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入贅對兒子隻有好處沒害處,那還糾結什麼?
新雅越想越豁然開朗,卻又突然蹙眉,道:“旁的倒都沒什麼,隻果果本就比卓哥兒要大些,這心眼又比卓哥兒多,卓哥兒偏又是入贅,這以後果果還不得事事壓着卓哥兒?”
錢若卿對這門親事是一萬個滿意的,即便是出了這般事端,也不損他對這親事的滿意度,故而見新雅想開了,他便覺心中一松,笑着在新雅耳邊輕咬,“嗯……我不便被夫人事事壓着?卻也是甘之如饴呢……”
新雅被他甜言蜜語一灌,紅霞撲了滿面,心中最後一絲擔憂卻也去了,隻拍着錢若卿的手道:“當心孩子!”
錢若卿這才收斂,心中卻是一歎,将手沿着新雅鼓起的大肚子上撫着,悶聲道:“怎麼還不生?憋死爺了!”
新雅卻是莞爾一笑,道:“便是這兩日了,這孩子安靜,隻希望是個女兒,若是像果果那般的鬼機靈便再好不過了。”
錢若卿便笑了,“果果如今都做了你兒媳婦了,還不是一樣?這女兒咱們還是要個安靜點的好,你沒瞧為着果果,文軒操了多少的心。”
言罷卻又是一笑,道:“隻這操心卻也是幸事,走吧,咱們去勸勸母親。”
對今日之事,太公主卻有些想不開,一來老人都喜歡文靜端莊的女孩,太公主本是極喜歡果果的,覺着她大方得體,活潑卻又不失端莊,可今日之事一鬧,太公主卻覺着果果有失女子的各種美德,配她的寶貝孫子卻是委屈了卓哥兒。
再來,先前是自家孫子命在旦夕,既然入贅能解災,那就入贅,并不覺着怎樣。可如今卻總覺着是生生被搶走了孫子,本來錢惜卓走後,太公主便覺不習慣,以前她雖住在公主府,可卻日日的派人來關心錢惜卓,時而也回侯府住上十天半月的,如今錢惜卓成了人家的上門女婿,這行事卻是要顧及良多的,想見見孫兒都是不易。
故而太公主聽聞事由,卻是越想越有将孫子給要回來的打算。可細細想想顧念卻又有很多,一來當初是自己家求着入贅東亭侯府的,這再悔婚豈不是坑害了人家姑娘?再來靖北侯府和東亭侯府本是那樣的交情,這種事莫說是對東亭侯府做不出,便是換個尋常不來往的人家,也是不行的,做了那便一輩子要受良心譴責。更有,當初人家東亭侯夫人本不知内情,卻是願意讓女兒沖喜,如今自家孫子身子好了,卻是要悔婚,這豈不是不仁不義?讓世人如何看他們靖北侯府?
就算抛開這些不提,那果果也确實是救了自家孫兒兩次,這麼看來婚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了!
可若這般,太公主又覺着無比難受憋屈,左思右想的,心口便堵得慌,自下午關元鶴一家三口走後晚膳也沒用便躺在床上。丫鬟們不知事由也不知該如何勸,正急着便見侯爺扶着大腹便便的夫人到了,忙笑着打了簾子。
錢若卿和新雅進了屋,尚未說上兩句話,就聽院中又傳來了喧嚣聲,接着丫鬟匆匆進來竟是滿臉笑意地禀告道:“殿下,二少爺回來了,如今馬車已進了院。”
太公主一聽,哪裡還躺的住,當即便坐起什麼欲迎出去,錢若卿忙勸道:“母親快躺着,哪裡有長輩去迎晚輩的道理。”
片刻後錢惜卓披着一件大毛鬥篷自外頭進來,清瘦的面孔在衣衫的映襯下越發顯得體弱,隻那漂亮的容貌,出衆的氣質卻未曾因病态而稍漸,反倒更見突出了。
太公主瞧着卻是眼眶一紅,也不待他請安見禮便忙将人喚到了跟前兒,抱着便是心肝肉的一通叫。
錢惜卓和祖母好一陣寒暄,答了許多諸如在東亭侯府可過的慣啊之類的問題,這才下了榻在一旁的繡椅上坐下。一旁的新雅自兒子進來目光就沒離開過,眼見兒子雖還瘦弱可已能下的了床,精神更是極好,心中越發堅定了方才的想法,便沖太公主道。
“母親,卓哥兒這麼晚了還跑回府來,想來也是因今日之事,不若聽聽他的想法再說?”
太公主聞言便又将錢惜卓喚到了身邊兒坐下,道:“當初祖母和你父親母親讓你入贅皆是因你的病,如今既那簽語做不得數,你若想回來,祖母和你父母便是拼着得罪人,拼着被人戳脊梁骨也是不能委屈了你的……”
太公主的話尚未說完,錢惜卓已是笑着道:“祖母,東亭侯府很好。”
太公主聞言一愣,心思動了動,卻又道:“祖母知道你最是懂事,正是因你懂事祖母和你父親母親才偏疼了些,可卻也不能因懂事便多受那委屈……”
她說着聲音一頓,又歎息一聲,卻是将話挑明了,道:“你這孩子心思重,若是顧念着你大哥,這才委屈自己,祖母卻是萬不能讓你如此的。”
錢惜卓卻再次笑着道:“祖母,大哥是嫡長子,該偏疼一些的。”
嫡長子要承擔的比次子多,得到的關注也應該比次子多,這話錢惜卓早便想說卻是不能,說了便是寒父母和祖母的心,興許更會弄巧成拙,更招哥哥氣恨,如今卻是無礙了。
他言罷,太公主便将他攬進了懷中,一陣好孩子的喊,那邊新雅也紅了眼眶。錢若卿歎了一聲,卻突聞院中門外似有什麼動靜,他心思一動,唇角微揚。
果果在親事上動手腳一事下人們是皆不知曉的,如今更是屏退了所有下人,那麼門外絕對不會是丫鬟婆子們,隻會是一人……
他正想着,房門突然被推開,接着一個人影便快步閃了進來,幾人瞧去看不正是錢惜政。隻見此刻他滿面淚痕,目光全是懊悔和自愧,正淚眼朦胧地盯着錢惜卓。
那日錢惜卓意外落水險些死掉,他便想了極多,更是内疚不已,後來弟弟病重,沖喜,一連串的事,便是他再混也是知道事兒的,加之父母,祖母對他未曾橫加一指,這更使得他不停地反省,再反省。如今又不巧聽聞了弟弟的話,簡直無地自容。
一時沖動奔了進來,錢惜政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嘴巴張了張,最後隻吐出一句,“二弟!”
錢惜卓見他這般,卻站起身來,快步過去握住了兄長的手,眼圈也紅了,叫了聲,“大哥!”
兩兄弟對視,已是多年的心結豁然而散,血濃于水,油然而生。
太公主三人見兩兄弟如此,自是高興不已,莫說是新雅和錢若卿,便是太公主心裡對果果也存了份感激。又了錢惜卓的話,太公主心中的不暢已去了不少,如今又想到果果來,便又是一番心境了,太公主便将錢惜卓再次喚到跟前,問道:“你老實告訴祖母,可是真願入贅東亭侯府?”
聞錢惜卓肯定地答了,太公主才又道:“卓哥兒可是瞧上了關家那丫頭?”
錢惜卓不想祖母竟會當着這麼些人,尤其是大哥的面兒問出來,一時怔住接着便連耳根子都紅了,隻是他心中卻也知道,此刻由不得他猶豫和不答,忙便定了定神,竟是肯定地道:“祖母,她極好。”
他一言倒是惹的父母和大哥皆笑了,太公主愣了下,卻知卓哥兒是個面皮最薄不過的,既如此說便是喜歡極了的,不覺點着他的頭也笑了。
才到五月,京城的天已露了夏日的炎熱,正午時分,陽光正盛将北城樓上的青瓦照的明晃晃一片,越發顯得燥熱了起來。
這般燥熱,一如此刻雲怡忐忑而焦躁的心。她一身布衣,包着藍布起碎花的頭巾卻難掩美麗的容顔,黛眉微蹙,一臉焦急和不安地不停向城門處凝望。見她這般,慧安回頭接過冰心手中的綢傘,揮退一衆随從,執着傘上前撐在了雲怡的頭頂,勸道:“進車中休息下吧,昨日還差點暈過去,如今怎經得住這般暴曬。”
雲怡卻似未曾聽到她的話般,隻轉過身來拉住慧安的手,急切地道:“殿下的車架怎麼還沒出城?他會不會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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