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瞪了他一眼,說了聲:“閉嘴。”蘇雲舒卻抿嘴笑了起來,模樣生動明媚,他小聲說:“終于理我了!”沈墨無語良久,逐步提高速度,似是不想再聽身旁之人耍無賴。他們行路一天,幾乎不曾休息,才在夜裡趕到承淵閣。承淵閣的門童見了他們,行了一禮,道:“少閣主回來了。”語氣卻是禮貌疏離的。一路上見了人,也都如此,極其禮貌地對他二人行禮,但言行神态卻并不熱絡。沈墨見蘇雲舒一進家門便收斂了所有笑容,嚴肅内斂的帶着沈墨進了會客廳。蘇雲舒的父親果然已經等在那裡。蘇父名蘇滿修,也算是江湖一大傳奇。沈墨見人行了一禮,蘇滿修起身相迎,将沈墨請到上賓座,卻回頭冷聲道:“你去跪祠堂。”像是料想到了一般,蘇雲舒跪下給蘇滿修磕了個頭,起身離開了。沈墨想他奔波一天,又幾乎滴水未進,滴米未沾,不由有些不忍,可這畢竟是對方家事,又不好開口,隻得作罷。蘇滿修請下人沏了茶,緩緩開口:“之前小兒已将情況書信告知了,在下搜尋多日,并未發現其蹤迹,卻隻得了兩條線索。”沈墨微抿了口茶,道:“還望閣主告知。”蘇滿修微微一笑,轉圜道:“您于雲舒的恩情是你們之間的事,和承淵閣并無關系。”沈墨早已想到,隻是淡淡開口:“開價吧。”蘇滿修卻說:“不要錢,隻想做個交易。”沈墨擡眼看向蘇滿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蘇滿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跪在沈墨面前,道:“我們承淵閣遠離廟堂,隻是為了在這亂世中謀一自處之地,可雲舒卻不知受誰蠱惑,非要攪到朝廷争端中去。眼見我承淵閣就要因他遭受大禍,我不能無動于衷。早些年就聽聞巫皇大名,在下對巫皇品節仰慕已久,又聞巫皇善占蔔窺星,在下隻希望巫皇日後能保我承淵閣上下平安。”沈墨眉頭緊皺,把蘇滿修扶起,沒有言語,可蘇滿修卻緊抓着沈墨的手,言辭懇切:“巫皇,中原必遭大亂,若您答應保我承淵閣渡過此劫,自今日起,承淵閣上下情報網皆為您所用。”沈墨問:“為何是我?”蘇滿修苦澀一笑,“我也習得一些卦算之術,雖不專精,卻也幸得上蒼警言,唯有您可救我承淵閣。”沈墨沉默片刻,莊嚴回答:“我不敢承此重任,但我可向您保證,若日後承淵閣有難,我絕不袖手旁觀。”蘇滿修苦苦一笑,向後踉跄兩步,跌坐到座位上,歎了口氣,“夠了,如此便夠了。”沈墨從會客廳出來,向自己的客房走去,路過祠堂看到蘇雲舒端跪在香案前,進去禮貌的上了香。蘇雲舒緩緩道:“若承淵閣有你庇護,我也放心了。”沈墨早已無力去指責他把自己誘騙到承淵閣來受此安排,颠了颠懷間的水袋,問:“喝點水嗎?”蘇雲舒擺擺手,怅然道:“枉我自诩風流,身肩大義,卻也保不得這天下,保不得這一家。我知錯,可我不認錯。英雄自亂世而起,自亂世而出,如今政治腐壞,衆蛆當道,縱我輩身在江湖,也不能坐視不理。沈兄,若你還願信我,能否原諒我一路瞞你欺你,我當真是毫無惡意。”沈墨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道:“我沒怪你。”隻是有些失望罷了……蘇雲舒擡眼看向沈墨,眼眶裡滿是淚意,沈墨微微一愣,心口竟有些莫名的疼。蘇雲舒朝着沈墨磕了一頭,聲音酸澀:“我隻怕我一人之責,日後會累及全家,沈兄,我承淵閣便靠你了。等蘇某使命完成,必報您大恩!”沈墨心想,這一大一小兩隻狐狸果真是把自己活活推入兩難之境……沈墨蹲下,一指撫去蘇雲舒眼底的淚花,在他耳畔輕聲說:“行了,别哭。你效命的人是不是二皇子?”蘇雲舒身體一僵,沒敢動彈。沈墨又說:“當年南疆國破時,遣六皇子誘我入中原救我一命的,是不是你?”沈墨眼睛一眯,離他更近,聲音更小,氣息吹的蘇雲舒有些癢,“你從那時起便開始布棋,若二皇子是将棋,我很好奇我是什麼角色。你就不擔心有一天這棋盤燒了,你也會引火上身。”蘇雲舒呼吸一滞,并不言語。沈墨站起身來,神色如常,隻是把懷裡的水囊解下放到蘇雲舒面前,淡淡道:“還是喝點水吧。”說完便走,留着蘇雲舒呆愣在原地許久。來日清晨,沈墨剛醒,便聽到有人說蘇雲舒犯了大錯,要被逐出承淵閣。趕到祠堂,就見蘇雲舒被戒鞭抽的渾身是血,額頭也磕破了。想到他本來就有傷,如今又是如此慘樣,沈墨不由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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