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惜惜後退了兩步,打量着眼前若隐若現的黑影,“就是你一直附在白貓的體内,對不對?不過,你你到底是誰?”黑影的腳掌動了動,将一塊沾滿了泥土的布頭踢到她跟前,蔣惜惜把它拾起來,将上面的泥土拍掉,仔細分辨。她認出來了,這是她的香包,臨行前晏娘專門交給她的,說是可以救急。剛到淡水鎮的那天,馬兒受到驚吓,背着自己的行囊逃掉了,香包應該落在了山上,裡面的靈魂跑了出來,附在白貓體内,一直庇護着她。蔣惜惜輕輕撫摸着黑貓的爪子,雖然摸不到,但她還是很溫柔,“謝謝你,若不是你半路截住我,我可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到喻府去了,現在估計真的成了這巨鼠的新娘了。”貓兒伏低身子,在她身上蹭了一下,然後,它緩步走到山腳下,巨大的爪子在地上一拍,那些攔路的巨石就被震碎了,紛紛灑灑,滾落到四周。它回頭看了蔣惜惜一眼,發出一聲振聾發聩的嘶吼,四爪一收朝着天幕飛去,巨大的身影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天際間。蔣惜惜目送它離開後,才回過頭,嫌惡的晲了巨鼠的屍體一眼後,她拖着兩條灌了鉛似的腿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她沒有注意到,草叢裡面,鑽出了一隻小老鼠,它邁着碎步跑到巨鼠旁邊,在它身上使勁嗅了嗅,這才蜷起身子,順着它脖上的那道巨大的創口鑽了進去。鎮民們在南舟河旁燒屍的那一天,蔣惜惜收到了程牧遊的來信,信上說事态已經漸漸平息,雖然于芳一家還沒有找到,但是聖上已經收回了賜婚,過幾日,他就來這裡接她回去。蔣惜惜看着袅袅升起的黑煙,将那封信小心的收在衣襟裡面,是啊,到了該走的時候了,現在萬事皆消,她,也該回去了。傍晚的時候,蔣惜惜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和樊夫人聊天,這幾日,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了一些,能下床行動了,但是蔣惜惜看得出來,過去的美好時光是永遠回不去了,她的餘生,都隻能在無盡的悔恨和對親人的懷念中度過。“夫人,你一個人在這裡沒人照顧,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新安,大人心地良善,一定願意收留你的。”樊夫人虛弱的笑笑,“都說落葉歸根,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是留在故土的好。”“可是”樊夫人拍着她的手背,“你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不過,你還是快點離開的好,離這裡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見她神色有異,蔣惜惜不解的問道,“夫人,為什麼要我盡快離開這裡,我在這兒多陪您住一段日子不好嗎?”樊夫人朝門外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姑娘,我早告訴過你,老鼠,是一種及其記仇的動物,它們繁殖和适應能力很強,根本殺不盡的,我怕,它們有天會卷土重來。你不知道,在淡水鎮的曆史上,它們一直都占據着一席之地,人鼠交戰,絕非僅僅這麼兩次,不過,這戰役,從未真正停止過。我在淡水鎮出生長大,是走不了的了,但是你不同,這裡本就不是你的家,你快些離開,對自己總沒有壞處。”月亮爬到窗前,将淡銀色的月光灑的滿室都是。蔣惜惜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仰面看着房梁,久久都不能入睡。她在反複琢磨樊夫人白天說的那句話:我怕它們有天會卷土重來,對你不利。卷土重來?蠶祟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這是她親眼所見,而鎮民們也将所有的屍體都燒掉了,并按照程大人的法子,終日用皂莢沐浴,一點也不敢馬虎。照目前的情形看,不管是鼠害還是疫病都已經消除了,整個淡水鎮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可是,樊夫人為什麼說出這麼危言聳聽的一番話呢?難道她傷心過度,腦子已經不太清楚了?這倒是有可能,畢竟,兩個女兒幾天之内接連離世,這打擊,遠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起。這麼想着,蔣惜惜心裡多少舒服了一些,但是她仍然将寶劍抱在懷裡,手觸着劍柄的微涼,才敢閉上眼睛打一會兒盹。她還是怕,雖然常理上想明白了,但是心理上卻仍然不能釋然,有些感覺是解釋不清楚的,但就是這種神秘和詭谲,才更讓感到人害怕。一陣微風吹過,窗外的蟬鳴漸漸弱了下去,可是,另一種聲音卻響了起來,抑揚頓挫,帶着幾分喜慶。蔣惜惜猛地睜開眼睛:深更半夜的,為何會有唢呐聲?------------卷土重來巨鼠身上的衣服裂開了,它的原型徹底暴露在蔣惜惜眼前,那是一隻比人還要高上一截的老鼠,灰不溜秋,渾身長滿了灰毛,根根直立,像一塊鋒利的釘耙。隻不過,它和普通的老鼠有些許不同,他的雙腿很結實,下半身就和人類一樣,足以支撐着身體直立行走。然而現在,面對這樣危險的敵人,它果斷的将肥碩的身軀伏在地上,一溜煙的朝門外蹿去,身後掀起一陣狂風。白貓叫了一聲,緊跟在巨鼠身後追過去,兩隻巨獸在淡水鎮的街道上飛奔,掀起陣陣沙塵,遮天蔽月。蔣惜惜跟在它們身後,她遠遠看到兩道黑影沖着青侖山的方向跑了過去,便也施展輕功,朝着那裡追去。剛來到山腳邊,便看到林立的巨石一塊塊的從半山腰滾落下來,極目遠眺,發現山上有兩股黑煙,正糾纏得難舍難分。她不敢耽擱,用長劍挑開接連滾落的石頭,一點一點的朝山上爬,到了蠶神廟附近,忽聽林間傳來一聲咆哮,頭頂旋即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她擡頭,正對上一雙淩厲的眼睛,那是一隻貓,一隻渾身漆黑沒有半點雜毛的黑貓,隻不過,它體型巨大,頭顱竟能和桑樹的樹冠齊平。它看着蔣惜惜,忽然将一個滾圓的東西丢在她的腳邊,是那隻巨鼠,它的背部被抓得血肉模糊,脖子也被咬開了,顯然已經沒了氣息。蔣惜惜後退了兩步,打量着眼前若隐若現的黑影,“就是你一直附在白貓的體内,對不對?不過,你你到底是誰?”黑影的腳掌動了動,将一塊沾滿了泥土的布頭踢到她跟前,蔣惜惜把它拾起來,将上面的泥土拍掉,仔細分辨。她認出來了,這是她的香包,臨行前晏娘專門交給她的,說是可以救急。剛到淡水鎮的那天,馬兒受到驚吓,背着自己的行囊逃掉了,香包應該落在了山上,裡面的靈魂跑了出來,附在白貓體内,一直庇護着她。蔣惜惜輕輕撫摸着黑貓的爪子,雖然摸不到,但她還是很溫柔,“謝謝你,若不是你半路截住我,我可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到喻府去了,現在估計真的成了這巨鼠的新娘了。”貓兒伏低身子,在她身上蹭了一下,然後,它緩步走到山腳下,巨大的爪子在地上一拍,那些攔路的巨石就被震碎了,紛紛灑灑,滾落到四周。它回頭看了蔣惜惜一眼,發出一聲振聾發聩的嘶吼,四爪一收朝着天幕飛去,巨大的身影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天際間。蔣惜惜目送它離開後,才回過頭,嫌惡的晲了巨鼠的屍體一眼後,她拖着兩條灌了鉛似的腿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她沒有注意到,草叢裡面,鑽出了一隻小老鼠,它邁着碎步跑到巨鼠旁邊,在它身上使勁嗅了嗅,這才蜷起身子,順着它脖上的那道巨大的創口鑽了進去。鎮民們在南舟河旁燒屍的那一天,蔣惜惜收到了程牧遊的來信,信上說事态已經漸漸平息,雖然于芳一家還沒有找到,但是聖上已經收回了賜婚,過幾日,他就來這裡接她回去。蔣惜惜看着袅袅升起的黑煙,将那封信小心的收在衣襟裡面,是啊,到了該走的時候了,現在萬事皆消,她,也該回去了。傍晚的時候,蔣惜惜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和樊夫人聊天,這幾日,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了一些,能下床行動了,但是蔣惜惜看得出來,過去的美好時光是永遠回不去了,她的餘生,都隻能在無盡的悔恨和對親人的懷念中度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這隻是一個夢 歲歲平安 靈異九天 穿成炮灰後我磕我哥跟女主的cp 奇樂貓 她是星際第一拾荒者 (穿書)黑蓮花攻略手冊+番外 這個總裁不太冷+番外 地獄修羅 寶可夢:從白毛女主開始 帝龍修神 與高嶺之花閃婚+番外 天策小妖 大哥,覺醒異能了,别學魔法了 不二不幸福(gl) 八零年代:賢妻滾遠了 重生國民男神:帝少求放過! 宦官驸馬是竹馬 月似舊時歡 [海賊王]我請你吃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