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什麼都沒有。”
“霍天正機敏,想來是不會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若不然,把那霍家的娘們喊來再拷問拷問?聽聞姓霍的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這話像是觸到了魏池鏡的某根神經,他冷眼掃了一下,令那說話者立刻閉了嘴。随即,他慢慢站起來,道:“再仔細搜搜,必然有什麼有用的訊息。”
恰在此時,外頭有人來扣門。魏池鏡扭過了頭,把後背露了出來。江月心眼神一暗,袖中的暗器立刻滑了出來,全身都繃得緊緊。
若能制住魏池鏡,便等于制住了大燕人的頭顱。縱使不能全退大燕人,至少也可以救出霍夫人。
從少年到青年,魏池鏡可是從來沒有打敗過她。她對魏池鏡的一招一式,皆是熟悉萬分;隻要看到他的手指動了,便能猜出他下一招要出什麼。
在這一點上,江月心極有信心。
門吱呀一聲開了,魏池鏡的防備降到了最低。說時遲,那時快,江月心一手掀開藏身的地磚,閃瞬朝魏池鏡襲去。隻聽“唰”的一聲輕響,周遭的人尚未反應過來,她便逼至了魏池鏡的背後。旋即,她右臂高擡,緊扣着淬毒匕首的手掌,朝顧鏡的脖頸急速揮去!
那匕首泛着銀亮毫茫,撕裂空氣。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面前便傳來“铿”的一聲響,竟是魏池鏡頭也未回,拔|出了手中劍,恰到好處地格擋住了她的攻擊!
江月心微驚,連忙後撤。她腳步飛快,身影如一道殘電似的,退至了十步之外。如此一來,魏池鏡的部下終于發現了她的存在,紛紛慌亂地拔|出武器來。
“是天恭人!”
“好大的膽子!”
“宰了這小兔崽子!”
他們雖嚎叫得大聲,但到了江月心面前便如面條似的。她以匕柄擊打要穴,幾個嘶吼的大漢便軟綿綿倒了下去。待周圍再無其餘人,她一咬牙,再度襲向魏池鏡。
風鼓滿袖,腳邊盡數散落着信紙書籍。摔裂的青墨塊散發着細細香氣,破裂的上好瓷盞無人問津。靴面踩踏而過,叫地上的狼藉更甚。
“小郎将?”魏池鏡半蹙着眉,聲音漸響,“你是來殺我的麼?”頓了頓,他自嘲一笑,道,“定是如此。”
江月心站定,仔細看他身形。他與舊時沒有多大變化,隻不過穿上了大燕皇族的衣衫,愈顯華美俊氣。從前的冷冽如今變得鋒芒畢露,更有大燕人刻入骨髓的肅殺與血性。
可見,從前魏池鏡在她身旁時,多多少少是藏了一些的。
“你是大燕人,我是天恭人。我今日來這裡是做什麼,需要本郎将告訴你麼?”她絲毫沒因往日同僚之情而手下留情,眉目間盡是冷意。
這樣的神情,隻有在對待敵人時才會出現。對着魏池鏡,是第一次。
江月心手持匕首,再次襲向魏池鏡。他腳步一旋,以劍格擋,兩人即刻顫抖起來。劍風輕顫,流轉四方,铿锵之聲不絕于耳。劍刃上時而倒映出她堅毅眼眸,時而掠過他一縷發絲。
江月心的心底有一種詭谲之感。
她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從前顧鏡與她過招時,似乎也是這副模樣。隐隐約約間,她覺得握劍朝她劈來的,是那十六歲的少年顧鏡,是側着頭别扭不肯去寫心願的少年顧鏡,也是那個陰天在槐樹下沉默不發一言的少年顧鏡。
這一劍,擊碎的大抵是從前與顧鏡去爬明山的時光。
這一劍,擊碎的大抵是顧鏡和她去鶴望原的時光。
這一劍,擊碎的大抵是在霍府一塊兒教導霍淑君的時光。
……
少年顧鏡的影子,在她面前晃晃悠悠着,漸漸被裁剪的四分五裂,支離破碎。那個她所熟悉的、一塊兒長大的好友,便這樣消散而去;最終露出清晰輪廓的,則是大燕國的五殿下,魏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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