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和母親一塊走到門前,車已經套好了,但車前站着顧義。
“大嫂!”
“沒事,好好看着鋪子。”绮羅也明白顧義跟着出來的原由,對他們來說,此時她去不去仁心堂,都是問題。不去,程家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等他們緩過氣來,想到自己沒去,到時怪罪起來,弄死顧家有如兒戲;可是去了,誰知道會不會被連累。顧家會不會被貼上程家的标簽,到時程家的政敵遷怒于顧家怎麼辦?
反正,真的怎麼做都是錯的,所以娶了她,對顧家來說,風險與榮譽并存吧。所以在父母後悔時,顧家的父母也不見得多麼滿yi自己吧。所以選擇程家是錯的,但是選擇顧家一樣,也不見得是對的。
顧義抿着嘴,幫着她牽馬,而丫環給擺上踩凳,讓她和段大娘上車。等她們坐好了,顧義才把缰繩給了馬夫,退到一邊,目送他們離開。雖說段大娘不怎麼喜歡二房,不過看看顧義,倒是對他印象不錯,看着就挺規矩,而且,對绮羅看上去很細心。顯得不很難相處的樣子,不過這念頭也是一閃而過,轉頭,她就開罵了。
“你爹真是老糊塗了,就算要幫忙也不能叫你啊。顧家那麼大的規矩,讓你出來抛頭露面給人診治,傳出去多麼的難聽?”段大娘并沒想到,這事并不是讓绮羅抛頭露面那麼簡單的。想想女兒出個門,還得跟公婆請假,雖說也知道這是規矩,但是給娘家媽看到了,心裡總會不舒服的,有氣又不能跟别人發,隻能拿段大夫說事,說他不懂事了。但馬上,又憂心起來,“你回去,隻怕你爹又要罵人的了,沒有什麼是比病人更重要的了,你這麼磨磨蹭蹭的,回去晚了,黃花菜都涼了。不過也是,你現在又不是在家,出來進去,公婆都眼看着,唉!”
“套車也要時間,正好順便跟公婆說一聲,也費不了什麼什麼事。”绮羅隻能解釋一下,但解釋完了,思緒都飛到了九宵雲外。
ps:一個喜大普奔的好消息,那天我不是說我表哥帶了已經結婚生子的孫子參加聚會嗎?然後,昨天我得知,那位孫子表示,以後堅定不移的要跟我們保持距離了,給他爺爺一個人當孫子是他沒法,給一群人當孫子,重孫子,他表示很不淡定。
第三十章太君
程老公爺回來了,就算受了傷,可是回來了,表示戰事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慘烈,至少比上一世要好得多。就算戰敗了,至少人還活着,隻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其實這些日子傳言很多,就算绮羅不出門,各種消息都紛至踏來。什麼老公爺全軍覆沒,父子全部戰亡;後來又有說他們叛國投敵……
反正說啥的都有,绮羅一個也不信,她隻是安靜的等待着,她的腦中不禁又閃過程安的樣子,已經快三個月了,他怎麼樣?也活着嗎?她已經好久沒想起程安了,此時,猛的聽到了程老公爺的消息,不禁有些自責起來。
是自責,明知道是一場注定失敗的戰争,可是她卻什麼也沒做,對不起她的是程安,不是程家,此時她多少有點内疚,想到大嫂盧氏凄涼的晚景,想到程喜為了重振家門,十八年苦守邊關,早生華發!一樁樁、一幕幕皆因此而起,不過,她又能怎麼辦?她難不成跑去跟太君說,别去,這注定失敗嗎?
“你說程老公爺沒事吧?”段大娘又擔心起來,萬一人死在仁心堂,他們家的名聲啊!就算名聲不重要,可是想想,他們家又拿什麼來承擔程家的怒火?
“沒事!”绮羅隻能安慰母親。
“真的,你怎麼知道,你爹都叫你回去呢!”在段大娘看來,叫绮羅回去,定是有大事了,不然為什麼要叫,所以她覺得程老公爺是兇多吉少的。
“鞍然離我們這兒快車十到十二天。如果老公爺受傷之後,還能送到仁心堂。就一定死不了了。”绮羅靠着車壁,平靜的解釋道。重傷的黃金十二時辰,過了這個時間段,無論好壞,其實就是一個結論了,老爺子一路颠波十二天,還能有口氣,在绮羅看來,就根本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當然,這樣。被父親叫回的作法就更讓人覺得奇怪了,有什麼東西非要自己看看,才會覺得滿yi?搶救傷者時,時間、時間、時間,永遠不會有第二條。而父親此時卻有空叫自己回去,這本身就是預示着,老公爺是沒事的。他還沒信任自己的醫術到,有危重時,要和自己商議。
仁心堂離長春堂并不遠。很快他們就到了,她先下車,轉頭去扶母親。段大娘還在催她,“别管我。快去,你爹要發火的。”
“不急這一下。”绮羅不在意,親手扶母親下了車。看她安穩的落地才松開手。正想進去,她看到路口轉過個隊伍。那車駕不用問,就知道是程太君的。而車駕邊上騎着馬。一身盔甲的正是程安。看到着盔甲的程安那一個,绮羅竟然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但松完氣之後,不禁又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自己真是……
而程安跳下馬,看了绮羅一眼,背身把車門打開,扶着太君下車。他面無表情,但卻也看得出,此時的他有些不同了。
太君一下車便看到了绮羅,光憑着那一瞥,她就确定,這就是讓兒子失魂落魄的女子。不算驚魂一瞥,畢竟能讓兒子要死要活的女人,有付好相貌并不值得讓人覺得有什麼驚訝的。她還是對绮羅點點頭,之前的藥單子,已經讓绮羅在太君面前得到了被尊重的地位。
因為太君來了,绮羅還真不能不管她自己先進,隻能站在原處,老實的弓身,等着太君進去。自己作為主人再跟随。
段大娘真沒經曆過,都吓傻了,想上前招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绮羅隻是輕輕的拉住了母親,段大娘看绮羅弓身行禮,也就隻能跟着做。等太君進去了,绮羅自己拿了藥箱,讓丫環扶着段大娘回内宅,别出來了。段大娘想想也是,還是跟這些人少打交道為好。
不過太君就算此時心急如焚,卻也關注着绮羅,段大娘的态度是對的,而绮羅的态度讓老太君頗有些驚異了。是的,之前的容貌沒讓老太君覺得有什麼,加之之前印象還不錯,于是她給了這個女子一點善意。以她多年與人相交的眼光來看,绮羅可能給她任何反應,惟獨不該是停在原處,弓身側讓她過去。她不是刻意的,可是她做得非常之習慣。這種禮儀不是貴族之家,沒十年八年,是培養不出來的。而段大娘顯然不可能給她這種教育。
绮羅弓身低頭時,其實此時已經有了些淚意。重生之後,她就沒再見過太君了,十八年的相依為命,生命的最後,是太君抱着她放聲大哭。是太君幫她親手更衣,而太君沒有帶着她的屍身回京,她親手一把火燒掉了她的屍身。
那是,绮羅那時其實就在太君的身邊,看着她一手柱着拐,一手拿着火把,不遠處,程喜吹起了軍号,這是軍人的葬禮,太君把她當成一個軍人般安葬了。她婚姻失敗了,最終她被當成軍人一般被安葬,并且進入了程家的祠堂,她能進去,不是作為程家的媳婦,而是程家的戰士。再一次看到她,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很想她。
好一會兒,绮羅才收回了激蕩的心情,背着藥箱進了二進。當初秦修躺的那間病房,老公爺包得嚴嚴的躺在那兒,段大夫本來是要跟太君解釋病情的,看到女兒,皺了一下眉,“怎麼這麼晚。”
绮羅對大家默默的行了一禮,到父親身側,看父親示意自己診脈,她表示有點無奈,隻能跪坐在老公爺邊上,默默的診了一下脈,怔了一下,仰頭看看父親。
按着绮羅的标準來說,老公爺這就算是沒啥事了。跟她在路上想的一樣,能堅持十到十二天,本身就代表着死不了了。現在診了脈,内傷已經好了,外傷有點重。不過包着呢,這得慢慢養着。也不是十天半月能養得好的;至于說血虛也是很好理解的,誰受傷。流血過多後不血虛?所以非要她來幹嘛?不過看父親那樣,她也不敢問,隻能拿了長耳,對老公爺笑了笑,“老公爺,民婦聽聽您的肺,過會讓您吸氣,您就深吸一口,讓您呼氣時。您再慢慢呼,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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