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按照自己心裡籌謀好的一步一步走着。薛照青和趕車的車夫一起坐在車外,留許彩星一人在馬車之中。一路往白水縣走過的路上,他一邊看着路兩邊新抽出來的嫩芽,一邊反複在心裡琢磨着回去要如何與薛乾交待。
不知為何,這次出門,薛照青沒來由的覺着心慌。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說着:“不要去,不要去。”甚至臨出門的那兩天,他連着做了兩個晚上的噩夢,可一旦夜半驚醒,卻怎麼也記不得夢見的是什麼。
連着兩日沒有歇息好,薛照青覺着身上乏的要死,再加上馬車走在小路上颠簸不斷,這裡又非官道,連個落腳歇歇的地方都沒有。他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挑眼看着前面,白水縣的縣城圍牆已經依稀看得見了。
忽然,小路兩邊殺聲四起,好些個蒙着臉,穿着褴褛的人手裡或拿着短刀,或拿着大刀從林子裡冒了出來,薛照青一見不好,急忙讓車夫加快速度,好趕快逃脫,誰知那車夫竟不急不躁,反而勒緊了缰繩,喝住了馬,慢慢把車停了下來。
“你……?”一見身邊坐着的車夫非但不逃竄,反而叫停了車子,薛照青心裡一沉,暗道不妙,想必是準備出門的時候便被人盯上了,先有人來辦做車夫,再來劫道,裡應外合,分明圍了他們個水洩不通。
“照青兄弟?外面怎麼了?”車裡許彩星剛想探出頭來,便一下被薛照青堵了回去。
“嫂子,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先躲在車裡不要出來,如果找到機會能逃,快些跑,越遠越好。”
見來的那些蒙面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逐漸走近,薛照青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他一個書生,哪裡是這些粗人的對手,可嫂子在車裡,就算豁出性命,也得保他周全。
薛照青感覺到胸腔裡的心跳慢慢加快了起來,他抱緊了身上的包裹,偷偷把手伸進包裹裡,緊緊的攥着包裹裡一把短柄匕首。
那群蒙面人越靠越近,正當薛照青以為他們馬上就會動手的時候,那些人卻不再靠近,就連手上舉高的刀子也收了進去。
“可是三原縣薛家的貴客?”看似匪首的一個蒙面男子隔了三兩米沖馬車喊。
“正是哩。”薛照青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那其貌不揚的車夫沖着對面衆人喊着。喊完也不去管薛照青訝異的眼神,徑直走下車,走到帶頭的男子面前,行了一個拱手禮:“大哥,嫂夫人給您帶回來了,就在車内。”
薛照青聽這車夫這樣說,頓時大驚,再看那蒙面人,已經把半截面罩摘了下來,那面罩下的那張臉,薛照青再熟悉不過。
“大哥?!”薛照青喊道,一下跳下馬車,走上前去,反複确認着眼前人。許彩星在車内聽的真切,再也耐不住性子,掀了簾子,終于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情郎。
二人也顧不得所處何處,身邊有何人,緊緊抱着,淚流滿面。看的薛照青不住的用小手絹摸着眼角的淚花。
待二人情緒稍稍平複一些,張軒松開許彩星,走到薛照青面前,直接屈膝,便要給薛照青跪下。
“照青,你能為我使計把彩星接出來,為兄無以為報,請受為兄一拜!”薛照青哪裡敢受,趕緊扶着張軒起來,硬是拉着他站了起來。
“大哥,若要和我這般客氣,便是見外了。”
“兄弟,如此折騰一趟,彩星父親那邊的問題解決了,可你之後的名聲便要受損了,為兄心裡實在過不去啊。”
“别人的诟病不過虛名而已,照青一向并不太在乎,大哥以後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和嫂子一起生活,照青這一計便沒有白施。隻是……”薛照青稍稍頓了頓,似乎心有避諱,可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大哥,您這一身打扮是為何?剛剛見了,我還真以為着了土匪,還有這些兄弟。”薛照青看看張軒身後臉上塗着亂七八糟,身着破落,手上拎着破刀的人:“這些人,是……?”
“這些都是我的驿卒兄弟。”張軒說着,身後的一班兄弟紛紛揭下了面罩。
“原來是各位驿卒兄弟,可為何拿着刀子,等在這裡?”
“哈哈,照青啊,我們原說我帶彩星走了之後,你回去跟家裡說彩星是被土匪擄走的,可我左思右想,這小路雖然人不多,可偶爾也有車馬路過,萬一被人看到彩星這樣跟我走了,怕你難和家裡人交待,索性找了這班兄弟豁了出去,扮作土匪,等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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