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麟深吸口氣。跟着白棠行到婉娘所居的院子,見小院花木扶疏,布置得幹淨雅緻,又不住口的向白棠道謝。白棠淡笑道:“婉娘是我家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天底下難尋的人才,自然是要好好供奉的!”陳麟連連點頭,欣慰笑道:“婉娘有福了!”話音剛落,院子的回廊上轉進一個人影。清瘦窈窕,風姿嫣然。陳麟快步上前,隻看着婉娘,面上神情歡喜、尴尬、愧疚揉雜在一起。許久,才哽咽的喚了句,“婉娘,我來看你了!”不知怎地,白棠手臂立時起了層粗麻子。婉娘黛眉微挑,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諷之色,隻冷冷的望着他,用唇形問:你為何來?“婉娘!”陳麟眼眶泛紅,“我和娘傷了你的心。對不起你。你怨我怪我,我都明白。”婉娘淡淡的聽着,毫無動容之色。陳麟恍若不見,繼續道:“是我擔心李家不肯接受守寡的姐姐,才說動母親将你留在如意坊。全是我的錯。是我自私自利,忘恩負義。”婉娘眉心微蹙,目光漸露猶疑:他說這些想做什麼?陳麟落淚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此事與娘無關。她上回沒能接你回家,沒多久就病了,夢裡都念叨着你。婉娘,念在一場母女情份,你可回去看看她?”婉娘勾唇冷笑。陳麟又道:“眼看就要過年了。你總要回家吃頓團圓飯吧?”白棠揚了揚眉毛: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陳麟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可不好拒絕。過年嘛,自己肯定是要放婉娘年假的。婉娘若連團圓飯也不肯和她娘一塊兒吃,怎麼都說不過去。隻怕傳出去,對婉娘的聲譽不好。至于陳家想打什麼算計,也得瞧瞧他能不能讓他們算計了去!于是他輕輕咳了兩聲道:“婉娘,既然你兄長這般說了。你就應了吧。百善孝為先。”婉娘深深瞧了陳麟一眼,點頭同意。“好。年三十我派車馬來接你!”陳麟高興不已。隻要人進了他的宅子,就由不得她自己了!婉娘瞧着他的背影,目光冷厲得如檐下的冰棱。“婉娘莫要擔心。”白棠安慰她,“我定會替你安排周全。”婉娘行了個謝禮:有勞東家。本朝第一冤家楊千駿午食吃得多了些。自家娘子的手藝太好,炙的五花肉又香又嫩,不知不覺便多用了幾筷。也好,省了車馬費,權當消食。他一路行到松竹齋前,摸了摸繡囊裡的碎銀子,深吸口氣,踏入店門。全管事也不急着招呼,隻待他将店裡的貨品都看遍了,才笑容滿面的上前道:“楊大人想買些什麼?”城裡的大小官員,全管事不敢說全認得,但楊千駿的大名還是知曉的!楊千駿盯着他家的詩箋畫本和各色熟絹愛不釋手:“貴店的工筆畫堪稱一絕!名不虛傳!”他似有不信,“真是你們東家親自畫的?”全管事笑道:“那還有假!”楊千駿肅然起敬:“練公子年紀輕輕便有這手畫功,前途不可限量。”全管事聽出幾分味道來,試探着問:“您是來尋我們東家的?”楊千駿還沒答話,忽見全管事面色大變,又是驚訝又是歡喜,一張老臉激動得不成樣子:“啊喲,秦大人親臨小店,松竹齋蓬荜生輝啊。”楊千駿身子一僵:秦大人?哪個秦大人?他回頭一瞧,文淵閣大學士秦軒秦大人一身墨藍色細繡團紋的棉袍,窄袖長靴,腰配蹀躞帶,零零挂着刀石之物,閑雅不失英氣,叫人見之忘俗。楊千駿暗叫倒黴,怎麼遇上他了?目光飛快的掃過對家這身行頭,抿了抿嘴,壓住心底就要浮上的欣賞,硬罵一句:文不文武不武,成何體統?臉上卻笑咪咪的道:“秦大人,真巧!”秦軒拱手道:“楊大人。”全管事笑容更濃:“兩位趕巧了。今日我們東家新出了幅絹本。正好請兩位大人品評一番。”全管事捧寶貝似的從鋪子裡捧出塊米黃色的熟絹。秦軒雙眸一亮,速度極快的搶先上手。楊千駿的手停在半空中,硬收了回去,暗罵:手快了不起麼?卻也盯着絹本瞧得目不轉睛,稍許,疑惑的道:“這布的紋路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哪。”秦軒瞧了他一眼:“織法不同,紋路自然不一樣。”他伸出骨節分明的雙手,手指交錯模仿了絲線的結構,道:“我雖不懂織布,但這塊布,當是雙絲絹。”“不愧是秦大人!”全管事滿面驚歎。“正是雙絲絹。是咱們店的新品。就隻試制了一點兒看看效果。您們瞧瞧,是不是比單絲絹更厚實,更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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