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他教我的時候,我第九次就能站了。”
楚闊:“……”
向迩接着道:“我說旁邊有位女士都學得比你快,他說要慢慢教你,因為你是小朋友。”
“啊?”
向迩笑起來:“他是不是好可愛?”
“……”
這哪還有救啊,沒救了,楚闊拼命搖頭,沒得救了。
晚上他們在海灘邊的酒店裡吃飯,位置在四層,由窗邊往下望,海邊點着一連串的小燈,照得海面粼粼,閃亮又璀璨。飯到結尾,還有一對情侶當衆求婚,引得路人圍攏湊熱鬧,嬉笑聲久久不停。
但等向境之在監控中發現歸家的向迩,已經是将近淩晨的時候。向迩似乎很累,在搖椅裡躺了一會兒,起身洗澡,接着又回來繼續躺着,也不肯回房睡,半小時前的簡訊裡卻寫着:好困了,我去睡了,爸爸晚安。第一回見證兒子撒謊,向境之有些焦慮,不确定他是不是又失眠了。
這份擔憂持續到第二天午休,他終于有時間看一眼手機,早上的簡訊有了回複,無非是例行問候。他打開監控鏡頭,向迩正乖乖坐在位子上畫畫,脖子裡還挂着頸枕。向境之松了口氣,見鏡頭裡多了一個身影,是楚闊,他親密地搭着向迩肩頭,兩人說了兩句,忽然齊齊回頭。
緊接着鏡頭裡出現了第三個人,是一個女孩兒,她朝向迩張開手,像要讨一個擁抱。
作者有話說:
第26章
向迩再次陷入失眠。
這是毫無征兆的,他和楚闊從海灘回家,在路口下車,因鞋子裡有些潮濕,他壓下鞋跟當拖鞋穿,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互相道别後分開,他關門時臉上甚至挂着笑,目睹楚闊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拐口。可就在門合上的一刹那,他聽見門鎖咔哒的聲響,一時頭暈目眩,心像遽然鼓脹的氣球,悄無聲息地漏了氣,将今天剩餘的氣力和欣喜慢慢耗盡。
他累極了,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好不容易攢了些力氣,看眼時鐘,兩個小時悄然而過。期間他沒有任何睡意,隻是睜着眼發呆,細想一些可供回顧的往事和計劃過的未來,但等坐起身,卻是一丁點都再不記得。
疲憊地摁摁眼睛,他守着固定時間和爸爸道了晚安,解釋自己今天玩得太累,還是不視頻了,接着又盤腿坐了半小時,終于覺出些涼意,便慢吞吞地上了樓。
說來奇怪,他在這個家裡住了已有個把月,最不習慣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卧室。站在房門口朝裡望,無論哪個角落看上去都如同白紙上沾了一點墨,翻來倒去觀察的結果都是不順眼。
他肩膀倚靠門闆,故意伸長了脖子模仿長頸鹿,腦袋前後左右地亂搖亂晃,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扁扁嘴,不動了,稍稍鼓起的臉頰緊貼着牆,觸覺涼飕飕的,仿佛有風灌進腦袋,叫他開始頗為憂愁地想念從前的家。
深受媒體記者困擾,頻繁搬家不假,但事實上向迩并不厭煩這樣的奔波。每輾轉一個地方,對年幼的他來說不是勞苦,他更願意稱其為“旅行”。他想自己和爸爸是兩隻随風而行的鳥,炎夏時向北,寒冬時向南,他們沒辦法,也不需要為某個暫時的落腳點賦予永恒的含義,他們也許屬于一場風,屬于一陣雨,屬于一片天空,卻唯獨不屬于一個地方和一段時間。
有時向迩坐在飛馳的列車上眺望風景,嘴裡和心裡都像塞了上百顆跳跳糖一樣被無休止地刺激着,他以新學的詞彙形容它,想那也許叫做澎湃。他為這種情緒感到莫名的自豪,因為他不必解釋它從何而來,隻需明白它生長的能量來源于他本身,并且源源不斷。他從不問爸爸我們要去哪兒呢,當然爸爸也不會主動告訴他,他們彼此間保持着某種認同,期望對方在緘默中盡力維護未來理應擁有的神秘。
面對漫長而未知的等待,向迩有着不合年紀的耐心,這或許是從向境之那兒學來的。
誠然,向境之是個優秀的父親,他溫柔體貼,細緻入微,重視孩子的每一份快樂,也甘願分擔他全部的失落和傷痛,除了在安全問題上會出現過激的反應之外,在向迩心中,他擔得上一個“完美”。
通常來講,每個男孩人生中的第一個偶像是父親,男孩們在這形象前尋求目标,向往力量,渴望權力,以期未來成長為和父親一樣高大的男性,向迩亦是,又不是。向境之不管作為父親,還是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性,都使他對其抱有一種絕對的仰慕和敬畏,但他們的相處方式卻更像朋友,他對父親的畏懼消散在旅途中,與其說是依賴,不如說是種憧憬。
每當列車啟程,他就明白,他們的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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