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如果不是為了我妹妹……”微微皺了皺眉,唐子儀帶着一絲愧疚說。“沒什麼,”搖了搖頭,天殘缺淡淡的說,“我是一個藥師,而十曰斷魂則是一種難得一見的毒藥。這次得到了十曰斷魂的樣本,算來我也沒有虧到。”看着天殘缺不在乎的樣子,唐子儀也不再多說什麼。話題一轉,他說到了幾天後的壽筵:“……過幾天是我父親的五十大壽,到時候你一定要來。琳兒一直嚷着要好好謝謝你!”“我……”微微愣了一下,天殘缺下意識的要拒絕。“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就别說拒絕的話!”果斷的把手中的請帖往天殘缺手裡一塞,快速的說完了話,揮揮手,唐子儀潇灑的離開了院子。“這算什麼?”見唐子儀已經走了,天殘缺倒也不急着拒絕了。看着手中大紅的請帖,他有些頭痛的喃喃着。“算了,反正……”随意的丢下請帖,天殘缺自言自語。但話說到了一半,他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真的可以不涉足武林嗎?在心底,天殘缺自問。如果可以的話,他又為何同唐子儀,慕容飒這些人糾纏不清?話,恐怕是說得太滿了。想到了出來之前自己同藍的對話,天殘缺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天下宮,黃泉院“宮主,唐門送來了請帖,我們是否要去。”站在天亦煊身前,藍恭敬的詢問。“當然,”玩着手中的棋子,天亦煊漫不經心的說。“讓暮雲去。”“少宮主?”藍有些訝然。“有問題?”微微擡了擡眼,天亦煊懶懶的問。“不,屬下這就去準備。”搖了搖頭,藍說。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天亦煊半眯起了眼睛,“不急,他現在在哪裡?”輕輕的扣下了棋子,他問。“這段時間似乎和唐門的少主在一起。”遲疑了一下,藍回答。“唐門少主?”嗤笑了一聲,天亦煊自言自語地說,“這下倒好,熱鬧自己湊到一塊去了。”偏了偏頭,他問,“走之前,他和你說過他無意于江湖?”“是。”點了點頭,藍肯定的說。“到底還是太嫩了。”低笑着,天亦煊的神色明顯愉悅了起來,“若江湖真是說說就能遠離的話,那每年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于非命?”用欣賞的眼光看着面前的棋局,天亦煊問藍,“你說,他最後會回來嗎?”注視着已經被蠶食了大半的白子,藍沉默了半饷,才說:“若非宮主願意,他又怎麼可能逃出宮主的掌心?”“沒錯,”點了點頭,天亦煊微笑着再下了一顆棋子,“我确實是故意的。若不讓他出去看看,他又怎麼可能成長呢?”盯着棋盤看了一會,他突然歎氣,“可惜了,若他再成熟一些,遊戲将會有趣很多……”“宮主,”一直沉默着的藍突然開口,“您真的不能放過他?”“放過?”好笑的搖了搖頭,天亦煊說,“放過他,我去哪裡再找一個繼承人?又去哪裡找一個這麼好玩的玩具?”話說到這裡,藍心裡一動,想起了一件一直放在他心裡的疑惑,“楚衍那件事……”“是我特地安排的。”打斷了藍的話,天亦煊懶散的說。“為什麼!?”雖然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但藍還是一陣錯愣。“考驗而已,”天亦煊說得漫不經心,“看看他對待感情的态度罷了。”“……”藍沒有說話,心裡卻慢慢浮現了對天殘缺的憐憫。“你以為他真的不懂?”看着藍的神色,天亦煊突然笑了起來。“什麼?”擡起頭,藍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一個面對死亡的威脅能表現自如,不卑不亢。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保護了自己十年的人會沒有基本的判斷能力和警惕心?”輕叩着棋盤,天亦煊淡淡的問。“他……是故意的?!”想到了當曰天殘缺的苦澀和無奈,藍的臉上浮現出真正的驚訝。“不然你以為他會對一個不明不白出現在眼前,不明不白對他說愛的人,甚至還會不明不白失蹤的人這麼好?”天亦煊冷笑着反問。“……為什麼?”回想着了天殘缺的種種表現,藍愣愣的問。“在他被帶回來後,我曾去看過他。”沉默了一下,天亦煊淡淡的說,“當時,他對我說:‘宮主,您想看戲,殘缺就演一出戲給您看。隻是,殘缺想的,希望宮主也能答應。‘”回想起那個雖狼狽不堪,卻依然神色淡定的人,天亦煊的臉上依稀閃過了一絲複雜。“你就這麼确定我會答應?”天亦煊還記得,當初,他面對狼狽不堪的天殘缺時,是以怎樣一種輕佻怠慢的口吻說話的。“殘缺自然不确定。”天殘缺笑,盡管很淺很淡,但确實是笑。“隻是,”微微停了一下,他溫潤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有些事,就算明知沒有結果,也必須去做。”看着眼前的天殘缺,天亦煊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發自内心的興奮感。“宮主,殘缺擁有的東西很少,想要的東西也不多,”朝着天亦煊微微一笑,天殘缺的眼神重新恢複往曰的平和,“但僅有的那幾樣,就算要賭上殘缺的所有,殘缺也非拿到不可。”天殘缺的聲音很輕,很慢。但天亦煊卻從中聽出了一種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好,很好。”低低地笑了起來,天亦煊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盡管他沒有指名道姓,但天殘缺卻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天下宮不是什麼人都闖得進來的,那個地方,也不是亂闖可以找到的。”垂下眼,天殘缺平靜的叙述。“原來如此,”随意的點了點頭,天亦煊轉身離開了地牢。在離開前,他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對他,到底有幾分真心?”話一出口,地牢頓時寂靜了下來。直到天亦煊将要離開地牢,他才聽見天殘缺極低的聲音:“……應該說,我對他,究竟有幾分妄想……”“原來如此……”沉默了好一會兒,藍才低聲說。如果說,剛才他聽見天殘缺是在利用楚衍時,是震驚的話,那現在他對天殘缺,就隻剩下滿滿的心疼了。十多年了,确實太久了。久到,他甚至忘了天下宮對那個總是噙着一抹淡笑,溫潤如玉的人而言,隻是一個痛苦的牢籠。人生,又幾個十年?在将近二十年的歲月裡,他活動的範圍,就隻是一個小小的荒涼的院落。可是,那個溫和得讓人心疼的人,卻從沒向别人抱怨過一句話! 夕月閣“……這次出去,你要懂得自己照顧好自己,凡事多留個心眼,别老是被别人牽着鼻子走……”拉着天暮雲的手,雲素月就像一個普通的母親一般,對即将遠行的兒子叮囑着。“娘,我不想去……”猶豫了一下,天暮雲低聲對雲素月說。“怎麼?”略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雲素月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又笑了起來。“暮雲,你放心。唐門是屬于中立門派,不會有危險的。何況,娘早就安排好一切的。怎麼樣也不會讓我的心肝寶貝受到傷害!”微微笑着,她擡手幫天暮雲整了整衣服,臉上是滿滿的慈愛。“娘,我不想去江湖上,也不想練武,我隻喜歡畫畫!”略略擡高了頭,天暮雲咬了咬唇,對着向來疼愛自己的母親說出了心裡話。明明長得這麼相似,為什麼個性卻天差地别?看着天暮雲那張像極了天亦煊、卻帶上了對方絕不會有的軟弱的臉,藍不由微微皺起了眉。“暮雲!”擰起了眉,雲素月雖責怪的看着天暮雲,聲音卻依舊柔和。“别鬧脾氣,把你父親交待的事做好。其他的,也就由着你了。”微微笑着,雲素月的臉上滿是寵溺。“娘……”天暮雲張了張嘴,似乎還想争取一下。但看着雲素月溫柔的笑颦,欲出口的話在他嘴裡轉了幾圈後,又咽了回去。“是。”低下頭,他悶悶不樂的說。“這才是娘的好孩子。”聽到天暮雲放棄了剛才的想法,雲素月不由喜笑顔開。“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有想要的東西嗎?是什麼?娘去給你拿來。”“真的?”見雲素月這麼說,天暮雲的精神振了振,頹喪的神色也有了些期待。“當然,”好笑的看着天暮雲,雲素月說,“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你盡管開口就是了。”得到了雲素月的保證,天暮雲不由大喜過望,“我隻要一幅畫!”在說到他喜歡的東西時,天暮雲的神情變得極為專注和堅定,完全沒有剛才的遲疑和軟弱。“畫?什麼畫?”雲素月不由愣了愣。“這一幅。”天暮雲欣喜地從寬大的衣袖裡抽出一幅卷着的畫,當着雲素月的面攤開。随着畫軸的攤開,雲素月的神色漸漸的有好奇轉為恐懼。等到畫軸完全攤開的時候,她的臉色已是一片死白。靜立在一旁的藍見雲素月神色有異,不由跟着看向了天暮雲手中的畫卷。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畫卷上,畫的是一個人。一個相貌平凡的男人。男人手持單刀,衣角翻飛,筆直地挺立在陡峭的山崖之上,半仰着頭,專注的凝視着遠處如血的殘陽,眉宇間,是濃濃的不屈和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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