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君含笑道:『陛下都知道了,罪臣隻身歸來,怎敢就坐。』神帝擡眉:『她果真叛投魔界去了?』『她怎敢叛離,是臣無能,未能順利帶她回來而已,此番被魔界察覺,我們放在魔界的人恐怕已經……』『能阻止你,是他?』『是。』『小小羽族女,勞動他出手。』『陛下在懷疑臣?』『表兄對天界的忠心,朕從未懷疑,』神帝意外地沒有生氣,『朕的意思,讓那隻小凰留在魔宮未必是件壞事,或許,我們能借此探出他的秘密。』朝華君道:『她年輕,臣擔心……還是找機會帶她回來為好。』『她既吃了内丹,就是應了天意,不會有事,』神帝笑着移開話題,『表兄是不是更該擔心另一個?尋了二十幾年,如今人回來,你卻又不着急了,将婚期推遲,就不怕她委屈多想?你弟妹現陪着她,去哄一哄吧。』『臣遵命。』走出殿,朝華君緩步而行,笑意漸斂,暗暗歎息。阻止魔神而安然無恙,或許真應了天意,她畢竟知恩圖報,縱然叛離,也斷不會無故挑起戰火,但願能暫時穩住魔神,其他的,再徐徐圖之。隻是羽族從未出過叛逆,讓神帝知道,必會下追殺令,能瞞一時是一時吧。廊上,恒月姬帶着侍婢款款而來,邊走邊說話。『神女這麼快就走?』『是非之地,少留為妙。』侍婢不解:『神後娘娘陪着龍女,哪來是非?』恒月姬道:『朝華君很疼那小鳳凰,聽說都要收了,如今又無故推遲與龍女的婚期,龍女豈會不吃醋,你沒聽她方才和神後娘娘說的,就算那小鳳凰真叛離神界,朝華君也必會護她,倘若這話傳到陛下耳朵裡,惹出事來,朝華君知道我們在,倒叫他疑我。』『神女說的是,我就沒有想到。』『宮庭之内,須明哲保身,』恒月姬眼波流動,笑道,『我們走吧。』……主仆遠去,朝華君神色不太好,在原地站了片刻,掉轉方向,快步走回住處,随身親信、羽漠天宮執事羽蕭早已等在園門口,見了他便作禮:『王。』朝華君自袖内取出綠羽钗交給他:『此物我已取回,叫人送還給孔雀王,命他思過。』羽蕭驚道:『凰兒叛離難道是真?』朝華君皺眉。『屬下這就讓人送去,王放心。』羽蕭領會,接過綠羽钗就要走。『且慢,』朝華君叫住他,想了想道,『我還要書信一封與仙帝,稍後再一并送出吧。』羽蕭應下,跟随進門。這邊田真哪裡知道神界發生的事,隻料定神界必會追殺自己,一心要壯大魔界,成日逼着路小殘練兵,想魔界無強将,又特設比武,九死滄等一衆部屬懶散慣了,哪會賣力,胡亂應付而已,後來還是路小殘一句話解決了問題:最後落敗者受罰。衆魔都吃過這位小天王的苦,聞言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各顯神通,從此潛心修煉,生活重新有了追求。懲罰比嘉獎更能讓人奮發,田真感慨,勤修術法不是壞事,将來總能派上點用場的。任他兩個鬧,路冰河偶爾會出現,皆是冷眼旁觀。『你還在懷疑我?』田真瞅個機會問他。『神羽族既在預言中,就必須防備,』路冰河淡淡道,『有機會,我會将你從父皇身邊送走。』此人頂多就是根肋骨做的,咱不必跟肋骨計較,田真笑道:『天王真是坦率。』路冰河道:『多謝你留下小殘。』剛做好應付的準備,哪料到他會道謝,田真反應不及,表情開始混亂:『你到底是想謝我,還是想趕我走?』『你能主動離開父皇,最好。』『我若不答應?』『那是你的事,』路冰河停了停道,『逼他們太緊,隻會适得其反,你做的一切毫無意義。』田真如夢初醒,暗暗後悔。這陣子太急于求成,想來衆魔是害怕受罰才不得已認真修煉,怨言頗多,該換個方式了。路大天王對弟弟還是很關心的,對自己不客氣,也是為魔神大人着想,想到這,田真倒不那麼反感了,可問題是,看他們父子站在一起已經很詭異,收個這麼大的便宜兒子,咱還沒心理準備……所有的問題在見到魔神之後,都不是問題了。他獨立殿中央,額飾上碎金片輕輕晃動,俊美的臉上是沉思的神情。田真站在殿門口遠遠觀望了片刻,才鎮定地走進去,主動拉起那隻漂亮的手:『陛下。』此女最近越來越放肆,魔神低眉,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田真假裝無視,想他将一切看在眼裡,卻從未有任何表示,不由問道:『我做事太過于心急,以至引出許多怨言,陛下有沒有生氣?』『你,在為他們擔憂。』『我擔心他們的能力不足以自保,更不足以守護魔界,這些不應該由陛下一個人承擔。』『吾原諒你。』令人畏懼的身份,高高在上的語氣,換成别人必會感恩戴德暗叫慶幸,可田真卻聽得噴了,其實咱從決定做的時候起,從來都沒有擔心過你不原諒。『我來自神羽族,陛下不會防備?』18、神子來曆魔神看着那手,再皺眉。田真抓着不放,作柔順狀:『陛下?』魔神終究未被蒙騙,拎開她:『無賴的鳳凰。』話音方落,就見路冰河快步走進來,單膝跪下行禮:『父皇,優婆山有異變,不知是何緣故。』『上古聖山,卻為神所棄,吾之回歸,亦難平它怨怒,』魔神『嗯』了聲,道,『吾去查看,吾兒,看守好魔界。』路冰河答應。田真忙道:『陛下,我也去!』『你,留下。』魔神轉身消失。追趕不及,田真喪氣,看着路冰河。路冰河神色不改,優雅地轉身,出殿離去。魔界的娛樂活動重新開展,衆魔得到放松,意見少了許多,田真卻過得很無聊,連打牌也提不起興緻,夜裡獨自對着空蕩蕩的大殿,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當然她并不擔心,路大天王不會笨到公然送走自己的。第三日夜裡,路小殘悄悄在殿門外喚她。田真大喜:『真乖,怎麼想起來陪我了?』路小殘躲開她抱,邪惡地笑:『本天王是來跟你說正事的,你聽了肯定高興不起來。』『怎麼?』『我哥哥要把你送走。』田真斂了笑,将信将疑:『真的?』路小殘側身:『就在明晚,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才跟你說,信不信由你。』『無緣無故送走我,他不怕陛下怪罪?』『他當然不會親自動手,明日一早他會帶我出宮看魔泉,這樣事情就與我們無關啦,父皇最信任他,頂多責罵幾句。』田真聽得心驚,暗罵。太陰了!路大天王太陰了!『反正我告訴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我要走了,不能讓哥哥知道。』路小殘拽拽她的翅膀,溜走。作者有話要說:感謝fcatty1115同學的長評:)又忙忙趕了來,呵呵,關于重紫,12月一定出,編編大人如是說遲到了,遲到了,坐等批判,最近連q都少上:)1919、神界仙友事情果真和路小殘說的一樣,第二日大清早,路冰河就帶着路小殘出宮查看魔泉去了,據說兩日後才回來。兩位天王剛走,田真後腳就約衆魔出魔界遊玩,由于魔宮經常有此類活動,也無人生疑。十方虛野與神界的交界外,是一帶連綿山脈,由于曾經幾番被魔界攻陷,地形遭到嚴重破壞,有如廢墟般的感覺。田真遠遠觀望。送走是吧,與其讓路大天王送到某個陌生地方永遠囚禁,倒不如自己主動跑路。九死滄他們發現自己失蹤,回去禀報,他必不會罷休,現在說不定已經暗中派人搜捕了,還是盡快找到魔神為妙。望着把守的天兵,田真犯愁。現今最大的問題是,優婆山位于大荒,地屬神界。強者要去任何地方,通常都是不須想辦法的,就像魔神大人一樣,想進就進,無人發現,發現的全炮灰,惟有弱者才會為這種事犯愁,最常見的辦法,就是以小小良民或仙界友好人士的身份進去。田真摸摸灰翅膀,歎氣。由于體質原因,術法始終無半點長進,這麼出去簡直就等于告訴大家『我是通緝犯』,變原形扮烏鴉吧,又闖不過結界,萬一遇上個眼力好的,更麻煩。看樣子惟有在這裡守株待兔了,但願路大天王的人不會這麼快追來。她兀自尋思,遠處空中忽然浮現大片紫色雲霞。绮麗的紫霞飛來,裡面緩緩現出一小隊車馬,隻消片刻工夫,就降落在神界外,約幾十個人組成,規模不大,也不夠華麗,但看那車前懸挂的紫色仙界标志,便知來者是有身份之人。神仙兩界已成聯盟,互有往來不奇怪,田真暗忖,打算找個地方安頓。就在此時,車上走下來一個人。不再是天兵裝束,尋常便服,分外清雅,俊秀的面容,眉眼間神情依舊溫和,卻已沒了先前那種忍辱負重的憂郁,暗藏威嚴與貴氣,舉手投足自有魄力,旁邊衆侍衛對他極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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