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绮羅沒想到父親竟然隻是看了程平的臉一下,就知道她怎麼做的,這個是她後來在軍中自己實驗出來的。不過再追根塑源,她明白,還是那句話,自己會的,全是老爺子打的底,所以自己無論怎麼做,都抹不去老爺子的影子,所以老爺子根本也就不懷疑自己為什麼會了,因為這些他也會。
醫術易懂難精,但是醫術也是一法通萬法通的事,老爺子引她入門了,于是她其實萬變也不離其宗。
“還不出去?”段鼎看到女兒還在發呆,吼了她一聲。她才如夢初醒,趕忙把東西收拾了,走出院子。
程平已經靠在浴桶裡了,神态安祥的跟太君說着話,太君此時好多了,但柴波卻是一臉的狐疑,盯着程平,半天不言語。
“别說話了,毒在你體内已經十多天了,現在我們就得看你運氣了!”绮羅拿針,讓他運氣,氣到,針到,而桶中的麝香加速着他血液的運行,不一會兒,绮羅滿頭大汗,段鼎已經看了一會了,他們本就同出一脈,馬上就明白了女兒在幹嘛,看女兒有些力量不支,抽出針,扒開了女兒,頂上繼續,绮羅幾乎都要站不住了,好在顧仁就在身邊,忙直接抱起她到邊上的廊邊坐下,趕緊給倒了一杯水。
“顧夫人?”太君過來,剛剛看兒子能自己走路,能跟自己清醒的說話,她以為沒事,結果看到段家父女那神态,還有此時绮羅幾乎虛脫的樣子,她不确定了,她得問清楚。
“鞍然劇毒,輕輕的擦傷就能使人中毒,沒有什麼表症,中毒者,傷口會有檀香味……”她猛的擡頭,她突然想到,三天前,就在這兒,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但一直想不起。而這兩天和顧仁一塊,她也實在沒功夫想程安,也就真的忽略了,她其實那天就聞到了檀香味,隻是那天極淡,她又因為顧仁的歸來,心亂了,于是忽略了,她忙站起,奔到桶邊。
“程安受傷了沒?”
“沒有,他沒事,我的傷,也沒讓他幫我處li。”程平溫和的睜開眼,對她笑了一下。
顧仁真心的覺得沒面子了,連段大夫都覺得手快抖了。
“太君,請大奶奶,還有給大爺換過藥的軍醫過來。大爺這些天換過的衣服,還有接觸過這些衣服的人,也得過來。至于說二爺和三爺,還是過來一趟吧,我那天在二爺身上聞到了檀香味,我不确定他有沒有沒中毒。”绮羅不管了,直接對太君說道。此時跟名節無關,這毒是會傳染的。
太君馬上挺直了背,這是在軍營之中的太君,剛剛從绮羅的神态之中,她已經知道,長子比老公爺難救多了,此時绮羅不顧名節,搶着問程安,就知道,這個有多可怕了,她那天是在程安的身上聞到了這種味道,隻是有些淡,她沒在意罷了。若是那天,那天她就想到了,也許……太君不願想了,直接讓人按着绮羅說的去辦。
程平再一次閉上了眼,好半天睜開,看了疲憊的绮羅一眼,想說什麼,最終,他還是閉了嘴,再次閉上了眼。
绫羅看見了,對他來說,真的告訴他,他傳染給了他的妻子,兄弟,軍醫們,比他自己受傷還難過,他甯可那一刻,他睡過去,當做不知道。但最終,他還是決定面對了。第一次,第一次,绮羅覺得程平是個一個可敬的戰士。
ps:還是二更,我連着吃了兩天粥了,你們說,我能清到腸胃不?不過我覺得會很難呢,因為是吃粥,于是我比吃飯多。
第三十八章賢妻之毒
第二更
很快,人來了,程平換下的衣裳被燒了,盔甲不能燒,隻能泡進了石灰水,而這些天跟程平接觸過的,每人吃了一顆绮羅新制的解毒丸。
跟段鼎做的不同,段鼎是知道跟前山上有什麼不能毒物,毒草,他有針對性,而绮羅沒有,绮羅是有自己的局限性。段大夫他做藥是針對女兒亂嘗藥的壞習慣,對他來說,隻要女兒在山上能接觸到的那些可解即可,于是他不會多做什麼。
而绮羅做藥,全是因為鞍然這個假想敵。绮羅跟鞍然打了十八年的仗,鞍然人出的各種花招,都要在绮羅面前過一次,所以鞍然人的毒藥,她也是耳熟能詳,認真的研究過。
正是因為鞍然的國師阿士亞擅長用毒,無數戰士死于這種毒下,讓绮羅一度一籌莫展。于是以後,绮羅的敵人就一直是他,他算是绮羅的另一個師父,雖然绮羅從來就沒見過他,而最終他也死在了绮羅的毒下。
所以,绮羅在學醫,制藥之後,最後一個研究方向就是用毒。當她覺得她自己做醫生隻有一雙手,救不了更多人時,她拼命的制藥,讓她的藥能多救點人,至少等到她來救。然後她發現,她無論怎麼做,其實也趕不上敵人手中的刀箭,更可恨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毒時,她憤怒了。
她開始時,拼命的跟着阿士亞的後頭,給自己的戰士們解毒,甚至她制出了針對阿士亞一系列的毒藥的預防藥丸,可是那又如何。她做的一切都是被動的。最後,她怒了。既然我無法救他們,那麼我就用你的方法來殺了你。
阿士亞的用毒技巧越來越來高。而绮羅解毒的能力也越來越高,因為這樣,她對毒也越來越了解,她把阿士亞當成一個病例在研究着,他怎麼做的,然後為什麼那麼做。所以她後來跟太君說,阿士亞算是她的另一個師父,若不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用毒來幫助程喜克敵制勝。最終鞍然永遠的消失了,當然,她還沒來得及慶祝自己的勝利,還沒去曠野去和程安分享時,程安出現在了營帳之中。
因為她把鞍然逼入了絕境,于是,她面對了她永遠也不想面對的,程安回來了,請求太君救回他妻子兒女。他知道。戰局已經結束,面對着那邊瘟疫流行,國師的暴斃,一切都預示着他們走向了窮途末路。再無一絲生存的可能性。
将要面對的是什麼他很清楚,于是他要保護他的妻子和子女時,他回來了。他做得很對。太君可以對鞍然下狠手,可以對着那位公主閉上眼睛;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對自己兒子。孫子下手。程安保護了他的妻子兒女,雖然妻子兒女也許根本不會感激他,對他們來說,鞍然才是他們的家,眼看着族人,朋友灰飛煙滅時,她們也許覺得活着更痛苦吧!
不過绮羅不用想他們是不是痛苦,因為那時她也死了。鞍然滅了,她曾經以為自己在為程安,為老公爺報仇,結果最終,面對的卻是自己的失敗。她不想聽程安為什麼會活着的話,她隻要知道程安活着,他成親了,他有妻子兒女了,他向太君求救,他的妻子和兒女不能死在那可怕的瘟疫之中……
绮羅死了,上一世的她,是自殺死的。她全身都是毒,她在阿士亞的鞭策之下,她是個比阿士亞還會用毒的人。她知道,她醫術、她的制藥,都不如她對毒藥的研究。所以她最終在對決之中,滅了阿士亞,滅了鞍然。
那麼站在太君的身邊,看着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沒有想過毒死他,是,她一絲一毫也沒想過要毒死他,她腦中就一個死字。是她自己死!殺死自己沒那麼難,至少對绮羅來說一點也不難,輕輕的咬破藏在舌下的小蠟丸就行了。她開始制毒,并且略有成效時,鞍然人便開始找尋她,她一點功夫也不會,就算每日跟在太君身邊,其實也并不代表絕對的安全,程喜在她的身邊加了人手,她想想還是在自己舌下準備了蠟丸,當有危險來臨時,她是程家的人,她不能讓程家為她而蒙羞,這個她連太君也沒說,所以當她倒下時,太君驚恐的叫人,并且想撬開她的嘴,挖出毒來。
绮羅那時就對太君笑着,太君的淚就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臉上,她笑着,最終對太君隻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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