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已經掌握這麼做的訣竅了,可是深谷在他的下面旋轉,令人頭暈目眩,他隻能先把速度慢下來——平緩地拂過他的翅翼的氣流證明了這一點。心髒是暴風之眼,翅根的膜緊貼在他的肋骨上。雅各布仍然在他的耳邊說着什麼……關于一個誤闖進他們家的哨兵的趣事……可是紐特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貝拉米小心地盤旋,它沒忘了自己是一個初學者。大片的粉狀灰岩掠過他的視野邊界。它在崖邊發現了什麼,猛然間朝下俯沖。紐特還沒來得及适應飛翔的感覺,整個人被硬生生拽向地面。他落地時摔了一下,嶙峋的碎石刮擦過他的皮膚。他踉跄着站穩,随後緊緊抓住了砂石下面的地面。他艱難地爬起來,貝拉米已經繞到了一塊岩石的後面。紐特跟上它,心髒砰砰跳動:他開始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兒了。拉紮爾躺在那兒,被鐵鍊鎖住。它看上去奄奄一息,副羽上沾着血。紐特試着把它抱起來,可是兩條鍊子穿過了翅膀下面的喙肱骨與肩胛骨的接合處,血就是從這裡來的。紐特無法挪動它,它目光中安靜的悲傷似乎也在說明這一點。紐特環顧四周,想要找到鎖鍊的終結之處。他看見了:鍊條深深紮根在懸崖裡。他跪下來,尋找一塊能夠砸開鎖鍊的石頭。他的手指陷入懸崖上的沙土之中。狂風刮過他的臉,他握住了一塊邊沿鋒利的石頭,貝拉米卻在這個時候朝後退去。紐特連忙喝住它,可是風聲蓋住了他的呼喊。在混亂中,他的呼吸再也無法與他的精神體同步。他的膝蓋一陣劇痛,視野在半空中旋轉。如同一隻被鞭子抽中的陀螺,紐特掉了下去,他氣喘籲籲地掙紮了一陣,在差點叫出來以後才明白掉下來的是他,而不是貝拉米:他和他的精神動物分離開來,不再被困在另一副軀殼裡。貝拉米仍然在往後退,紐特的視線從拉紮爾的灰色下腹覆羽上擡起來時,貝拉米已經退到了他的身後。它發出一種叫聲,似乎在警告紐特:紐特頓時明白了它想幹什麼。“你每天都到這裡來?”紐特禁不住問道,“多久了?你在這裡發現它多久了?”貝拉米噴出一道火焰,它精準地計算過距離:火舌舔舐上拉紮爾身後的鎖鍊。火苗猛地騰起來,竄得更高了。熊熊的火光染上紐特的雙眼。紐特想要走近些,他的腳踩空了。他擡起手,手掌正在逐漸變得透明。周遭世界的嘈雜變得清晰起來:酒保把一杯啤酒推向吧台,啤酒輕微地濺了出來,一個向導正在把二十加隆疊在一起,兩個硬币碰撞着發出脆響。“……你真該看看那個哨兵當時臉上的表情!”雅各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說‘對不起,夫人,我沒有想到——’”紐特竭力集中精力,然而懸崖上拉紮爾的身影逐漸消失。他的屏障像一道深淵一樣橫亘在他們中間。在幻覺中,火焰燙到了他的手指。紐特猛吸一口氣抽回手。他發出的聲音太響了。那隊即将繞過街角的護衛發現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我不認為那是他。”鄧布利多對紐特說。“真的嗎?”“我對你說過謊嗎?”問題就在這裡。“我不知道,”紐特不希望過于肯定的回答會傷到鄧布利多的心,“這取決于——”“你現在不能接近魔法塔的權力範圍,你的訓練還沒完成,”鄧布利多斬釘截鐵打斷了他,“也許以後可以,可現在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冒這種風險。”“我要到外面去,”紐特知道他是對的,可是,“去找它。在一切都變得太晚以前。”鄧布利多想說什麼,又停下來笑了一下。他轉頭望向爐火。“我說什麼都阻止不了你,對吧?我們的計劃是你留在這兒,直到我想到辦法破解血誓為止。在那以前,跑出去對你來說是極其危險的。你得考慮這樣一種可能性:因為你是忒修斯的向導,這對忒修斯來說也是極為危險的。”“我出去過。”“對,但從未接近過魔法塔的範圍,”鄧布利多毫不客氣,“從未自己獨自一人。忒修斯恢複了哨兵身份并且回到了倫敦,也許你應該等待他來找你,紐特。”紐特勉強擡起頭與他對視。鄧布利多到底知道了什麼?紐特能夠感覺到他屏障比往常要深……關于忒修斯的,也許是關于拉紮爾的,但他不願意告訴紐特。為了保護他嗎?為了照顧他的感情。鄧布利多的茶壺推了推紐特的手腕,提醒他挪開胳膊好給他倒茶。紐特吞咽了一下,挪開了視線。“好吧,也許你是對的。”他說。他看出來鄧布利多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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