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洛水宗和玄钺不給力,沒有及時趕到,那麼蕭銘就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了,而讓陸天羽開口表示要實驗,也是有這番考量的。有了半妖作為前車之鑒,陸天羽血脈剔除的成功率便會大大增加,隻要赤王所謂的&ldo;精血保命&rdo;靠譜,那麼蕭銘便相信陸天羽能夠堅持下來,破繭重生。一旦陸天羽成為了純正的赤翼鳥、妖族的少主、赤王唯一的子嗣,那麼蕭銘就能在他的庇護下繼續生存,隻要人活着,就算身處妖族,也仍舊存有希望。這樣一番運作下來,蕭銘起碼沒有太多的性命之憂,充其量隻是在人界生活與在妖界生活的區别罷了。而唯一讓他遲疑不定的,就是陸天羽了。目前的陸天羽,就算洛水宗及時趕到,大約也不可能重返人界了,除非将赤王準備的剔除人類血統的藥劑改為剔除妖族的。隻是在确認那藥劑的危險性過大後,蕭銘便沒有繼續理會,手頭并沒有全部所需的藥材‐‐而陸天羽那裡,大約也沒有。蕭銘垂下眼簾,遮掩住自己眸光中的掙紮和踟蹰。想要在赤王的眼皮子底下收集、更換藥材,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麼,該如何做,才是對天羽最為有利的呢?當蕭銘向赤王提出要抓一隻半妖做實驗的時候,赤王表現地相當平靜。大概是早有預料,所以隻是禮貌地表示需要思考一番。而三日後,蕭銘便接到了對方同意的答複,終于塵埃落定地松了口氣。赤王想必也是很看重陸天羽的,他并不希望自己這麼久才得來的兒子就此夭折,在取舍一番後,終究決定虧損一部分修為來求得一個安心。當然,這其中也不乏&ldo;讨好&rdo;陸天羽,希望借此修複父子關系的意思。赤王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流着赤翼鳥血脈的後裔,還是一個聽話的繼任者,萬一陸天羽對他沒有絲毫情分,最終反倒養出一匹反噬自身白眼狼,那可不是赤王希望的結果。作為善解人意的中間人,蕭銘自然在陸天羽面前&ldo;裝模作樣&rdo;地為赤王說盡了好話,極力彌補這對父子間存在的罅隙。而配合着蕭銘的勸說,陸天羽對待赤王的态度也逐漸軟化,雖然仍舊冷硬,卻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格外排斥。想當然的,蕭銘這番做派正中赤王的下懷,連帶着讓赤王對待他更是和顔悅色。如果忽略個人内心深處詭谲莫測的暗湧的話,這師徒、父子三人間當真稱得上和樂融融。唯一可惜的,就是無論赤王對待蕭銘如何緩和,對他的監管卻從未放松。在決定要損失一粒精血做實驗之後,蕭銘明顯發覺自己與陸天羽周圍的守衛将将增多了一倍,而能夠與他接觸、交談的更是赤王的心腹,故而蕭銘想要放出消息、引起妖族内亂的計劃遲遲無法實施。在幾次試探之後,蕭銘不得不悻悻地放棄了先前的打算,畢竟他需要的是不經意間的口誤,如果太過刻意,隻會給自己帶來災禍。‐‐能夠成功從洛水宗逃走的赤王果然不是能夠輕易算計的,對付這樣的人隻适合用&ldo;半妖實驗&rdo;這樣明知有風險卻不得不為之的陽謀,而不能用暗搓搓鑽空子下黑手的陰謀。放棄計劃之後,蕭銘的日子便清閑了下來,每日陪陸天羽閑聊一番,再在許可的範圍内溜達一圈,倘若不是身處敵營,當真可以算得上悠閑自在。這日,蕭銘剛剛從掌管膳食的妖修那裡蹭了一頓山珍,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打坐,卻不料恰好遇到幾名妖修綁着一名半妖少年迎面而來。那半妖少年大約被下了禁制,憤怒地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瘦弱的身子被強壯的妖修提着,一切掙紮都仿佛蚍蜉撼樹;而讓蕭銘有些意外的是,這半妖竟然頗為眼熟,赫然是先前他随着玄钺、玄钶前往半妖村時碰上的那名負責警戒、引路的少年‐‐蕭銘記得,玄钶曾親昵地稱呼他為&ldo;小狐狸&rdo;。當蕭銘看到&ldo;小狐狸&rdo;的時候,少年滿是惱火、又暗藏恐懼的目光也恰巧與他相對。&ldo;小狐狸&rdo;掙紮的動作一頓,似乎有些發懵,而押解他的幾名妖修則根本不在乎他的反應,直接對着蕭銘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ldo;這名半妖……&rdo;蕭銘遲疑着發問。&ldo;嗯,他就是被尊上選中,替小少爺做實驗的半妖。&rdo;一名妖修幹脆地應道‐‐因為陸天羽的半妖血統,妖修們目前還不能稱呼他為&ldo;少主&rdo;,隻是以&ldo;小少爺&rdo;這樣一般性的尊稱來指代。談話間,赤王也得了消息,步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向少年的目光帶着幾分滿意,也毫不遮掩其中的輕視。發現少年半妖與蕭銘之間奇怪的氣氛,赤王挑了挑眉,詢問道:&ldo;怎麼,你認識他?&rdo;&ldo;有過一面之緣。&rdo;蕭銘緩緩點了點頭,微微垂下視線,&ldo;在前往半妖村的時候見過一面。&rdo;赤王對這樣的回答毫不在意,大約也隻是随口一問。随後,他朝着幾名妖修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将少年帶走。半妖少年并不蠢,雖然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看到赤王與蕭銘之間似是極為熟稔的表現後,也料到兩人處于同一陣營,看向蕭銘的目光頓時仇恨了起來,甚至比之捉拿他的妖修和下令的赤王有過之而無不及。蕭銘不理解少年這樣的反應,仿佛他是個背叛者那般‐‐當然,他也根本不在乎。倘若不是記憶力好,蕭銘根本連少年是誰都認不出來。當然,就算不在乎,他仍舊還是恰到好處地表露出了幾分壓抑的歉疚與不忍,開口後的聲線因為緊繃而顯得越發冷硬:&ldo;為何要選他?&rdo;&ldo;自然是因為他最合适。&rdo;赤王笑道,&ldo;他與天羽年齡相仿,據說在半妖的年青一代中,心性和修為也是最好的,個性也和天羽一般倔強‐‐雖然天羽各方面都比他優秀不少,但目前也隻有他是最好的參照物。&rdo;赤王的說法有理有據,蕭銘也不會無理取鬧,隻是匆匆點了下頭,便轉了個話題:&ldo;那麼……什麼時候開始試驗?&rdo;&ldo;越快越好,以免節外生枝。&rdo;赤王很滿意蕭銘的&ldo;識大體&rdo;,擡起手做了個&ldo;請&rdo;的動作,&ldo;我的手下早就準備好了所需要的東西。&rdo;赤王猴急的樣子顯然打算盡快消除自己的心腹大患,蕭銘也不好反對,隻得跟在他身後,前往赤王所居住的院落‐‐這裡是整個妖族聚居地最為守衛森嚴的位置,是赤王所轄族群的心髒樞紐,自然也是最适合進行這種機密儀式的場所。當蕭銘來到目的地的時候,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空曠的屋子中央畫着詭谲的陣法銘文‐‐大約是妖族獨有的傳承,蕭銘半點也捉摸不透‐‐陣法的中央擺着一個藥缸,缸身正好能容納一人盤膝而坐,内部則盛滿了碧綠色的液體,看上去清新可人,還逸散出幾分獨特的藥香。少年被妖修按着肩膀,撕扯下衣服,裸。露出纖細、卻爆發力十足的身體,他漲紅着面頰想要阻止,手腳卻軟綿綿地不聽使喚,甚至連獨自站起都無法做到。剛剛打量完整個房間,蕭銘便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不用轉頭也知道是陸天羽同樣被叫了過來,親眼看一看他接下來應當面對的事情‐‐也算是做個心理準備。因為關系有所緩和,陸天羽并未對赤王橫眉冷目,反而草草行了個禮‐‐不算恭敬,更稱不上甘願,卻讓赤王舒緩了眉眼,輕輕點了點頭。行禮完畢後,陸天羽當先一步站到了蕭銘的身側,原本冷硬的面孔瞬時間春暖花開,朝着自家師父露出一個笑容。心情剛剛好了三秒鐘的赤王:&ldo;……&rdo;不再去看這對礙眼的師徒,赤王擡手一揮,得令的妖修們便将軟綿綿的半妖少年提起,小心翼翼地朝藥缸内放去,仿佛擔心萬一濺出幾滴藥汁,便會讓整個過程功虧一篑。妖修們小心謹慎,半妖少年卻根本不肯配合,他看着藥缸的目光極為恐懼‐‐那是面臨未知的恐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捉來是為了什麼,不知道這缸藥汁是什麼作用,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将會面對什麼。少年歇斯底裡地掙紮着,無聲地凄厲驚叫,妖修們被他弄得格外惱火,直接制住他的手腳塞進藥缸,然後在缸口下了個禁制,讓少年脖子以下完全浸入藥液之中,最大的動作也不過僅僅是擺動頭顱。半妖少年坐在藥缸之内,面色慘白至極,連嘴唇都毫無血色。他那一雙湛藍的眼睛猛地睜大、幾乎凸出眼眶,眼白的部分轉瞬間蔓上血絲,仿佛下一瞬就要從内部爆裂那般的可怖。與此同時,少年的面部肌膚也開始寸寸龜裂,原本白淨的皮膚崩裂出細碎的缺口,而缺口之下,甚至能看到蠕動着的血紅色的肌肉。少年的模樣簡直太過恐怖,就連見慣了各種場面的蕭銘都忍不住皺起眉‐‐不是不忍,而是惡心。少年無聲地嘶喊、哀嚎,但很快,他的氣息便開始斷斷續續起來,再難維系身體的生機。赤王輕輕&ldo;啧&rdo;了一聲,快步上前,逼出一粒精血,厭棄地彈進少年大張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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