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張桦,”林思陽突然一本正經,他把手上的果殼扔進清潔袋裡,說,“我有點想談戀愛了。”“和誰?”張桦的語氣裡,震驚大過疑惑,她盡力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從而在車廂裡不顯得引人注意。列車駛出了隧道,于是明亮的光立即充滿眼眶,林思陽隻是微笑着,他慢條斯理地拽來張桦的手腕,把藏在手心裡的一條手鍊給她系上。“喜歡嗎?”他勾着嘴角問。張桦滿腦子問号,并且有恐懼感懸挂在心頭,她木讷地點了點頭,說:“喜歡。”手鍊是銀色,挂着一隻精緻的小狗雕塑,林思陽指着它,調笑:“這是你家紅茶,所以你肯定一見如故。”“有話說話。”張桦被搞得心焦,她不明白林思陽話語裡的意味,也不敢順着心意枉加推論,一場白日幻想再容易不過,但結果往往苦澀至極。林思陽捂着被敲疼的腦袋,他皺皺眉,湊到張桦耳邊去。車輪撞擊軌道,發出有節奏的聲音,這一趟列車太慢,似乎要穿過時光,往未來去;林思陽的氣息在喉嚨裡打顫,他終于壓低了聲音,說出口。問:“做我女朋友行不行?”腦海裡似乎有一盤十分牢固的磁帶,它高傲到隻錄下極其重要的聲音,它突然伴随着張桦快要停滞的心跳,猛烈轉動起來。張桦快要靈魂出竅,她期盼這才是真的白日夢,可她知道不是夢,當幾秒過去,一切懷疑都消失了,張桦才深刻覺得,手腕貼着林思陽掌心微濕的皮膚。“沒開玩笑。”林思陽極少這樣認真地看她,張桦一和他對視,就忍不住淚眼婆娑,她側身攬住了林思陽的脖子,把瞬間挂滿眼淚的臉,埋到他懷裡去。一場至此終結的消極的青春之夢,終于在鳥語繁華裡走了,沒經曆什麼糾結暧昧的戲碼,張桦就像被捧花砸中并且不知所措,她哭得不能自已。林思陽一直很溫柔地,安慰她。林建安沒什麼大的變化,隻是頭發剃得很短,摸起來大概有些紮手,他沖着林思陽挑了挑眉毛,問:“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宣布。”“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林思陽還是忍不住,用手心拍了拍男孩的頭,他介紹,“張桦,現在是我女朋友。”張桦手捧着一瓶冰紅茶,隻能僵硬地微笑,她臉上淚痕還在,大概十分地狼狽。“……未來小嬸兒,”林建安沉默幾秒後終于搞清楚了稱呼,他跳到餐廳的台階上去,沖着下面的倆人,說,“正合我意。”大概是做了一些時間心理準備的原因,林思陽總能夠表面從容地牽張桦的手,即便在這之前也有過很多次,可張桦頭一回那麼安心、滿足、又慌亂,她提醒林建安:“建安你小心走路,别摔了。”“害什麼羞啊,咱倆誰跟誰?”或許在之前不算漫長濃烈單戀裡,林思陽是個謹慎的人,可一碰上張桦,一切預設都消弭掉了。張桦擡頭看向他,陽光仍舊十分刺眼,她說:“走路看路。”想了想,又再次補充:“叔侄共同的毛病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每年全世界因為走路粗心出的事故有多少……”“我不知道,還請賜教。”終于,三人進了餐廳的門,林思陽還在和張桦鬥嘴,而林建安已經熟門熟路,跟着服務生往樓上去了。是周末,因此餐廳裡不算空曠,點了林建安喜歡的菜來吃,林思陽問了他這段時間的狀況,又說:“你媽媽過兩天要來,你奶奶也來。”“不要來了!”林建安滿臉拒絕,他大概和許許多多青春期裡的男孩子一樣,想要徹底脫離大人的庇護,因此難以面對過分感性的重聚。“那我回去傳達。”林思陽和少年少女共事,因此知道争辯無效,而這一切都得交給陳萍親自解決。林建安憂愁地蹙起了眉毛,他把一塊魚塞進嘴巴裡咀嚼,并且再次強調:“我真的可以,你們以後都不要來了。”“好心當成驢肝肺?”林思陽十分操心地把蔬菜夾給他吃,又點了點頭,說,“沒事,沒事,我懂你,以後多給家裡打電話就行。”張桦聆聽兩人内容無趣的交談,并且認真吃着飯,終于,她接話:“其實我小時候也特别拒絕我媽媽來學校看我。我在學校和在家不是同一個人,所以我媽媽到學校去,就覺得我的次元壁被打破了,一片混亂。”林思陽困惑地看向她,最終搖了搖頭,說:“好難懂喲,你們這些人。”“你的理想是什麼?”張桦機械式地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她盡力微笑着,為了和林建安建起更深刻的友誼。實際上,她和林建甯還算要好,但對于林建安這個人小鬼大的男生,張桦算不上了解,她所知道的他的頑皮事迹,都是從林建甯和林思陽口中得知。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團扇家族使命必達 長公主她不對勁 我才沒有想你 婉笙決 你是神明的饋贈 穿回饑荒年代,我手握商城系統 鲸落在深海 娶我好不好呀 侯府遺珠 天際省的吸血鬼領主 她與男魅妖結為道侶 彭格列馬甲入學高專的正确姿勢 我綁定了生活系統 嫁給殘疾戰王後掃盡天下财 庶女也逍遙 教授家的小可愛 原來可以這樣愛 七零霸道村長愛上我 甜鹿撞心頭 人間何處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