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拟錄取名單出來。
顧楠溪放大名單,一個一個慢慢的往下劃,直到自己的名字倒映在瞳孔裡。趴在床沿,準備這麼久的一項心願似乎一下圓滿。盯着電腦裡的那幾個字,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反反複複,卻無絲毫厭煩。
那天跟何之桓的詢問已記不清是怎樣收尾的,他像個謎團,讓人想靠近,又不知該如何靠近,握着手機,翻來覆去想要嘗試着交流,卻發現兩人的世界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可能入學後,成了學生與老師,那時應該就不會這般生分了。
幾乎是瞬間起的心思,利落的翻身起來,整整有些松散的丸子頭,抓起手機就沿着樓道往下沖。聲控燈随着關門聲、帆布鞋落在樓梯的哒哒聲依次亮起,倒是襯得這有些年月的地方溫暖不少。
第3章雙彙之貓
眼下的桐市已經算不上冷了,街上穿着短袖的行人來回穿梭。但對顧楠溪而言,身上的薄外套還是裹着為好。
從這到桐大,需要換乘兩趟公交。
顧楠溪戴着耳機,手機界面在掌上公交和微博來回切換着,終于,看着遙遙無期的公交車,顧楠溪還是選擇從身旁的大爺大媽中跻身去騎自己的小共享。
晚上的街道似乎總比白天來得喧鬧,來得有煙火氣。
早已抽出葉子的梧桐樹在路燈的投射下把道路變得斑駁,一個個形狀各異的光斑,讓人無法想象究竟要這樣的造型才能勾勒得出來。
顧楠溪騎得很快,但比不過身側那些剛剛放學的初高中生,看着他們飛馳而過,顧楠溪也不免想到以前的自己。
幾年前,在高三的一個晚自習裡,窗外的墨色濃得化不開,教室裡除了寫字的沙沙聲和翻書聲,沒有其他任何聲響。所有人都明白,不遠後的那場考試會将每個人帶到不同的地方,走不同的道路。
很突然的,英語老師說了句話:等校門口那棵梧桐枝繁葉茂的時候,你們也就不在這裡了。
班裡的同學都瞬間擡頭,看着端坐在講台上的她,想起了校門口已經開始抽芽的梧桐,都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不是對高考的恐懼,也不是對未來的迷茫,而是明知有一場離别,我們卻不得不去赴約,因為,無路可退。
待顧楠溪來到桐大時,西校門已經有不少遊客正在拍照。前些年桐大其實并沒有限制外人入校參觀的,可不知為何,後來竟有旅行團堂而皇之的闖進正在授課的教室,導遊拿着喇叭對着他身後的一群人大肆宣揚這裡曾出過某某人物,絲毫不顧及正在上課的教授和學生。
大張旗鼓的來,呼朋喚友的走,全然不顧念這是課堂,不是觀光場所。有一次,一位教授實在受不了這種喧鬧,讓他們離開,那知竟被指着鼻子謾罵這是桐市的公共财産,又不是他的,憑什麼他們不能進來。
在詩詞歌賦裡徜徉老半生的教授,說話從來輕言輕語的人居然被氣得血壓飙升。
那次之後,校内師生聯名上書,請求桐大控制遊客人數,并強烈要求教學區不再列入參觀範圍。而後,桐大又發過多次問卷,最後考慮到日常的教學工作、校内安全、用餐情況等,決定教學期間限定每天的遊客量,并鄭重聲明教學場所除特殊情況外不再接受任何團體參觀。
通知剛出那會,又是罵聲一片。
好在,人們都擅于遺忘,一段時間過後,桐大校園回歸往日的書香之地。
顧楠溪将小共享停在和它一個色系的自行車裡,背過身,就遠遠的望着西校門。眼下這個點桐大的遊客量早已經滿了,進是進不去了,不過,看看也是好的。
校門後幾棵高聳入雲的梧桐在些許路燈的照拂下依稀可以看到粗壯枝幹,燈光打落在保安身上,小小的過道裡,他們正忙碌的察看一個個出校入校的學生證明。
西校門是桐大最老的校門,在東校門未建之前一直都是桐大的标志性建築之一。擴建校區時,本有人提議要将其拆除重建,幸有曆史系的一位老教授據理力争才将這一活古董留存下來。
目光落在背着帆布包疾步回校的學生身上,一股難言的喜悅從心頭開始漫散,很快,她也能走進去了。咧開嘴無聲的笑着,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覺得開心。
“顧楠溪?”身側驟然響起的聲線引得她下意識轉頭。
喧嚣街道,斑斓燈光,身穿一件圓領T恤的何之桓拎着一小袋貓糧詫異的看着顧楠溪。
驚訝的神情一晃而過,其實,除去面試那天見過何之桓兩次,顧楠溪後面也曾在松棠遇到過一次。他應該是帶朋友過來談事情的,在徐樊的交代下,顧楠溪她們也知道,如果不是特意說明,他們的那個茶室是永遠都不需要她們幫忙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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