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溪自是瞧見了,冷哼一聲,心下一橫:背就背吧,姑奶奶還能少塊肉不成麼!随即賭氣般使出全身的力氣,将自己壓在了封華的背上。
可他倒是蹲得穩當,絲毫沒有晃動不說,甚至還用立刻用雙手扣住栾溪的膝窩,将她向上提了提,道了句:“我穩得很,别害怕。”
栾溪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又直起身來,都不用助跑,輕輕松松便從窗口一躍而出,緊接着她隻覺的周身的靜物快速變換,宛如被拉成了一道道直線。
“怎麼樣,穩當吧!”雖說背了個人,封華卻一點兒大喘氣的意思都沒有,氣息平靜地宛如在喝茶聊天,“别往下看,很快就到了。”
這話若不說,栾溪也想不起要往哪兒看,可他既然說出了口,那不往下看看似乎也對不起自己的好奇心。封華話音剛落,她便忍不住向下望了望。
隻見他左腳剛踏過合華宮的神獸,右腳便又立刻蹬上了玉安殿的琉璃瓦。原本在栾溪眼中高高的宮牆,緊閉的宮門,封華卻視若無物,如履平地一般在腳下一道道的劃過。
栾溪倒也沒覺得害怕心慌,隻是有些呆愣地念了句:“你真的在飛哎。”
“哈哈哈,”封華笑的爽朗,“我倒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可愛。”
可他很快便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感到,似乎有溫熱的淚水滴滴墜落自己的脖頸上,随即焦急問道:“阿溪你怎麼了?是不是害怕了?我說了你别往下看吧,哎呀,你等等,馬上出宮門就讓你下來!”
“不用,”栾溪卻馬上制止,帶着幾分哽咽回道,“就這樣挺好的,我不害怕。”
她确實是哭了,但卻并不是因為畏高。這幾日她接受的信息太多,也漸漸揭開了一部分事實真相,可心中卻一直有些隐隐的害怕。
作為公主的記憶她不願接受,可每個細節卻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每一段經曆都有迹可循。可作為修士的記憶呢,僅僅隻有碎片拼湊出的一段段殘影,唯一完整的記憶也隻是來自于自己在病中的夢境。
她不怕自己的父皇視她為仇敵,也不怕自己隻是一個巨大賭局中的小小賭注,她隻怕自己再次夢醒之後,發現這一切其實又是自己一個虛無缥缈的幻想,沒有什麼别有用心的父皇,也沒有什麼會飛檐走壁逗她開心的世子,她隻是一個旁人眼中的跋扈公主,一個心向自由卻終生隻能囿于高牆内的華麗囚徒。
可現在,她趴在這個一心一意要救自己的劍修的身後,他背上透出的溫暖是真,腳下踏着宮牆綠柳是真,頭頂的縷縷和煦是真,臉上拂過的微風也是真;她從未俯視過整個皇宮,如今卻能将其盡收眼底;她真的另有身份,這吃人的宮殿再也不能束縛住她半分。
“那你怎麼...哭了?”封華卻依舊有些擔心,“是不是我箍得太緊弄疼你了?可是我怕你掉下去,阿溪你再稍微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我不疼,也不害怕,”栾溪吸了吸鼻子,抑制住無盡的酸意,“我隻是開心。”
“開心?”封華更不懂了,怎麼還喜極而泣了呢?
“是啊,”栾溪将攬住他的雙臂環得更緊,臉側在他頸間蹭了蹭,對着他耳畔輕聲道,“我都想起來了,封大少爺。”
☆、第八十九章
封華猛然間停下腳步,恰巧此時他們剛出城門,早上排隊入城的人群綿延了半裡有餘,隻是衆人都一門心思的向前眺望隊伍的盡頭,倒也沒什麼人注意突然出現的這二人。
栾溪不免有些疑惑,卻也不想驚動旁人,輕聲在他耳旁詢問道:“怎麼停下了,這不還沒到麼?”
他也沒立刻回話,隻輕輕将栾溪放下,看似平靜的緩緩轉過身來,眼眶中卻隐隐氤氲着些水光,他伸手輕撫了撫栾溪的面頰,似是有千言萬語,卻終究隻化作一句:“想起來就好。”
他二人的穿着在此處本就有些突兀,站的久了些自然開始吸引了些關注的目光,栾忙輕扯着他的衣袖向外行去,離排隊入城的人群稍遠了些,閃身進入一處略顯稀疏的小林中,方松了口氣,這才問道:“你...你哭什麼啊,我都想起來了不是好事兒嗎?”
誰曾想封華的情緒卻并未就此緩和,反而像個孩子般抽噎着連個整句都說不出,斷斷續續道:“自然...自然是好事兒,可我...我一直怕你再也...再也記不起我來了。”
面對眼前這位勾着背低着頭,緊緊抱着自己胳膊還哭得抽抽搭搭的“大”孩子,栾溪不免有些手足無措。封華雖說平日裡也會偶爾開玩笑般同她撒撒嬌,可在她面前一直以保護她的大英雄自居,這突如其來的脆弱一面,還真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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