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知道裴文德消失前的怨恨是從何而來,那時他天真地以為自己至少拯救了龍哥,消除了他的罪惡感,讓他能夠平安無事地渡過餘生,卻沒料到那時便已注定了功虧一篑,他還是得要親手毀滅自己鑄就的惡果。“五年前?”朱一龍迷惘了一瞬,他在想五年前他失去的東西,究竟藏在了哪裡?那明明是他最為珍貴的寶物,為何能夠一點痕迹也不留的,消失無蹤了呢?tbc張道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他不知道應該去責怪誰——師兄嗎?如果不是白宇次次心軟眼前的人早就死了,他們也不用經受失去閻秋莉的痛苦;他該怪朱一龍嗎?但那人又何嘗不是被擺弄的棋子,生來就沒了選擇,鬼王血脈驅使着他獵殺與捕食,逐漸分不清善惡;或許他應該責怪的還是這該死的命數,為什麼人和鬼生就不同,明明是對立的天敵卻依然能夠愛上彼此——最後再由天道輪回寫下判書:這是一種錯誤。他看着白宇咬緊牙關向那人出手,而朱一龍躲閃退避遲遲不忍心還手。這場景着實像極了一出鬧劇,不知由誰寫就的劇本,隻給身在其中的人品嘗每一寸苦澀。在他們身後高懸的白皤已經燒了起來,方才被撞倒的燭台點燃了零星的火種,張道生大聲提醒着,“師兄,小心——!”白宇不管不顧,長刀翻覆飛旋,一舉刺穿了對方的肩骨。朱一龍在避讓中接連撞翻了桌椅,那火苗騰地一下勢如破竹拔地而起,木柴在烈焰中發出炙烤的嘶響。“夠了!”朱一龍大喝了一聲,想要阻止對方的憤怒。他一把抓住了白宇的手腕,卻聽得“咔嚓”一響,那手骨像纖細的樹枝一般被他給折斷了。“小宇……”他沒想過自己的力氣出奇的大,慌不擇路地想要扶起白宇,卻見刀光一閃,那人換了左臂反手格擋,鮮血便從他難以置信的臉上一滴滴往下滑落。白宇額上滲出冷汗,斷掉的骨頭劇痛難當,嗆人的濃煙吸進口鼻,但更讓他難以忍受的始終是那腥臭的鬼氣。“小宇,你一定要這樣對我?”他聽對方質問,恨意十足地說,“當斷不斷,婦人之仁……我想要的已經回不來了,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張道生見那人的目光沉了下來,桃花般的臉上那一道傷口猙獰可怖,在赫赫紅光中仿佛已徹底喪失了人性,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師兄!危險!!”燒斷的橫梁往下傾倒,堪堪就要落在白宇的頭頂。張道生想要往他的方向撲去,卻突然迎面襲來一陣猛烈的罡風,刻不容緩地将他往外推出,重重地跌出了大門!“師兄——!”待他再想要推開那扇門,卻被一道耀眼的金光給彈出了三米之外——白宇在進來時便提前布下了結界,他不願讓任何人插手!“失火了、失火了!有人還在裡面!”陸陸續續許多人趕了過來,但那火焰已沖天而起,無人能入到大堂,隻能眼睜睜看着濃烈黑煙盤旋在夤夜上空,訇然中開的聲響是房屋倒塌的征兆。張道生駭然地望着那扇被火舌吞噬的大門,他近乎絕望地想——難道這就是師兄想要的結局?他所不知道的是,白宇在這五年間經過了多少次的内心煎熬,從最初的飽含希望到一點一點地見到希望破碎,他們走遍了全國各地、踏過無數的山川湖泊、找遍了所有能夠想到的大師高人,卻沒有任何一種辦法讓他和他愛的人一起活下去。他的光明不是一下子陡然消失的,而是像被鈍刀碾磨一般,一層又一層地削開了他的皮肉。到後來,他隻看到見自己那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在黑暗裡跳動着說,我想要回到他身邊。于是他回來了,沒想過要再離開。假如他能從命運的手上竊取到一丁點的時間,也許就能夠彌補這五年間他沒有陪在那人身旁的遺憾。白宇總是會沮喪地想,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是那麼短暫,滿打滿算不過隻有半年,連填補他在黑暗中獨自懷念的回憶都不夠。明知是錯,卻一意孤行,現如今是該到他受罰的時候了。白宇呆坐在地上,雙眸無神地望着上方,有水珠滴到了他的臉頰,慢慢地滑進嘴裡,帶着一種微甜的腥熱。“小宇,你沒事吧?”那人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他為他擋住了落下的橫梁,在火場之中劃出了一方安靜的結界,隻是為了不傷害他。——為何他能為我做這樣的事,卻不能為他人有一絲絲的憐憫呢?朱一龍輕輕歎了口氣,将那燒焦的木梁推開,他摟住白宇的腰身将人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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