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聞言氣結,“你把人家好好的嫡子騙地入贅,這……這事兒豈是認個錯便完了的!你舅舅和舅母嘴上自不會說什麼,可心裡……你總是不會明白做父母的心的!”
果果卻是吐吐舌頭,一臉的不以為意。
一刻鐘後,靖北侯府的花廳中,關元鶴和慧安已表明了來意,果果跪在大廳之上,卻是神情恭敬而溫馴,隻道:“欺瞞太公主殿下和舅舅,舅母的事果果已然知錯,但卻無悔。果果自小跟在大師身邊學過一些相面之術,貴府二公子确實和府上命格相沖……”
果果尚未說完,關元鶴便跳了起來,抽了腰間的鞭子便欲往果果身上抽,口中還怒氣沖沖地喊着,“逆子,不好好改過認錯,卻還狡辯!”
今日關元鶴出門專門在腰間别了個鞭子慧安先還不知何用,如今瞧他那氣勢十足的動作便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裡坐着的知道任誰也知道他不可能打上去,也難為他還能一闆一眼地将戲做下去,慧安從不知關元鶴的臉皮可以厚着這般。
那邊錢若卿見關元鶴這般作為也是有些無奈,可這戲也确實得做下去,不然這事卻是沒法收場的,錢若卿忙起身攬住關元鶴,勸了兩句,那邊果果卻瞧向太公主又扣了個頭,道:“殿下不也瞧見了,他在東亭侯府極好,如今病已好了大半,果果不敢居功,隻請太公主殿下能原諒果果一二,允了果果以後彌補過錯。”
關元鶴見她如此,去是氣的灌了兩口水,這便跺腳道:“罷了罷了,這逆女不悔過,不知錯,待我好好管教後再親自負荊請罪,壓她上門緻歉!告辭!”
他說罷卻是氣沖沖地拉起果果便走,慧安進門後便隻将原由說了,這半響竟是一句話也沒插上光顧着歉疚了,如今眼見着關元鶴拽着果果已是走了,慧安愣了半響這才忙站了起來,拉了新雅的手,道:“文軒是被氣壞了,果果這孩子我沒能教導好,卓哥兒……你們若是不願,這親事便是不成了,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你莫動怒,驚了胎氣果果便罪加一等了,來日我再帶她來請罪。”
她說罷卻也直追關元鶴去了,待出了府上了馬車,果果卻是笑的淚珠兒直流,慧安使勁敲了下她的腦殼才算有所收斂,卻是撩起車簾去瞧外頭黑着臉的父親,嘻嘻地道:“母親,爹爹真疼我,本還以為要跪上半日呢。”
慧安聞言剜她兩眼,心中卻也着實有些好笑,回到府中,慧安眼見關元鶴沒事兒人一般往廳中一坐,心中到底不安,道:“咱們就這麼帶着果果回來了,這樣成嗎?”
關元鶴卻是呷了一口茶,道:“不回來,難道還留了孩子在那裡丢人現眼?咱們便是也跪下也是不頂用的,這事且讓人家商量下,好好想想,至于最終……卻不在意果果和咱們,到底這事兒的結兒是在……”
關元鶴說着瞧了眼錢惜卓如今住的書軒院,慧安聽着有道理便隻歎了一聲,關元鶴便放下了茶盞,道:“叫果果跪宗祠去,靖北侯府一日不原諒,她便跪上一日,吩咐下去哪個膽大的奴才敢給她送吃的,直接攆出府去。”
慧安聞言眼珠子一轉便搖頭笑着去了,待到晚上,關元鶴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本書卻是半響都沒翻動一頁,慧安坐在床上擺弄他新得的幾樣物件,眼見他目光不停去瞧外頭,卻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詢問,便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關元鶴看過來,又忙收斂了笑意,道:“你放心,遠哥兒早便偷偷搜羅了果果最愛吃的東福樓點心送了過去。”
關元鶴聞言卻沒吭聲,半響才道:“那小子就沒個動靜?”
慧安自知他說的是錢惜卓,便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關元鶴便沉了臉,冷哼一聲,“我看果果這眼光真……”
他話尚未說完,冰心便挑了簾子過來,卻是俯身禀道:“小姑爺将才叫人準備了車子,打側門瞧瞧出府去了。”
慧安聞言笑了,關元鶴卻是将手中執着的書一扔,哈哈地道:“咱閨女還是有些眼光的,這小子倒也算不錯。”
聲音剛落,他已在床上坐下,鐵臂一伸便将慧安手中把玩的碧玉麒麟扔到了床腳,一個翻滾将慧安壓在了身下,輕輕咬着她的唇,笑道:“夜了,該安歇了……”
下午時兩人私纏的記憶湧上心頭,慧安臉一紅,輕嗔他一眼,“果果還在祠堂跪着呢,你不惦記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含糊的話語,思念如火,渴之若狂,如今美味盡在身下,關元鶴卻是失了耐性匆匆解開衣衫,腰一沉頂了進去,外頭的夜卻還長着呢。
此時的靖北侯府卻注定是不安甯的,早在下午關元鶴領着果果來後,府中幾位主子便陷入了矛盾中。
上房,新雅穿着一身半舊的寶藍繡海棠的常服躺在榻上,面容卻未被這亮色的衣衫襯出光澤來,反倒顯得有些容色沉黯,她的眼眶微紅,顯是剛哭過,神情顯得有些忐忑。
錢若卿親自倒了一杯水,行至榻前捧給她,哄着她用了些,這才将人攬在懷中勸道:“瞧你,前兩日隻念着卓哥兒的病,日日的哭,這兩天眼瞧着卓哥兒好些,如今卻又想不開了。”
新雅聞言便道:“不是我想不開,在西藩,男子入贅本也算不得什麼,我隻是替卓哥兒這孩子……”
新雅的話沒說完,錢若卿卻如何能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老大性子執拗,偏激,心胸狹窄,嫡長子的啟蒙他們忽略了,待認識到疏忽時卻又沒将之當回事,隻想着一母同胞,血濃于水,卻不知越是血濃于水,越容不得雜質,越容易因不平而生怨,因生怨而不睦。
也是他們做父母的沒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因卓哥兒身子不好,又是他們一力帶大,便不自覺偏疼了,對養在母親身邊的老大卻未能給予同樣的關注和關愛。
等到發現問題時老大卻已走了偏路,已是怎麼擰都擰不過來了,本是他們為人父母的犯下大錯,如今卻累及卓哥兒小小年紀承擔這一切,這豈能叫他們好受心安?
可手心手背又都是肉,對老大,他們也是虧欠的。說來這孩子的本性不壞,隻是被他們疏忽了,又被那起子惡奴帶壞,加之卓哥兒偏又優秀,這孩子生了嫉便容易迷失,這才走了偏路,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嫡長子,在家中的地位是不能動搖的,體統也是不能亂的。
悔隻悔他們這做父母的,做大人的竟還沒有小小年紀的果果看的明白,今日那孩子說起卓哥兒和靖北侯府命格相沖,眼眸中分明别有深意,卓哥兒在家中心思沉,養病越養越重,倒了東亭侯府沒兩日病便見輕了,隻這一點想想便叫他們心疼啊。
錢若卿想着歎息一聲,又勸着新雅,道:“卓哥兒這一去許是好事,一來政哥兒見弟弟相讓于此,又心懷愧疚,不定多年積下的結便就自己開了。再來,卓哥兒放下心思,這體弱的症狀也能養好。三來,果果是個難得的,瞧着卓哥兒也和果果投緣,更有,東亭侯府那樣的門第,卓哥兒入贅隻有好處,萬沒壞處,将來定是比政哥兒更有出息。”
新雅聞言,細細一想也确如錢若卿說的,他們靖北侯府說來門第高,可實際上卻不然,待得婆婆一去地位隻怕立刻便一落千丈,脫去靖北侯的外衣不過是商戶,若隻論這,别說是卓哥兒,便是政哥兒這個嫡長子,配果果都是勉強。要知道果果卻是連秦王妃都惦記着的。
再有果果這孩子通透,雖是在禮數等上頭略有些欠缺,可卻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嬌蠻之人,她又是西藩人,對女子的規矩禮數本便不太在意,所以單論這些,果果是再好不過的媳婦了。
再說這入贅,世人都不願讓孩子入贅不過是有礙顔面,而如今世人皆知靖北侯府之所有要将兒子入贅,皆因沖喜之故,這樣一來也就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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