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薩厄·楊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完,抵着楚斯的肩膀沉聲笑了起來。他重新擡起臉的時候,眼眸裡還有笑意,“逗你的。看在長官你這麼讨人喜歡的份上,跟你說實話吧。”
楚斯睨着他。
“不是我不想提,而是我不記得了。”薩厄·楊道,“5歲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也或許是6歲?随便吧,那時候看不見東西,隻能靠聲音分辨,有點弄不清時間了。”
這麼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就多得讓楚斯無法消化,“什麼叫……看不見的東西?”
“字面意思。”薩厄·楊曲起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瞎的。”
楚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像是一時間沒聽明白那個詞的意思。他下意識伸手握住了薩厄·楊指着眼睛的那隻手突出的腕骨,蹙起眉問道:“怎麼會?”
“不過我猜測應該不是先天性失明。”薩厄·楊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和平日别無二緻,像是在說别人的事情,“因為那時候通過聲音分辨出一些東西時,我腦中會有那些東西的大緻輪廓,這應該屬于一種記憶殘留下來的本能反應。說明在那之前,我是能看見東西的。”
“我那時候大多數時間應該都被罩在某種儀器裡,身上應該還聯通了許多端口。”薩厄·楊眯着眼回憶道,“有藥劑通過那些端口從各個地方輸送進我的身體,我猜想應該是針對肌肉或是反射神經的藥劑,因為我感覺能感覺到四肢,卻無法控制它們,所以動彈不得。我猜那之中應該還有營養劑一類的東西,因為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人給我安排過任何進食,我卻始終精神充足。”
“當然,那時候的精神充足對我來說毫無用處,也就是長時間清醒地呆在黑暗裡,重複地聽着那些滴管和端口中藥劑流過的聲音。”薩厄·楊蹙了蹙眉,又漸漸恢複成沒有表情的樣子,道:“非常……非常無趣。”
第75章過去
偶爾的黑暗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靜下來,但是長久的望不到頭的黑暗隻會讓人變得焦慮、煩躁、憤怒、癫狂,一切負面的東西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漫過來,順着頭頂、腳下、手指像斬不斷的藤條一樣纏繞上來,直到把整個人捆束、籠罩、拉扯進更深的黑暗裡
他能聽見儀器外滴滴的指示音,隔着某種封罩顯得有些遠,像是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某種計時,夾雜着一些他那時候根本不懂的實驗數據提醒,枯燥又乏味。
每隔一陣子,他會被傳送進另一個實驗艙裡,每次實驗啟動的機械音冷冰冰地響起,就會有兩股力量加載在他身周,也許是能量場也許是别的什麼,那時候的他不太明白。
他隻能感覺到有一股吸力将他往一處拖拽,像是突然拔了橡皮塞的水池,巨大的漩渦以不可掙脫的力道捆束着他,力量大得幾乎身體都被擠壓變了形,那架勢似乎不是将他拽往空間上的某一點,而是直接拽去另一個世界。
而另一股力量卻企圖将他固定在原地。
每當這個時候,對四肢的控制力就會有一瞬間的蘇醒,好像突然退回到藥劑還不曾注入身體沒有生效的時候。
然而這種知覺的蘇醒就像他長時間充足的精神力一樣毫無用處,隻是在被拉扯的過程中,更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徘徊在撕裂的邊緣而已。
有時候他甚至都能聞見自己身上傳來的血腥味——濃郁、刺鼻,讓他因為過度疼痛而混沌的意識又複歸清醒。
每當這種味道出現的時候,加載在他身上的兩股拉力就會被撤離。他會被送回原本的容器裡,接受最精心細緻地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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