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緊跟着點頭,告訴他:“那天晚上我跟你通過電話以後就準備回家了,那時候我喝多了點不敢開車,想着離家不遠就步行回去。大概是走到我家小區前面那條街的信号燈,我沒看見那是紅燈了,迷迷瞪瞪地往前走。當時我暈的厲害,就覺着有光刺眼,然後身邊有人狠扯了我一把。我被撞那時候才知道有車車沖過來。”“然後呢?”“那車跟迎面過來的車好懸撞在一起,兩輛車都朝着相反的方向避開了。撞我那車打了個轉,車頭調轉了。就那時候,我看到駕駛座上那人,真是太像董偉了。”莊卓逸緊盯着劉鐵看了又看,直把劉胖子看得冷汗都下來了:“莊先生,我是半句假話沒有啊。”“我知道。”莊卓逸冷漠地回答,“就是說,當時你喝多了,眼花了,完全不能确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董偉?”“就是這樣!”莊卓逸略有些失望,他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問:“董偉跟昊天那筆生意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半路下馬了?”“這事我也不大清楚。一開始談的還挺好,盡管董偉一直在跟咱們搶生意,但這次真是比較劃算的合作。之前吧,莊董還猶豫來着,也是一直沒給董偉确切的回信。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麼了,莊董忽然就說暫停這項計劃,也沒在例會上做什麼解釋。”僅是這樣幾句回答,莊卓逸似乎就滿意了。他沒說什麼客套話,冷漠的态度反而讓劉鐵覺得他是把自己當成自家人看待,忙不叠地起身相送。走廊的一頭,莊卓逸迎上齊俊陽。拉着他進了電梯,等到同乘的一位男士出去,他才問:“都聽見了?”“嗯。”“怎麼樣?”“他在說謊。”莊卓逸沒再搭腔,懶洋洋地靠在一旁,垂下眼睛:“出門再買份報紙吧,剛才那份忘在病房了。”回家的路上,莊卓逸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案件的各種時間。比方說文臣在離開酒店的時候是淩晨01:30,他的死亡時間是04:30;哥哥在樓下看到袁華身影是淩晨01:10,袁華的死亡的确切時間是02:30這都是在晚上夜深人靜時候發生的命案,兇手也夠勤快的。“俊陽,你覺得這幾起案件到底是沖着誰來的?我,我哥還是我莊家?““你之前不是說過,是針對昊天的麼?““也是。“莊卓逸笑道“所以,兇手讓我哥進了警察局,又讓我爺爺進了醫院,最後還連帶着把我也坑了。莊家沒了我們三個可以說是危機重重,但也不可能就這麼垮了。我那些叔伯姑嬸什麼的,也不是隻知道花錢,還是有些能力的。”話及到此,他的目光深邃了些,随即開口道:“去海灘的現場看看。”不同以往兩次那樣,莊卓逸既沒有自由落地也沒有拿齊俊陽做實驗。他脫去了鞋襪,挽起褲腳,赤足走在沙灘上。齊俊陽拎着他的鞋不遠不近地跟着,看着他白皙纖細的腳踝在陽光下更顯精緻,仿佛輕輕一捏就會斷裂。這樣單薄的身體卻包裹着你難以理解的狡詐,也許是陽光在作祟,有那麼一瞬間,齊俊陽忽然有些不忍。不忍看他那麼單薄的身子走在灼熱的陽光下。在沙灘上留下串串腳印。他們從早上一直走到中午,莊卓逸似乎累了,坐在比較幹爽的地方,對齊俊陽招招手:“坐一會,休息休息。”齊俊陽本能的與他保持距離,兩人之間足有一米之多。莊卓逸倒也不在乎,将目光放在他們來時的路上。海水潮湧,一波又一波地沖上岸來,把沙灘洗刷的幹淨平整。偶爾幾隻小小的寄居蟹從海螺裡爬出來,笨拙地爬向大海。一個浪頭打來,把小家夥沖到了莊卓逸的腳邊。白皙纖長的手拎起了可憐的小東西,莊卓逸惡劣地搖晃着它。齊俊陽還是一副木讷的摸樣,懶得去看他欺負一個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小動物。“俊陽,晚上我們吃蟹子吧。”“那東西可填不飽你的肚子。”莊卓逸扔掉寄居蟹哈哈大笑起來,随後把一張銀行卡扔給他:“密碼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提點錢去海鮮市場買最好的蟹子。晚上我做。”齊俊陽已經習慣了他跳躍式的思維,收好銀行卡起身朝着岸上走。走出去幾步,回了頭,猶豫了半響才說:“那個電擊棒,随身攜帶。”聞言,莊卓逸轉回身看着他。眼光下,狐狸笑容狡詐。他說:“這算是關心我?”“你死了,我也會很麻煩。”冷言冷語的回答并沒有澆滅莊卓逸的興奮,他看着齊俊陽漸漸走遠,直到沒了蹤影才喃喃自語着:“是人都有感情,就算是怪物也一樣。”現在并不是海鮮的盛産時節,螃蟹賣的自然很貴。齊俊陽花了大價錢帶着一箱子海貨回家,原以為莊卓逸早該到家的,卻沒想到這人壓根沒回來。齊俊陽把東西放進廚房,轉身又離開了家門。剛走出小區,竟然遇到了郭笙!看樣子,人家是專門來等他的。這一次郭笙沒帶很多“親兄弟”,單獨一個人走到齊俊陽面前,很豪爽地打着招呼,客套完了,才問:“老弟,考慮的怎麼樣?”“你不怕遇到莊卓逸?”郭笙不屑地哼笑幾聲:“他去了氣象觀察站,一時半會回不來。”氣象觀察站?他跑哪幹什麼去?齊俊陽在心裡打了個問号,轉而告訴郭笙:“五天後我給你答複。”“可以可以,如果你能到我這邊來,這五天等的值得。”郭笙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齊俊陽沒了耐心,側過一步朝停車場走。郭笙忽然冒出一句話:“老弟知道跟莊家案子有關的董偉失蹤了嗎?”齊俊陽一愣:“失蹤?”“對。今天中午有人報警了,董偉好像是被綁架,可綁匪也不打電話要贖金。”對郭笙的這番話,齊俊陽隻是搖搖頭,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态度。郭笙看着他邁着穩健的步子走遠,更加想要把這個人拉攏到手下做事!連續兩天,本市從金領銀領白領到街道大媽幼稚園阿姨,人們議論的話題都是莊氏的案子。特别是莊卓然與文臣被杜撰出來的悲情愛戀史。不說是千古悲戀,也稱得上是孽海深緣了。可沒憑沒據的事兒不少人還是覺得有待商榷,于是乎,媒體八仙過海開始搜羅所謂的證據。所以說,莊卓逸利用媒體找出那個鬼屋的租賃人是有百分百根據的!這個男人還真被莫名其妙的登了出來。報紙頭版頭條登上去,這就有神通廣大的狗仔對開始追擊這人的真實身份!第三天早上七點,莊卓逸拖着他快要複原的傷腿懶懶洋洋地走出卧室。安安靜靜的客廳給他另外一個人并不在家的感覺。今天也跑出了?莊卓逸打着哈欠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煮上了咖啡吧早先弄好的三明治扔進微波爐是加熱。相對于每天早晨都看不到影兒的助手來說,他這個雇主的生活還是很規律的。他也不問齊俊陽每天早上幾點出門,出去做些什麼。他循着自己的規律會在每天出門前,給齊俊陽留一份早餐。今天也不例外。收拾妥當,把牛奶和三明治放在餐桌上,莊卓逸打算出門辦事。才把門打開,看到已經準備敲門的雷彬。“你怎麼早來幹什麼?”莊卓逸挺無奈地問。“當然有事找你。進去談吧。”看着雷彬熟門熟路地走進來,鞋子在玄關處留下幾個泥腳印,莊卓逸很想給這家夥來瓶敵敵畏或者是滅鼠靈什麼的。雷彬絲毫沒有察覺到莊卓逸的怨氣,徑自在沙發上坐下,抖抖手中的報紙:“這是你幹的好事!警察局快被那些狗仔隊包圍了。““但是畫像出來了。”該死的!一切都跟他預測的一樣。雷彬無言以對,隻好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說:“這是我們根據媒體的模拟畫像做的面部還原圖。這個去租鬼屋的男子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莊卓逸掃了眼圖像,微微一笑:“辛苦了。能把這張圖給我麼?”雷彬眯着眼睛打量莊卓逸,對方哂笑,忽然說:“有人說我像狐狸。”“很貼切的形容。”“如果我是狐狸,你是什麼呢?”“狼吧?”“别逗了。我家那隻才是,你嘛……”莊卓逸琢磨一番,“你是受過訓練很敏感的大狗。”“你直接說我是警犬就得了。”雷彬難得沒有生氣發火,把圖扔給莊卓逸,“既然我都是警犬了,就沒道理不跟着你。走吧,你要去幹什麼?或者說,你要拿着這圖去幹什麼?”莊卓逸也不推脫,把車鑰匙扔給他:“你開車,警犬。”“我有自己的車!”“我不坐國産車。”我日他大爺!這破孩子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怎麼就沒人掐死他?到了劉鐵的病房時,雷彬已經被莊卓逸修理的沒了脾氣。他發現,跟莊卓逸單獨相處并不是可怕的事,而是恐怖的事。他能讓你有種成為食人族的欲望。為了保證自己的理智,雷彬對劉鐵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問他:“仔細看看這張圖,是不是撞你的那個人?”劉鐵接過畫像圖左看右看好半天,終究是無法确定,隻能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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