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你還這樣想嗎?”
“他抿了一口酒,又重重的歎氣,把酒瓶翻來翻去,重重的烙到桌面,“不能想啦,再想,就不仗義了。可我已經變成習慣了,習慣,要慢慢兒來改。”
“慢慢來,總會改掉的。”她隻能這樣安慰。
半瓶酒下肚,他臉色有些發紅,說話舌頭都捋不清了。“甯澄,好哥們,你也是不錯的人。你怎麼不找一個人啊?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暗戀你?我自虐啊,我可想對自己好點。而且,第一次見面就發現的事,你作為男性的魅力在我這裡,已經徹底清零了。”甯澄做了個雙手交叉的手勢。
他盡力翻了一個白眼給她,“那,那你就打算單着啦。”
“以前是這想法,但是現在,倒不一定了。”
“有表白的人?”
“有遇到很奇妙的人,感覺很奇妙。”
“誰啊,你身邊有什麼男人嗎?我怎麼沒見過?”
“你怎麼可能見過?我也才剛見到呢。”
“哦,”他一拍桌子笑起來,“我聽姚雪說起過,你說的是夢裡那個男人吧,你見到了?”
“嗯。”
“我的天啊,你還說我傻?你比我更傻,好歹我喜歡的是現實生活中的大活人,看得見摸得着,你喜歡的那是什麼鬼?是你的幻覺嗎?”他絮絮叨叨的開口,“别做夢了,都多大了還相信這個,什麼托夢啊命中注定啊那都是假的,你不能相信······”
“我見到真人了,是真的。”甯澄語氣笃定,“他是真的存在的。”
這一天下午,甯澄去見作者,本人是七十高齡的教授,一生從事盆景植物方面的研究,可謂這個領域的大師。臨近退休,才想着要把自己的知識理論編策成書。
關教授高高瘦瘦的,頭發已白,精神很好,身上兼具着傲氣與謙虛兩種特質。本來一看甯澄太年輕,坦言不是很放心将自己的稿子交給她。
甯澄虛心接受,也直言自己的經驗确實不足,但因為做過許多功課,所以對做好這本書很有信心。
一番交談下來,老頭兒也樂呵呵的接受了。
關教授的初稿大緻完成,但一些地方不太符合要求,要修改完成才能進行校對。因為第一次見面,要交流的東西不少,加上關教授的聽力退化不少,許多問題甯澄得反複耐心說上好幾遍才溝通過關。
時間不夠,關教授晚上又有安排,甯澄隻好下次再約時間。
從關教授家中出來,已是星星點點,路燈失修了,好在月亮夠亮。
一沓稿子裝在包裡,甯澄扭着脖子想,整理好可得花好長時間呢,下次得約早上的時間了。
走着走着,突然聞到一陣花香,這才看了看四周,來的時候還沒發現,這裡簡直是個綠化小區了,難道愛花的人都住在一起了嗎。
不過這兒好多植物她都不認識,趁着月光夠亮,試着看能不能拍得清楚,打開攝像頭往前方照了照,小區的行人路過她的鏡頭,突然走過一個黑色的身影······
“是他!”甯澄猛地将手機放下,心又提了起來,可卻是滿滿歡喜。
她打定主意,這下沒有紅綠燈和人群幹擾,一定得抓住你。
依舊是黑色外套,外形在人群中格外紮眼,她拼命的向那個方向跑去,隔着安全距離,又輕輕的跟着他身後,他走路不看人,低着頭幾乎如同飄起來一般快速移動,甯澄小跑才跟的上他的步子,本想看着他回哪棟房子,誰知他繞了一圈,又從小區出來了。
甯澄終于忍不住了,快速幾步跑到他前面,張開雙臂攔着他,“請等一等!”
她看了一下他的臉又快速低下頭,語氣慌亂,“是真的,我就知道。那個,雖然我這樣說很奇怪,但是千萬不要誤會,我是真的,真的在夢裡見過你,很多次,我都夢見你,你救了我,當時是在海裡,我整個人······”
不對勁,突然擡頭,面前隻有黑色的風,人呢?又不見了!甯澄恨恨的跺腳,“太沒禮貌了,就算你真的救過我,也要聽人把話說完啊。”
路邊的人奇怪的看着這個姑娘,一人竊竊私語道,“幹嘛呢,剛剛一直對着空氣說話。”
“學表演的吧,念台詞呢。”
第3章你到底是什麼人
姚雪的新家落定,一些雜物和書籍還沒有搬過來,甯澄被抓來當搬運工。忙活一下午,終于将最後一個紙箱放好,她累得癱在沙發上,聽到姚雪在那邊喊道,“親愛的辛苦你了,晚上想吃什麼,我請你吃大餐。”
“點外賣吧,不想動啊。”雖然已過了五點鐘,可外面的太陽依舊刺眼灼人,實在很難出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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