這麼長的假,你又是村裡的壯勞力,隊長不見得會放你走,你拿上這兩包飛馬的煙送給他,他這不會為難你。”說完張貴有将兩包飛馬煙裝進張逐夢口袋中,拍拍他的背說道,“你去吧,好好給你大有叔說。”

“逐夢,你這樣匆匆幹什麼去?”張逐夢正要找隊長張大有時,路上碰到本村姑娘張少芳問道。

“家裡來人了,我回去跟隊長請假,讓他今天下午少記我半天的工分。”張逐夢記得父親的交待,不能實話實說,就胡亂說了一個理由,就向搓繩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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