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幫你換藥。”無尤說着就起身去一旁的箱櫃裡取出了紅木盒子,打開,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白布條子,是和水紅一起洗淨的。先把創傷藥輕輕撒在橫着的傷口上,今兒看着似乎不似昨日那麼猙獰了,也不似當時看見時的觸目驚心。無尤纏着白布,說着:“不是說不讓你出門嗎?你又一早找不四支去了。”“總不能讓人知道的,這受傷的事兒也就你和水紅、元香曉得的,還是要去請安的吧。”善信不滿的嘟囔了上去。無尤氣不過,手下了狠勁,善信疼的呲牙裂嘴,“你倒是輕點呀!”“喲,我還當你不怕疼呢,這半天的安都請了還怕我這一點小手勁兒嗎?”無尤頂了回去,沒管他繼續故我的綁好。善信看無尤真是着了急,忙說:“我這不是怕奶奶和娘擔心嗎?你看太子那邊都告了假了,我還是聽了你的話的。”“聽我的話!”無尤掃了他的腿一眼,也不看他,“那倒是我的不是了,那你以後愛咋咋樣去吧,我還省的受氣了呢。”這從林善信受傷回來,無尤看着這人都不對了,話也少了,人也懶了,就窩在炕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無尤哪見得了這般,開始一兩日還對他柔和着,多少安慰的軟話說着,卻見他愛答不理的樣子,火氣也就上來了。那日無尤沒憋住在屋裡指着他的鼻子罵了幾句,這人不知怎得就似被罵醒了,也來了興緻吃東西。無尤這才也發現,有時和他好說不見得好樣應着,若是來點脾氣,他倒好一些了。這些日子,善信和無尤是漸漸的熟悉了,在内屋裡說話也漸漸不顧及了,省去最初的小心翼翼。善信才發現無尤那張利嘴也是不饒人的,這不都被無尤說了。心裡知道她這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一個不順着,她就來了脾氣,善信攤了攤手,然又去拽無尤,晃了晃。無尤被他晃的不舒服了,扭過身來,就看見林善信伴着鬼臉。就笑了起來,一會兒才道:“我這又不是為我好,你就不能聽點我的嗎?這傷口哪能動呢。明兒呀我給奶奶去說,找個由頭,你且歇幾日,好歹等好一些了再請安,也沒人怪到你的。”“恩,你都說了我還能逆你!”林善信自己碰了下腿上的傷,也不是多疼。“伯母叫你去做什麼?”林善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問無尤。“許是想要多分一個莊子。”無尤想了下剛才的事兒,“絮叨着給我說了莊子的事兒,我一個小輩也不好多說什麼。”“哼。”善信冷笑了下,“她那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好,就那點小算計唯恐别人不知道吧。”無尤拉過繡花撐子,一邊飛針走線,一邊道:“為自己孩子謀算也不為過,隻是有些話總不好直愣愣地給我這樣的小輩說。”“你還為她說話,你且等着吧,以後還有的鬧呢。”善信搖搖頭,那劉氏就是一個不依不饒的主兒,若是不如了她願必然要想着法兒的折騰。“那和咱有關嗎?”無尤擡眼問了句。“也倒是無關緊要,看着就成了。”林善信往後仰了仰,靠在後面的軟墊子上。屋子裡安靜了下來,無尤聽着那頭林善信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繼續低着頭做自己的繡。突然就聽見那邊善信嘟囔出了一句:“無尤,咱們的禮該行了吧,都過月了。”無尤驚的擡頭,就看見善信閉着眼睛,竟是夢話呢,翻動了下毯子都滑下了身。拽了毯子給他蓋上,小聲說了句:“這夢裡都想些不該想的。”然又繼續繡東西去了。朝堂上來的消息,因為原左都禦史年歲已大,告老還鄉。向皇上力薦紀守中接任左都禦史一職,年後即上任。紀守中一下從四品升到正二品,林元機和李氏兩人特意找了無尤去說了話,其實也沒說什麼,無非就是一些恭喜之類的好聽的。然又讓選一日,讓善信帶着無尤去紀家看看,也好把這邊的賀禮帶過去。無尤回來和善信說這些,善信倒是很有興趣,被關了差不多十日了,他早就有點倦倦的。無尤看着善信的腿傷也見好,走路也利索了很多,選了二日後,臘月初六過去。初六一早,水紅和元香就張羅着把林家這邊的賀禮拾掇好了。無尤之前看了下,多是一些補品和把玩之物。倒是林善淵給的木雕歲友三寒筆筒很有些意思,一般的歲友三寒都是刻在一起的,這個筆筒卻方方正正,三面各雕刻有松、青竹、梅花,一面留白。林善淵附上一頁信紙:留白自處。林善信看見時,笑說他這個大哥是有些癡的,尤其是在這些木頭上。無尤卻覺得怕是這一堆物什裡,隻有這個才最得爹爹紀守中的心思。無尤和善信上馬車的時候,安國公派了人過來詢問了一翻,又多送了一個錦盒。無尤抱着上車了,打開一看是三味大蜜丸藥。聞了聞沒有藥香卻有一股沖鼻子的清爽。善信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是何物。等紀守中看後才道:“這老頭子,竟然還記得!”然後就收了起來。無尤被拉進袁氏屋子裡,娘倆一起坐在炕上。袁氏看着無尤,雖不過一月多,但是女兒似乎不再是當姑娘那會兒的樣子了。走路、說話、身段都有了變化,變的規整多了,不似在家中那般嬉笑樣子。“無尤呀,那邊你婆婆可有為難呢?”這當媽的就是當媽的,第一句話就先問到了婆婆。“娘親”無尤搖搖頭,“婆婆是知書達理的人,從未為難過我。”袁氏細細的看着無尤的臉,似乎想找出說謊的破綻,半晌也沒看出來,想了下道:“也是,帝師的女兒本就該是知禮的人,想來也不會為難兒媳婦的。”“娘親,我給你說哦,我那婆婆還是閨閣心性呢,”然後無尤悄悄靠在袁氏的耳朵旁嘀咕了一會兒,袁氏噗的就笑了出來。連連問:“竟是這般竟是這般?”“是呀,所以我說婆婆還是閨閣心性呢。”無尤想起上次路過院子本想進去,走到院門後就被谷翠攔住了,原來是李氏正在向林元機撒嬌呢。谷翠說這般的戲碼,隔不幾天就會上演一次,衆人都習慣了。無尤隻想到了林元機一本正經的臉,怎麼都想不出來這兩人該是如何。袁氏點點頭,“這樣我放心多了。安國公夫人如何呢?”“就是每日請安切不可耽誤,其他的倒也不挑理兒,隻是老太太治家嚴。”無尤又想起那次罰跪,多少有些心有餘悸。“那倒無可厚非,管着這麼大一個家,若是不嚴怎麼治起來呢,嚴治家才能好傳家呀。”袁氏早就聽說安國公家被元氏治理的井井有條。“善信對你可好?”袁氏還是問了出來,終是有點不放心的,雖然兩次都看着兩個人和和美美的,卻總是有那麼點不踏實。“料到娘親會問,若是無尤說很好,娘親必然也不放心,也不會信我。”無尤把手中剝好的栗子放在娘親手中,“還算是和睦的,兩人相處總不能突然一下就好起來,至少他肯坦言,我也願意好好過日子,慢慢來吧。”“是呢,畢竟兩個初來都是陌人,一開始總會别扭的。肯好好過,就好好過,慢慢來。你也好學着怎麼做個好媳婦,這相夫教子也是有大學問的哦。”袁氏拍拍自己女兒的手背,這些日子懸着的心漸漸也踏實了下來。兩個人又随便說一會兒話,無尤把整整一盤的糖炒栗子都剝好,盛出到一個白瓷小碗裡。然後去架子邊洗了洗糖粘的手,接着把茶水續上,才坐下來。“無尤呀,給你說個事兒。”袁氏從炕邊的箱子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小炕桌上。無尤看見一個金鑲了翡翠的戒指,樣式是老了一點,普通了一點,但是那中間的翡翠如夏日的新葉般嬌-豔-欲-滴,泛着透出的光澤。“這是?”無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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