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一個保镖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過了兩分鐘不聲不響的回來,低頭彙報:&ldo;狙擊步95式的卧射角度,以及1991年蘇聯解體中的八一九政變事件。&rdo;&ldo;……他在教我兒子用95式搞武裝政變嗎?&rdo;袁城額角抽搐,&ldo;你把他給我叫過來。&rdo;&ldo;是,袁總。&rdo;沒過五分鐘,王奕一手夾着西裝,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汗珠順着光亮亮的腦門滴溜溜往下淌:&ldo;袁、袁總!&rdo;袁城坐在車上,好整以暇的問:&ldo;你在教我兒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do;王奕深吸一口氣,&ldo;……報告袁總,俄羅斯近代文學!&rdo;&ldo;拿95式當教鞭?&rdo;&ldo;啊?&rdo;王奕表情帶着真誠的驚異,&ldo;那是九五式?&rdo;&ldo;……&rdo;&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知道我是專業是學微型手槍的,狙擊步它實在是太大了!&rdo;袁城冷冷的盯着他,盯得王奕腦門上汗珠嘩嘩的掉下來。足足過了好幾秒,才聽他低聲警告:&ldo;你要教就給我好好的教。&rdo;王奕一哆嗦:&ldo;是是是。&rdo;&ldo;要是讓我發現你把他往歪路上引,你就小心自己的腦袋!&rdo;王奕摸了摸腦袋,打了個寒顫:&ldo;是是,一定!一定!&rdo;袁城升上車窗,頭也不回的吩咐:&ldo;開車。&rdo;汽車駛出去老遠,心腹司機從車後鏡裡偷偷看袁城的臉色。看了好幾眼,忍不住說:&ldo;王奕專門搞政治的,以前老爺子在的時候就說他是個人精。讓他去教小公子真的合适嗎?白少他小着呢……&rdo;&ldo;不合适什麼?&rdo;袁城淡淡的道,&ldo;王奕這人精是在美國吃着牛肉喝着牛奶修煉出來的,朗白天生下來就是個精怪。王奕那修為,我還嫌他過幾年就不夠用了呢。&rdo;晚上吃飯的時候,袁城坐在餐桌一頭,朗白坐在他身邊,神情乖巧自然仿佛白天什麼都沒發生過。袁城給他夾了個蝦子,問:&ldo;這兩天看了什麼書?&rdo;&ldo;畫冊,曆史書,人物傳記。&rdo;&ldo;哪些人的傳記?&rdo;朗白頓了頓,說:&ldo;……戈爾巴喬夫。&rdo;叮的一聲,他身後的老管家手一抖,把餐刀掉到大理石地面上去了。&ldo;抱歉抱歉。&rdo;老管家急忙招呼人來收拾,又幹淨遞給朗白一把新餐刀。袁城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朗白接過餐刀,手卻帶着肉眼很難發覺的微微的顫抖,一時沒能把蝦子頭切下來,倒是滋出去滿盤子的汁,差點濺到他自己的衣領上。袁城無比自然的俯過身,一手抓住朗白的手,握着那把餐刀,穩穩的切下蝦子頭,又剝了殼,親自喂到朗白的嘴裡去。父親握慣了槍的手指有着粗糙的繭,隔着餐巾,輕輕觸到了朗白柔軟的唇角。&ldo;跟爸爸吃飯,你緊張什麼呢。&rdo;袁城坐回到座椅上,和藹的微笑着。朗白垂下長長的眼睫,似乎也帶着溫順而羞澀的笑意:&ldo;是,爸爸。&rdo;父子倆一來一回自然無比,就像普天下最慈愛的父親,以及最單純的孩子那樣。就仿佛天倫美滿、其樂融融,跟真的一樣。5、夢中的婚禮時間一晃來到秋天,袁城的三十九歲生日就要到了。一般家庭裡父親的生日可能是和孩子一起度過,一家人團坐在有着蛋糕和禮物的餐桌邊上,唱着生日歌,快快樂樂享受一個溫馨的晚上。不過在袁城看來那純屬浪費時間。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考慮,他生日宴會的邀請名單堪稱軍火業各方勢力的集合列表,誰是朋友,誰是敵人,誰需要聯絡感情,誰即将成為被袁家放棄的棋子,在這張列表上标的清清楚楚,隻等來年秋後算賬一并解決。今年的生日晚會被袁城交給袁骓去操辦。大兒子長到十八歲,該是幹活的年齡了。宴會那天下午,袁家那座廣闊花園的大門緩緩打開,遠道而來的客人端坐在黑色的車列中,徐徐駛進袁家巍峨的主宅。所有來客在大門口經過兩次金屬檢測,除去女士們華貴的金銀首飾之外,任何金屬制品都帶不進袁家的門。袁骓親自帶人在大廳中迎接貴賓。樂隊在室内小型舞台上演奏,巨大的水晶吊燈仿佛夜空中漫天的星鬥,大理石地闆光可鑒人,遠遠望去就好像放大了無數倍的鑽石切面。袁城站在後台的監視台前,眼前是十六個四乘四的小型監視屏幕,多角度多方位的展現大廳所有角落,連一隻螞蟻都不放過。從這裡不僅能監視每一個來賓,還能看到袁骓的一舉一動。說實在話,袁城對這位太子爺的表現還是有點好奇的。老管家接了個電話,然後快步走來:&ldo;袁先生。&rdo;&ldo;怎麼?&rdo;&ldo;白少打内線電話找您。&rdo;袁城把電話接過來,&ldo;阿白?&rdo;&ldo;爸爸,是我!我在大廳樓上等您,過來一下好嗎?&rdo;年邁的管家咳了一聲,低聲道:&ldo;袁先生,大少爺剛才讓人過來請您,正式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輕重緩急呀袁先生!&rdo;朗白在電話那邊似乎聽到了什麼:&ldo;爸爸?&rdo;&ldo;乖,先在那裡等我,我一會兒再上去。&rdo;朗白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袁城加重了語氣:&ldo;阿白,聽話。&rdo;朗白沉默了一下,&ldo;……是。&rdo;然後輕輕挂上了電話。袁城的三十九歲生日晚宴分為幾個部分,開頭緻辭,切蛋糕,和袁家幾個密切合作的供貨商以及政府官員會談,然後面見幾個世代為袁家服務的底下家族,最後公布幾個來年的重要發展計劃,在一片歌舞祥和的氣氛中共進晚餐,最後袁骓出面送走客人。袁城本來是打算緻完辭就上樓去找他的小兒子的,但是袁骓畢竟第一次主持這樣重要的活動,免不了有些手忙腳亂,幾個細微的流程也沒有搞清楚。袁城緻完辭之後本來是有幾分鐘空閑的,但是今年出了個小差錯,他剛剛從台上走下來,就立刻被幾個政府的重要官員拉走喝酒去了。袁家這樣重要的場合跟他十四歲小兒子的生日禮物相比,輕重緩急一眼就能分出來。袁城本來還記得朗白在樓上等着他,結果一忙起來就忘了。除了他之外,袁家不會有人能在這種時候想起那個私生的小公子。朗白沒有被記在袁家的家譜裡,他甚至沒有被冠上袁這個姓。袁城平時寵他這誰都知道,但是袁家正式的場合裡,他在或者不在,都不影響大局。晚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最後一個客人終于離開了袁家的大門,袁骓精疲力盡的扯掉領帶:&ldo;娘的,可累死我了。&rdo;袁城點點頭表示贊許,然後掉過頭準備回去休息。突然他動作猛地一頓。&ldo;父親,怎麼了?&rdo;&ldo;你弟弟呢?&rdo;袁城的聲音仿佛繃得很緊,&ldo;阿白他人呢?&rdo;袁骓一愣:&ldo;……啊?阿、阿白呢?&rdo;他扭頭去大聲問手下:&ldo;我們家白少呢?&rdo;話音未落,袁城拔腿就往外走,把迎面跑來的手下都遠遠丢在了身後。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樓梯,這個名震一方的軍火教父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過,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他的話,一定會驚訝得以為自己在做夢。二樓廣闊的演奏大廳門外,月光灑在樓梯的大理石柱上,泛出一片清白的光。鋼琴沉重而低柔的旋律回蕩在走廊上,就仿佛月夜下撫過沙灘的,溫柔的海浪。袁城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順着琴聲走上前去,慢慢推開了演奏廳的門。大廳裡沒有開燈,月華為鋼琴鍍上一圈柔和的光。朗白坐在鋼琴前,白襯衣、黑褲子,微微側着頭,聽到袁城推門的聲音,擡起頭對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在他身後,巨大的月亮緩緩移過落地玻璃窗棂,深夜花園裡睡蓮的清香随着夜風,輕柔的拂過空氣,就好像一場溫柔甜美的夢境。袁城走到朗白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少年削瘦而優美的肩膀上。《ariadaour》,夢中的婚禮。1976年保羅?塞内維爾為鋼琴大師理查德?克萊德曼所作的鋼琴曲之一,曲調低柔而沉重,充滿了作曲者真摯的祝福和愛。朗白按下最後一個音符,深深的吸了口氣。&ldo;爸爸,生日快樂。&rdo;袁城注視着他十四歲的孩子,張了張口,仿佛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偏偏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ldo;您喜歡嗎,爸爸?&rdo;袁城閉了閉眼,然後短暫的笑了一下,&ldo;……阿白,你知道這首曲子之後隐藏的一個故事嗎?&rdo;朗白搖搖頭,&ldo;故事?&rdo;&ldo;是。它說一個平凡的十四歲少年愛上了公主,但是這份愛情毫無指望,所以他遠遠的離開了這個國家。六年過去,當他再次回到故土的時候,看到大街上張燈結彩,人人都喜氣洋洋。這個國家的公主即将嫁給鄰國的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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