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師父和誓言,&rdo;薄唇在她唇邊擦過,帶着熾熱的氣息,他提問的态度倒是很認真,&ldo;這兩個東西有關系嗎?&rdo;對方表現極不正常,雁初心頭恐懼漸生,勉強保持鎮定:&ldo;違背誓言,你就不怕焰神降罪?&rdo;&ldo;焰神啊,&rdo;他停住動作想了想,誠實地答道,&ldo;我沒見過他,你們為何那麼懼怕一個虛無的人物呢?&rdo;焰國人無不敬奉焰神,他連焰神也不懼了,定非善類!雁初越發沒了把握:&ldo;焰國法,無論出于何種原因,徒叛師都是死罪。&rdo;&ldo;好象是有這個規則。&rdo;&ldo;你不怕死?&rdo;&ldo;怕死……&rdo;他認真地盯着她的眼睛,&ldo;師父,我犯死罪了,誰來處置我呢,蕭齊?焰皇?還是你自己?你們都打不過我啊。&rdo;說完,他很愉快地在她臉上親了口,&ldo;弱者才需要規則保護,可多數時候它并不會保護你們,因為它也需要人維護,能維護它的隻有強者,約束弱者,服從強者,這才是世間一切規則的真谛。&rdo;雁初别過臉:&ldo;荒謬!&rdo;&ldo;眼前的你,就是遵守規則的下場,&rdo;他笑起來,一邊打量她,&ldo;你的仇恨感染到我了,我那個可愛的大哥對你做了什麼?&rdo;雁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終于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此人根本不是個正常人,沒有正常人的想法與顧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比想象中要可怕得多,他就是個瘋子,是個妖怪,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ldo;你到底是誰?&rdo;聲音已變調。&ldo;名字?那隻是用來區别的符号,強者不需要名字也能讓人記住。&rdo;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侍衛當先沖進來,然而沒等那人反應,甚至還沒來得及露出吃驚的表情,瞬間就被火光化成了一堆灰燼。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朝那邊看一眼,好像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手重新放到雁初臉上,他繼續方才的話題:&ldo;沒人會把我認錯,倘若你一定需要個稱呼,那麼,我今世叫做雲澤蕭炎。&rdo;目睹兇殘的手段與恐怖的邪惡力量,雁初臉色發白,因為她已隐約猜到了他的身份。類似火靈的氣息,早就該想到了……&ldo;好吧,我一向尊重并遵守你們的規則,你救了我,就是我的師父,&rdo;蕭炎掐住她的脖子,狀似親昵,&ldo;可憐的師父,喜歡我的玩笑嗎?&rdo;雁初呼吸困難,盡力擠出幾個字:&ldo;這是你對待師父的方式?&rdo;&ldo;師父一定要被尊重,徒弟一定要卑微恭謹嗎?&rdo;蕭炎道,&ldo;我們原本毫無關系,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你既沒教我學問也沒傳授技藝,僅僅憑一個稱呼就決定地位,這樣的規則太奇怪了。&rdo;雁初道:&ldo;我救了你,你利用我。&rdo;這次他很爽快地承認了:&ldo;我利用你的同情來獲救,你想利用我對他們的恨意達到目的,我們一樣卑劣,我成功了,你失敗了,我這樣對你有什麼不公平嗎?&rdo;雁初不死心:&ldo;你真的不恨他們?&rdo;&ldo;我敗了,所以受到限制,&rdo;蕭炎松開手,饒有興味地瞧她,對這個問題表示不理解,&ldo;現在我又重新獲得自由了,當然沒有必要再恨。&rdo;雁初劇烈地喘息,若在平時,這番對話絕對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然而此刻她隻感到了深深的絕望,袖中雙手開始發抖,恐懼如浪潮般侵占心頭。這麼大的動靜,外面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蕭齊很快就會趕來了。百年含恨,不惜冒險回來,接近蕭齊,躲過陷阱,終于尋到老将軍的下落,所有事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的時候,突然被告知,一切即将功虧一篑!不甘,太不甘,她不畏死,隻怕失敗!那些人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可以!因為他,都是因為這個瘋子!雁初用盡全身力氣,近乎兇狠地盯着他,毫不掩飾目中刻骨的恨意。&ldo;恨嗎,&rdo;蕭炎撫摸她的眼睛,語氣帶着真切的憐憫與同情,&ldo;放下吧,它改變不了什麼。&rdo;時間比平日更快地流逝,事情毫無意外朝着預料的方向發展,外面傳來喧嘩聲,又有幾名侍衛沖進來,看見他都仿佛見了鬼,紛紛倒退出去,口裡不停叫着&ldo;他脫身了&rdo;、&ldo;是他&rdo;之類的話。蕭炎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ldo;師父,帶我出去吧。&rdo;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拖着她走出密道,躍出井外。院子裡火光熊熊,亮如白晝,無數侍衛嚴陣以待,應該是定王府的所有防守兵力都被調過來了,蕭齊負手站在前面,臉色極為難看。蕭炎似乎被吓到,扶額道:&ldo;人太多,我害怕啊。&rdo;真氣帶火色掃過,蕭齊早有防備,揮掌将左邊那幾名侍衛推開,但始終還是慢了一步,離得近的兩個侍衛閃避不及,受那真氣所摧,眨眼就化成灰燼在風中散開,屍骨無存。其餘衆侍衛見狀都慘白了臉,戰戰兢兢地不敢靠近二人。蕭齊低喝:&ldo;雲澤蕭炎!&rdo;&ldo;抱歉,&rdo;蕭炎擡手理了理長得過分的睫毛,露出細長眼睛,然後彎起嘴角展露一個親切的笑,&ldo;我最尊敬的兄長,最親愛的大哥,又見面了。&rdo;蕭齊示意衆人退避,目前别說府中這點人攔不住他,就是再添幾倍人也是白白送死,硬碰硬原非良策。&ldo;如此防備,你讓我傷心,大哥,你忘記我們是至親手足了嗎?&rdo;蕭炎黯然道,&ldo;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思念你和父親,擔心着你們的安危。&rdo;說到這裡,他停下來望望四周,驚訝:&ldo;啊,怎麼不見父親,他死了嗎?&rdo;前面傷感的語氣很逼真,差點令人相信他是真的受了委屈,可緊接着過于直接的問話方式又将這種氣氛完全打破,形成真假難辨的局面。蕭齊明顯清楚這個弟弟的作風:&ldo;你不用裝模作樣。&rdo;&ldo;大哥誤會我至深,&rdo;蕭炎滿臉無奈,毫不遲疑地将雁初推出,&ldo;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替你抓了個奸細。&rdo;情況壞到極點,雁初抱定最後的決心,暗中試着提真氣,哪知竟是半點也提不起來,原來不知不覺間穴位已受制。&ldo;帶她下去。&rdo;聽得蕭齊吩咐,兩名侍衛上來将雁初拿住。&ldo;诶?&rdo;蕭炎擡手摸摸下巴,不解地問,&ldo;抓到奸細不是應該審問嗎?這畢竟是我的功勞。&rdo;蕭齊道:&ldo;我會細審,你的功勞不會少。&rdo;&ldo;我有興趣聽審,&rdo;兩名侍衛自動退後,蕭炎過去拖起雁初就走,&ldo;多年不見,我開始想念大哥的逼供手段了。&rdo;沒有人阻止,或者說侍衛們相當配合地将他們帶到了刑室。定王府的刑室與别處的刑室沒什麼不同,有固定囚犯的木架,有燃燒的火盆,周圍牆上挂着幾條鞭子,還有很多雁初沒見過的刑具,但她知道,那些東西件件都足以讓一個人生不如死,蕭齊畢竟是蕭齊,若真如表面那麼寬厚,又如何當得起權臣之名?在蕭炎眼皮底下,兩名侍衛哆嗦着上來接過雁初,将她的雙臂拉開,雙足離地,用鐵鍊牢牢固定在行刑的木架上。面對最壞的結果,雁初苦笑。計劃本身沒錯,他被凝雪石封心是真的,擁有共同的仇人,本該是理所當然的合作對象,至少也能利用來攪局,隻不過她錯算了他的身份,&ldo;常理&rdo;二字不适用于他。瘋子不可怕,一個瘋子把自己僞裝成正常人,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敗在瘋子手裡,難道這就是天意?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雁初反而慢慢地恢複了鎮定,擡眸看了蕭炎片刻,心中突然一片雪亮。天意!天意不是要讓她死心,是在幫她!這就是焰國不為人知的秘密!放出這個惡魔代表了什麼?秘密即将被揭開,後面的事會很精彩,縱使搭上她的性命,但她絕不會白死!何況她還能賭上這最後一把,蕭齊對她的内疚是真是假呢?雁初轉向對面的蕭齊,無意中撿到寶貝的驚喜,讓她忍不住微笑了。蕭齊也看着她,遲遲沒有說話。曾經,她誤闖進他的刑室,被正在行刑的血腥場面吓得發呆,他連忙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抱出去安慰了好半天,那時他才發現酷愛習武的女子其實也很膽小,她在他懷裡發抖,緊緊抓着他不放,惹得他一陣心軟,差點動了就那樣下去的念頭。而此刻,同樣美麗的臉上,沒有半分畏懼,更沒有求情的意思。在她心裡,他已經不再是庇護者,是讓她失去了一切的仇人。&ldo;大哥你變了,對奸細都耐心多了,&rdo;蕭炎摸摸牆上的刑具,側臉看蕭齊,打破了沉寂,&ldo;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給她幾鞭子,讓她老實招供嗎?&rdo;事情重大,的确需要一個交代。蕭齊終于開口問:&ldo;誰讓你做的?&rdo;&ldo;沒有,是我自己,&rdo;雁初搖頭,&ldo;他僞裝了騙我,引我同情,所以……&rdo;&ldo;你如何知曉那個地牢?&rdo;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公子變敗家子+番外 古穿今之女俠駕到 雙生錦+番外 老婆你好+番外 這麼玩居然也可以 何為賢妻+番外 小凰不是仙/神啊 修仙紀元,我卷哭了所有人 三國:我在蜀漢朝九晚五 觸手,十八厘米,是笨蛋 我死後,仙尊為我入魔了 奔月 我見觀音 在戀綜遇到豪門前夫了 論以貌取人的下場 盛世權寵 明日如我 還珠之太後金安 從洪荒開始逍遙天地間 重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