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惠仍舊恭敬地笑,隻是那笑容在此刻的蘇若看來怎麼都有些陰鸷:“奴才剛從外面回來,路過連秀門口發現王君在問他香囊的事,就在外面候着沒敢打擾。”
那就是全聽見了。
蘇若心中更是警惕:“此事等王爺回來了再做定奪,我累了,先回去了。”
“王君!”蘇若突然被連惠抓住了手臂,整個人都吓得一抖,“奴才有事向王君禀報。”
蘇若回頭,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連昌和連秀,料想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做什麼,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什麼事?”
但連惠能在陵王府裡卧底這麼多年都不被發現,前些日子還成功把黑鍋都扣在了張揚無腦的連翹身上,甚至連香料的事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連秀做替罪羊,他的眼力、判斷和對危險的敏感度都不是蘇若的那點僞裝能瞞過去的。
打從進屋時連惠就意識到蘇若在懷疑他,而他露面之後蘇若的反應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不過,此時的他并不擔心,也不在意。
連惠仍舊保持着下跪的姿勢,他仰起頭,連昌覺得他看向蘇若的眼神有點冷淡、甚至嘲諷:“王君是在懷疑我嗎?”
“——我哪裡出了纰漏嗎?”
整個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連秀睜大了哭得紅腫的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連昌愣了一下,便幾步向前擋在了蘇若面前:“連惠……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連惠兀自站了起來,他并沒有理連昌,而是一直望着蘇若,又問了一遍:“我自問做的挺周密,王君是怎麼發現賬本上的字迹和連翹身上的信相似的?”
“不是字迹相同。”
蘇若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股勇氣來,想起昨晚在他身邊眉飛色舞志得意滿的沈秋硯,他迎着連惠的目光道:“也不是隻和連翹身上的信相似。連昌那晚在花園被抓時侍衛撿到的信也是你僞造的吧?”
連惠眼裡劃出些驚異,當初進府時軟弱可欺的蘇若竟然會是第一個看破他的人。
連昌不可置信地瞪着對面的連惠,他卻十分坦然平淡地回答:“是我。”
“王君怎麼發現的?”
雖然那一筆“丿”十分相似,但常人又怎麼會去注意那稀松平常的一撇,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記得兩處的筆畫是一樣的。
——可蘇若偏偏記得。
他的記憶力天生好得出奇,對細節的記憶更是可以精确到鳥的羽毛是以什麼顔色漸變排列的、每一片樹葉葉片上的脈絡是怎樣的,在這樣強大的記憶力下,發現連惠兩處地方筆畫一樣就像普通人在不同的書上看到一模一樣的字都會念同一個讀音一樣,稀松平常。
同樣的,如果蘇若不記得醫書上葛蒌子和葛蒲類似,如果他沒有向秦師傅問這個問題,就算是浸淫香料六十幾年的秦師傅也難以一眼就看出沈秋硯香囊裡的葛蒌子有毒。
蘇若注定是沈秋硯命中貴人。
蘇若卻不會和他解釋這些,他的手一直在袖中沒有松開過,知道連惠才是沈秋硯當初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出來的奸細時,他為沈秋硯受到的傷害痛心,為連惠的心計驚懼,為端皇後的惡毒惱怒,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退讓!
想起此刻還在外面的沈秋硯,蘇若挺直了腰,秀氣的眉毛也擰出幾分厲色:“你謀害皇女,罪該萬死!”
“呵呵”
一直沒有動作的連惠突然出手,他身形如電,在一把推開連昌的同時便将手鐵爪一般掐上了蘇若的脖子。
“王君!”
蘇若整個後背都被迫貼在了冰冷的桌子上,半個身子懸空,連惠陰影一樣籠罩了他的全身,蘇若眼皮上像是被壓了一座山,眼前一陣陣發黑,所有的感覺都倏然褪去,隻留下那扣在喉嚨上的、仍在不斷鎖緊的巨手在他狹窄的世界裡被不斷放大。
像是缺水的魚一般徒然掙紮。
“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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