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等什麼人?這時,方才收錢那位一路小跑地趕了回來,小聲對駱聞舟說:&ldo;我看你不如在他車上貼張紙條,回頭讓他看見了聯系你,剛才我聽那邊賣衣服的說,她對陳振有印象,那小子奇奇怪怪地在這站了半天,然後往&lso;鴻福大觀&rso;裡去了。&rdo;駱聞舟:&ldo;鴻福大觀?&rdo;&ldo;就那!&rdo;報信的擡手一指,就在陳振停車處的正對面,是一家燈光熠熠的娛樂中心,門口挂着&ldo;台球、棋牌、按摩、ktv&rdo;的大牌子,門口停了一排車。駱聞舟悄悄把&ldo;花市西區觀景街東口鴻福大廈,請求支援&rdo;的信息發給了陸局,三言兩語打發了報信人,繞着鴻福大廈轉了一圈,對周遭環境有數以後,他抓了一把頭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大廳裡鋪着厚重的大理石,歐式的大吊燈下燈泡壞了幾個,燈光顯得有些昏暗,幾個遊手好閑的小青年疑似小流氓,在大廳裡巡視抽煙,一見有人來,就偷偷放出打量的目光。駱聞舟全當沒看見,徑直來到前台,伸手一敲桌子:&ldo;訂個包間,一會有朋友過來。&rdo;随即,他又随手拿起旁邊的酒水單,目光飛快地掃過那比市面上貴五成的酒品名錄,好似無所察覺似的點了一大堆。前台沒料到從天而降了這麼個人傻錢多的大客戶,忙不叠地登記他的單子:&ldo;先生,麻煩您慢點說……&rdo;駱聞舟卻忽的地住了口。前台疑惑地一擡頭,隻見&ldo;客人&rdo;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暧昧而别有深意,壓低了聲音問:&ldo;你們這最低消費多少能指定&lso;服務員&rso;?&rdo;前台一頓之後,露出一個&ldo;很懂&rdo;的微笑,同樣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從桌子下面拿出個相冊推了過去:&ldo;您可以先看看照片。&rdo;相冊裡一水的&ldo;藝術寫真&rdo;,拍得非常不藝術,全是濃妝豔抹的蛇精臉,一股城鄉結合部豔照風撲面而來。駱聞舟把相冊從頭到尾翻了兩遍,故意露出一點急躁:&ldo;這照片p得媽都認不出來,你們這有正常點的嗎?&rdo;前台正要回話,卻見駱聞舟微微往前一傾,他好似演不下去了,急不可耐地&ldo;窮圖匕見&rdo;,問:&ldo;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吳雪春的?&rdo;于連十七&ldo;吳……吳雪春?&rdo;前台的笑容陡然一僵住。駱聞舟看向她,鋒利的目光把方才可以裝出來的暧昧豁出了一條縫,沉聲問:&ldo;怎麼?&rdo;前台好似被他的目光蟄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繼而又強行逼迫自己原地鎮定,摻了糖似的沖駱聞舟一笑:&ldo;沒有,是這樣的,我們這裡的服務員平時都用英文名,您突然說本名,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吳雪春,吳雪春好像就是&lso;lda&rso;吧?&rdo;即使駱聞舟此時身在虎穴,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嘴欠了一句:&ldo;你們這的企業文化還真夠洋氣的。&rdo;前台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把照片本往駱聞舟手裡推了推:&ldo;先生,lda今天不太舒服,您要不要再看看别人?還是您以前認識她?&rdo;駱聞舟往後一仰,不答,居高臨下地看了那前台姑娘一會,冷冷地反問:&ldo;怎麼,點個服務員還得查戶口?&rdo;前台連忙小聲道歉,利索地給他安排了包間,讓人領他進去,不知是不是駱聞舟的錯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像更多了些。等他走遠,前台才長出了一口氣,從旁邊拿出一個商用對講機,小聲說:&ldo;你們說的人到了,在&lso;芙蓉城&rso;房間。&rdo;對講機裡傳來一陣嘈雜,随後一個男聲問:&ldo;多少人?&rdo;&ldo;就、就一個。&rdo;前台抿抿嘴,手心裡都是冷汗,險些攥不住那大黑家夥,&ldo;你們下、下次能别讓我幹這個嗎,我……&rdo;她話沒說完,那邊隐約傳來了一聲罵街聲:&ldo;媽個x的,就一個人,真有嫌命長的,早知道門口等着一個麻袋套走弄死他得了,費他媽什麼事!&rdo;無線電在罵罵咧咧中被對方切斷了。這時,一個穿着白裙的女孩被兩個人連推再搡地往裡趕,胸口上挂着工作牌&ldo;lda&rdo;,正是吳雪春。吳雪春經過前台,無助地看了一眼前台姑娘,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飛快地互相錯開。駱聞舟走後沒幾分鐘,費渡就懶得吃了,他從市局食堂裡出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何母已經醒了,一個值班警察正口幹舌燥地企圖說服她出去住賓館。何母鼓着眼,臉色蠟黃,攥着自己的衣角,不吭聲也不點頭。外面的事她都不懂,因此總是疑心别人要騙她,總是在無助。常年生活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裡、和外界缺乏聯系的人,身上往往會有這種孤陋寡聞的膽怯和愚蠢。對這個病了很多年的女人來說,兒子是唯一的依靠,是她和這個熙熙攘攘的世界唯一的保護罩和聯系。費渡隔着玻璃窗打量了她一會,覺得她就像一隻沒了殼的蝸牛。他沒有驚動何母,快步離開了市局,往花市西區去了。&ldo;芙蓉城&rdo;是一個角落裡的包間,駱聞舟一進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裡不像其他包間那麼暗,他的目光在包間裡掃了一圈,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些許玄機。方才繞着鴻福大觀轉的時候,駱聞舟就發現了,由于建築的問題,這大廈四角把邊的地方有幾扇窗戶沒封‐‐看來這包間裡就有一扇。ktv包間不開窗戶,于是用遮光布大黏在壁紙上,從室内封住了,可能是經年日久,貼的地方有些掉,罅隙中漏了些許路燈光進來。駱聞舟渾不在意似的掃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他随手把音樂打開,四下尋找煙霧警報器似的往天花闆上看了看。似乎是沒看出什麼異狀,駱聞舟摸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他一手拿着打火機,一手自然而然地攏了一下火,借着這動作,展開手心中藏着一張紙條。前台那女孩第二次把相冊推給他的時候,借着相冊的遮掩,往他手心裡塞了一張字條。裡面有一行圓珠筆匆忙寫就的字迹,寫着:&ldo;有人等着堵你。&rdo;駱聞舟有些意外。他當然知道有人在等着堵他,陳振給他打電話求助,對方肯定預料到他會來,因此駱聞舟故意在門口提起&ldo;吳雪春&rdo;,幹脆大喇喇地直接闖進來,表現得既老練又不那麼高明,他讓自己看起來滿心戒備,卻又是一頭霧水似的戒備。這樣藏在幕後的人才會自以為勝券在握,不會狗急跳牆,甚至會自作聰明地和他周旋。駱聞舟打算用自己誘敵深入,再玩一手黃雀在後。可他倒是沒想到,一個素不相識的前台接待居然會暗地裡幫他。這麼看來,把他安排在有暗窗的&ldo;芙蓉城&rdo;包間,顯然也是那女孩做的手腳‐‐萬一出了什麼事,包間有窗戶,他有逃跑的渠道。駱聞舟伸手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心裡生出無限感慨。他想:&ldo;長得帥還是有點好處的。&rdo;這時,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駱聞舟不動聲色地放下打火機,把字條攥入手心,擡頭看去。門口站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染過的長發顯得有些暗淡,妝化得格外濃,女孩抿嘴沖他笑了一下,嗲聲嗲氣地說:&ldo;先生您好,我是lda。&rdo;駱聞舟:&ldo;……&rdo;這位的鼻子眼都好似抹平以後用化妝品重新組織的,他實在有點看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吳雪春本人。幾個服務員跟着進來,把他點的酒排排放好。駱聞舟沖那女孩一點頭:&ldo;坐。&rdo;lda服務精神十分飽滿,進包間以後不閑着,一邊主動和駱聞舟搭話,一邊三下五除二地把酒水在桌上擺好了,駱聞舟剛想彈煙灰,她已經很有眼力勁兒地把煙灰缸捧到他面前等着接,很乖巧地問他:&ldo;帥哥,點這麼多酒,客人肯定多吧?需要再叫幾個姐妹來嗎?&rdo;她語氣很嬌很粘,卻不由自主地帶出了一點鼻音,離近了看,才能看出她眼睛裡有一層血絲‐‐似乎剛剛哭過,這一臉大濃妝恐怕是為了掩蓋通紅的鼻頭和眼圈。駱聞舟一頓,輕輕地端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動作很像登徒子,表情卻十分嚴峻,好像打算從她臉上看出一點和身份證上女孩的相似之處。好一會,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心得,正要縮回手開口說話,lda卻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駱聞舟輕輕地眯了一下眼。lda借着他将收未收的手,做了個能以假亂真的推拒動作,嗔道:&ldo;帥哥,别,我今天來那個,隻能陪酒的。&rdo;她說着,整個人柔柔弱弱地往後倒去,正好靠翻了茶幾上的一瓶酒,酒瓶搖搖欲墜地就要跌倒,女孩濃墨重彩的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緊張。駱聞舟卻在那一瞬間突然伸出手,穩穩當當地越過她,一把将酒瓶撈進手裡,一滴都沒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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