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嵘神色不變,繼續給白祈整理。隻是,他失落地說:“黃雀在後嗎?,你倒是能忍,這時候才出來。”持刀之人冷冷地笑道:“勞煩你幫我做事,把圖給我。”連嵘忽地噴笑出來,扭頭,瞧着對方:“鄒大俠啊,你當你是誰?你當我是誰?”鄒子恒面目猙獰,使勁橫了一刀。刀刃在連嵘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印。他說道:“不管你是誰,圖是我的!”說完,便要一刀砍了連嵘的腦袋。連嵘避開了鄒子恒的刀,卻見那刀奔着白祈的屍身去了,他急忙踢腳,踹開鄒子恒的刀身。連嵘将白祈的屍身抱起,運起輕功落在稍遠的牆根下,輕柔地放在一旁。轉回頭來,怒視鄒子恒:“莫要傷他。你,不配!”鄒子恒狂妄地大笑起來,嘲笑殺人者居然去珍惜一具屍首。連嵘不與他廢話,二人當即動起手來。連嵘與白祈打鬥了一番,已經是強弩之末。對上鄒子恒,很快就要敗下陣來。鄒子恒不斷誘騙他交出圖,并承諾饒他一命。連嵘最後不敵他,被他踢倒在地,刀刃再度橫在了脖子上。連嵘有氣無力地說:“你騙了所有人。”“那又如何?快交出地圖!”說時遲那時快!突然殺氣襲來,鄒子恒被傷及右臂,倘若不是他躲得快,一條手臂就被砍斷。鄒子恒怒視偷襲者,看清後,絲毫不比地上的連嵘驚訝少。兩個人愣愣地看着死而複生的——白祈!白祈還是白祈,清風般的人,俊秀、漠然,月光下的君子竹一般,屹立筆挺。他的臉色雖不好,氣息可沉穩許多。看了看狼狽不堪的二人,說道:“我不殺人,你們其中一個不是人。”“小祁啊!”連嵘忽然号喪似的叫了起來,“你還活着,太好了!”對于新出鍋的稱呼,白祈自動無視。他轉眼看着鄒子恒:“鄒子恒,鄒大俠。哼,真是好算計。”被當場捉住,鄒子恒縱有千張嘴,也說不出個“誤會”來。不過,枭雄也要有枭雄的樣子,他不再僞裝出一副大俠的模樣,露出原本貪婪成性、嗜殺成瘾的嘴臉,問白祈:“你裝死,為的是我,還是他?”白祈伸出一手,指着鄒子恒。鄒子恒眼中寒光畢現,咬牙切齒地問道:“何時?從何時開始懷疑我?”“第一次,在縣衙後堂,。”也是鄒子恒剛到此地,見他那時。白祈說:“你來此的理由,合情合理,我并未懷疑你。直到,連嵘的一句話提醒了我。”連嵘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刀,好奇地問:“我說過好些話,小祁你指的哪句?”“十七。”白祈說道,“鄒子恒,你在縣衙後堂與我說,要為吳家十七口人報仇雪恨。然,那日清早,仵作才确認吳家人死的不是十六人,而是十七人。而洛大人并不知情。此事,隻有白祈、仵作、仵作徒弟知曉。不,應該說還有一人曉。”白祈看着鄒子恒,“便是殺了吳家十七口的真兇!”那時,白祈還未察覺到異常。隻當鄒子恒随口立下的誓言罷了。今日下午,白祈和連嵘在巷子裡拉拉扯扯,連嵘說,“十六個人,割喉需要多久時間?”那一刻,白祈猛然想到了鄒子恒。啪啪的巴掌聲響起,連嵘為白祈鼓掌,贊揚道:“小祁真是冰雪聰明,我也不能不甘拜下風,看鄒大俠一表人才,在下願為鄒大俠詳說一二。”如白祈所料,吳家慘案不可能是一人為之。又要灑火油,又要割喉的,忙死忙活,也未必能阻住吳家人外逃。想來,是鄒子恒帶了人,先困住了吳家人。尤其是吳家兩個小妾、娃娃和奶娘。将一幹家眷拘在主母屋内,以她們的性命威逼吳沈交出地圖。那時,吳柏桦已經悄悄潛回吳家,看到家人慘死,他不得已先行點燃了火油。連嵘說:“這便是,為何吳家人有的死于火勢,有的死于刀下。你們見大火已經燒起來,不得已才殺了吳沈夫婦。而娃娃,你們完全沒有放在眼裡,棄之不理。”言罷,連嵘冷哼一聲:“算你還有些人性,沒殺害不足百日的娃娃。或是說,你留下娃娃另有他用,卻怕娃娃的哭聲攪擾了一幹人等,來不及帶走?”而那吳柏桦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螳臂當車,隻有等你們離開後,才能進去救娃娃。恰巧,白祈趕到。誤以為,吳柏桦是兇手。說到吳沈,那也是個硬骨頭,甯肯死了全家,也沒有屈服在鄒子恒的威脅之下。這樣一來,地圖所在,勢必要追問吳沈的養子,吳柏桦。這也是鄒子恒為何急着抓住吳柏桦的原因。連嵘言罷,白祈緊跟着接上,道:“你很會演戲。今日暗中派人随我到紫竹林,怕我們先你一步找到吳柏桦,便使毒镖暗算我。豈料,連嵘救我一命。”洛大人的确與你一同前去,卻不是他邀你,而是你邀約了他。我将連嵘托付給洛大人返回紫竹林,你見一計不成,便裝作與人打鬥,身負傷勢的姿态出面。”若吳柏桦指認他,鄒子恒便是要殺了白祈滅口。但吳柏桦也是個精明的人,他并未告訴白祈真兇是誰,隻是暗示了白祈。白祈說:“吳柏桦的言談中很多環節極不合理。他說,趕到臨縣時遇到伏擊,被搶了書信,擔心養父一家,連夜返回。但,此等情況下,不是應該想盡辦法找到援手,救護養父一家?他一個受傷之人回去能幹什麼?當下,我便想:不是他不想找援手,而是這個援手找不得。因為他見到你!知道你是搶奪書信之人。”聽到此,鄒子恒不得不說:伯祈啊白祈,鄒某最大的漏算就是你。我當真該第一個殺了你!我帶吳柏桦的屍首離開後,自有人向我禀告你的一舉一動,那時你百般糾結,又跑了好多家醫館找洛大人。我以為你已經上了當,原來你才是深藏不露的赢家。什麼清風般的人物,不過是個表裡不一的狡詐之人。白祈,鄒某且問你,連嵘這厮來曆不明,他可有殺人嫌疑?”“不是他。”白祈毫不猶豫地說,“殺害吳家人的兇手慣用刀,好刀、好刀法。我以被他激怒為由,與他拼過刀。”“董大!”“在呢,我在呢!”“你的刀,給他。莫說我欺負手無寸鐵之人。連嵘捶胸頓足!老實人騙人,一騙一個準兒!一番試探下來,白祈看得出。連嵘慣用的并非一般刀劍,而是另一種兵器。殺害吳家十七人的真兇不是連嵘。聽到這裡,鄒子恒殺意四溢,舉刀就要砍連嵘的腦袋!忽地,一個黑黝黝的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硬生生地磕斷了鄒子恒的刀。鄒子恒驚呼一聲,急急退開。看着連嵘手裡的兵器,不由得驚呼:“蛟海烏侯戟!”蛟海烏侯,昊莊國開國元帥——董霸,所用的兵器“戟”!蛟海烏侯乃是戰場上的霸主,殺敵千萬的利器。江湖人士手中的刀怎與之相提并論?相傳,董霸元帥過世後,他的烏侯被朝廷供在護國寺内,以懷念這位戰無不勝的大元帥。時隔百年,昊莊國再出一位帥才,當今陛下欽賜烏侯。“這,不可能!”鄒子恒難以置信所見的一切,緊盯着連嵘,“你,你究竟是何人?”連嵘将蛟海烏侯立在身側,深深插進地裡。烏侯通體烏黑,在月光下泛出的光芒。連嵘如同他的戰戟一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咧嘴壞笑一記,“太上皇是我爹,皇上是我哥。你說我是誰?”鄒子恒哆哆嗦嗦地說:“四,四王爺,司馬連嵘!”白祈眼神黯淡,将臉扭到了一邊。連嵘毫不顧忌鄒子恒的驚愕,隻對白祈苦笑道:“小祁,我無心騙你。我隻是……我家大哥,他……哎呀,說不清了!”豈料,白祈恭恭敬敬地給他跪下……“小祁,你做什麼!?”“南嶺州、駝峰縣縣衙捕頭白祈,參見四王爺。”連嵘一口氣沒緩上來,險些憋死!一股腦的怨恨都發洩在了鄒子恒身上,真真是越看他越有想砍幾刀的心思!“鄒子恒!今日我不砍了你,不姓司馬!”若太上皇聽到這話,又該哭了。白祈始終跪在地上,冷眼看四王爺把鄒子恒打得抱頭亂竄。沒多一會兒,已經趴在地上,昏死過去。司馬連嵘出了一口氣,還覺堵得慌。他丟下蛟海烏侯,急急跑到白祈面前,将他攙扶起來。面對冷靜如初的白祈,司馬連嵘急得抓耳撓腮:“你,何時知道我是……”“回禀四王爺,小人并不知道。隻猜測您絕非尋常人物。”白祁如實道來。司馬連嵘撓撓頭,低聲說道:“小祁,我當真不便說明身份。且也不是有意為難與你朝廷早接到消息,說南嶺州一帶有人私招兵馬、囤積錢銀。大哥讓我來查個水落石出,我便查到了鄒子恒身上。”白祈冷冰冰地說道:“為了金礦。吳家的金礦。”這一回,司馬連嵘驚呆了:“你知道?”怎會不知?吳柏桦臨終前問他,“白捕頭可知金精?”古有雲:玉精為白虎、銅精為僮奴、鉛精為老婦、金精為車馬。百年前,有人目睹驚雷之後金色車馬落在駝峰山中,想必那就是金礦即将現世的預兆。白祈對道家學說一向缺少興趣,他也是從吳柏桦的話中推想出,山中有金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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