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通訊器裡對勒龐和劉交代了幾句,便沖薩厄·楊使了個眼色,“時間差不多了,去公寓區?”
薩厄·楊挑了挑眉,帶着點似笑非笑的意思,打頭走了出去。
通道裡有些安靜,楚斯跟在他後面走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我很意外。”
“什麼?”薩厄沒回頭。
他的語氣跟往日并沒有不同,懶洋洋的帶着一股随意感,但在這種長而安靜的通道裡,莫名給人一種錯覺——
好像他是在聊天,跟親近的人不加防備不帶試探和嘲諷地閑聊。
閑聊這種事,對楚斯來說都很少有,對薩厄·楊來說大概是前所未有。
也許是這一瞬間的氣氛太好,楚斯道:“我沒想過還會有這樣的一天。”
“嗯?”薩厄·楊腳步沒停,聲音沉沉的還帶了一點回音。他低笑了一聲,“你究竟想說什麼?”
第44章舊公寓
一直以來,薩厄·楊選擇做或不做一件事情大多和他自己相關,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他總是時時刻刻毫無差别地釋放着那股帶有侵略性和壓迫性的氣質,以至于存在感總是強得驚人。哪怕隻是幫一個小小的忙,他也能搞出驚天動地的陣仗來,且從不會給人事先商量的機會。
他從來都是計劃之外的人,站在旁觀者的席位上,根據心情決定是不是要插手。所以他即便幫了把手,也絕對不會被稱為合作者,沒有這麼随心所欲的合作者。
當然,更不可能被稱為幫手,畢竟幫手總帶着一點副屬性的意味。
任何熟知薩厄·楊的人,大概都無法想象他作為“幫手”會是什麼樣,包括楚斯。
其實就在剛才,勒龐熱情沖頭風風火火分配任務的時候,楚斯心裡還閃過一瞬間的擔心,他甚至想好了薩厄·楊不好好配合臨時作妖的時候,該怎麼辦才能順利收場。
這個計劃裡甚至沒有“如果”這個假設詞。
所以,當薩厄·楊真的安安分分以一個“幫手”的身份和他一起把事情做完,楚斯的心情頓時就複雜起來。
占據最多的就是意外。
意外薩厄·楊居然有興緻給人當幫手,意外他們居然還會有聯手救人的一天,不是因為任務也不含什麼目的,救的還是和他們毫不相幹的人。
意外薩厄·楊居然會有看起來毫無攻擊性和危險性的時候……比如現在。
而意外之餘,還有一絲莫名的歉疚感。畢竟在避難所大門洞開之前,他都還在盯着薩厄·楊的一舉一動,帶着戒備和警惕。
楚斯當時盯得非常坦然,和薩厄·楊的視線撞到過好多回,所以眼下即便不明說,薩厄也該知道楚斯所意外的究竟是些什麼。
他必定是知道的,而且知道得非常清楚,但他仍然要問這麼一句,玩味的意味可想而知。
“明知故問很有趣?”楚斯跟在他身後,這麼回了一句。
通道裡,每隔的小白燈照出他們兩人的影子,很淡,楚斯每一腳都剛好踩在薩厄·楊虛化的影子裡。
“挺有意思,當然我真的不知道長官你想說些什麼,能具體聊聊麼?”說到這裡,他終于回頭瞥了楚斯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後目光又朝地下一掃,啧了一聲,“不想說也不用這麼瞄準着我的臉踩,親愛的你報複心有點重。”
楚斯原本沒注意到腳下,被他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他的影子上。他沉默了兩秒,終于忍不住刻薄道:“敢問閣下您今年幾歲?”
“都是進過監獄的人了,成年沒成年長官你應該很清楚。”薩厄·楊随口回道。
他說着将頭轉了回去,依舊留給楚斯一個後腦勺。
“你今天大概是吃錯藥了。”楚斯搖了搖頭,腳步卻依舊踩在薩厄·楊的影子上,比之前踩得還要準一些。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走完了一整條通道,沿着台階往地上去。
薩厄·楊先走到了頂,站在那裡半側着身垂眼看着依然在台階上的楚斯。
楚斯在最後三級台階前停下了腳步,突然擡頭看向他:“我想說……如果當初在療養院你就是這副吃錯藥的狀态,我們沒準還能成為朋友。”
薩厄·楊似乎覺得這話很有意思,笑了一下,彎着眼睛道:“你錯了長官,如果真是這樣,你大概連我的名字都不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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