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肯定她就不懂愛情?就因為她年紀小?這是什麼邏輯?”
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欣喜和貪戀并不作假,他憑什麼說她不懂愛情?
“不管她懂不懂,在她十八歲之前不可以談戀愛,這是身為父親可以行使的權利。并且容許我認真的告訴你,我女兒才十二歲而已。”
“虛歲十三。”程瑞比虞輕夜更較真的反駁道。哪怕它心知這樣的争論其實毫無意義。“我可以等五年,六年。”
“到時候你已經很老了。”
“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差距。并且金龍告訴我,如果我能再次成為人類,相當于新生。我的身體,我的新生代謝都會回到20歲的時候。”
虞輕夜盯着程瑞思考了很久,久到金龍憋不住從樹林裡出來,他才說道:“好,如果到時候你們的愛情還存在,我會聽從她的意見。”
“謝謝。”
一點都不想聽到好嗎?他更願意聽見自家女兒說“爸爸,那個喪屍太老了,我不喜歡他。”
從空間出來,虞輕夜的心情依舊沒有好轉。他來到虞欣萌的房間,在床邊定定的注視着床上還隻能稱為小女孩的女兒。
還記得他回家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軟嫩嫩小模樣簡直和他心目中的天使一模一樣。那時候還不知道她媽媽的事情,僵着身子抱着像似一碰就能碎掉的小身子,他忍不住湊近她親了一下滑嫩的臉頰。
直到爺爺對他說,他女兒的母親拿了錢已經離開他的時候,他猶不相信,瘋了一般跑出去滿世界的找人,可是一天、一個月、半年過去,杳無音信。要不是見到笑彎了眼的女兒,他會覺得這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個夢,太不真實。
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慮,他一度認定是爺爺拆散了他們,一定是爺爺把她送走了。然而現實終歸給了他一記耳光。
欣萌六歲那年他帶着她去了另一個充滿陽光到處是動物的國家旅行,卻在那裡看到她。她站在一個對她笑得無比溫柔的男人身邊,享受着他的呵護。她看上去快樂極了,那樣的笑容是和他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
他牽着女兒的手,一路像傻子一樣跟在他們後面,一直跟到他們住的酒店門口。他問女兒,想見媽媽嗎?
欣萌回答說,我沒有媽媽。
于是他打消了帶欣萌去見她的念頭。但他自己忍不住,在酒店的大廳裡等着,一直等了一個晚上。
他告訴自己,他就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自己,離開剛剛出生的女兒身邊?
直到她看到他,坦然的和現在的男友介紹說,這是我前男友。
他聽見心裡的一根弦,崩斷的聲音。
她說:我想嫁給愛情,可是直到我懷上寶寶後才發現,我對你更多的是崇拜,是對一個學霸的喜愛和敬畏。我對寶寶的存在充滿了恐懼,可是偏偏你卻強制性的想讓我生下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愛情。
因為年輕,所以奮不顧身的跳入了以為的愛情,因為年輕,所以固執的以為放肆是年輕最好的禮物。卻不想在栽了一跤後,會痛徹心扉。
她說:我其實私自去醫院打過寶寶,可是醫生說我的子宮有點畸形,流産不易,隻能等孩子生下後再做手術。
所以我生了。
可是這不是我希望出生的孩子。
他記得她落淚的樣子,梨花帶雨,依舊楚楚動人。
可是她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在他心裡紮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原來爺爺說的是真的,并不是他們仗勢欺人,她和他們家達成協議,她把孩子留下,拿着一大筆錢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就問:既然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為什麼不和我說清楚?
她說:因為你剛剛撞進愛情裡,而我卻站在了愛情外面。我提醒過你我們并不合适,可是你已經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你聽不進勸,聽不得我說一句分手。最後,我隻能冷眼旁觀,最終選擇了最不合适,對我而言卻是解脫的方式。
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欠你和女兒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你不是我的愛情。
那天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一個酒店回到另一個酒店的,隻恍然記得女兒擔憂的小臉。醒來後,立刻帶着女兒回家,期間并未和她再說起關于她母親的任何話題。
他承認兩人熱戀的時候或許是有些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可是他從未強迫過她做任何的事情。他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受?卻沒有再和她去對峙,因為覺得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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