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真的隻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林遙說:“我們沒有在申路軍的死亡現場找到暗指下一個被害人的線索,是因為你根本沒有留下,換句話說,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殺了宋海燕。你要讓她活下來,看着她衆叛親離,被所有人鄙視,在監獄裡一點點衰老,直到死亡。你的目的是讓她的有生之年都活在恐懼和痛苦中。就像你剛才說的,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了?柯義東,這就是你的不甘心。”面對林遙的咄咄逼人,柯義東的臉扭曲了起來。兇手、子彈、真相司徒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真可惜,老子不是警察。”随後,他在柯義東身上搜了一番。最後找到了一次性注射器,“上面肯定是沒指紋喽,或者說,有闫峰的指紋吧?你是打算把幾起命案的罪名都嫁禍給闫峰。”林遙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說道:“柯義東,你為了給袁欣報仇,做到這個地步,不後悔嗎?”柯義東同樣譏笑了林遙,說:“你們還算不錯的,至少能跟上我的計劃了,雖然每次都晚了十幾分鐘。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也沒多少年可活了,臨死前能看到這幾個畜生生不如死,我還有什麼遺憾?你們覺得我十惡不赦?别開玩笑了,你們知道他們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柯義東憤憤地瞪着地上的宋海燕,“他們被他們害死的人,誰去關心?誰會為他們讨個公道?我,我的愛人,我的父母都毀在他們手裡,我為什麼不能報仇?如果法律可以還我一個公道,我為什麼還要自己報仇!就是因為他媽的沒人給我一個公道,我才自己動手!”最後幾句話,柯義東對着林遙吼叫,眼睛裡滿是仇恨與痛苦,還有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林遙的心裡堵的發慌,因為他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事都能得到公道。房間裡詭異地安靜下來,林遙心潮起伏,有太多話想說,卻又發現無話可說。忽然間,司徒不冷不熱地問道:“柯義東,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别嗎?”近乎于嘲諷的話,卻如當頭一棒敲醒了林遙,前一秒還有些憋悶的不快感蕩然無存。林遙慢慢蹲了下去,注視着柯義東充滿了仇恨的眼睛,“有些事,錯了可以重頭再來,但是有些事,隻有一次機會。你不是想來一次酣暢淋漓的報仇嗎?我給你這個機會。“司徒聞言非常驚訝,甚至将這種驚訝表露在臉上,詫異地看着林遙。林遙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宋海燕,“她當年做過什麼,你來指證。你自己也說活不了幾年了,那麼就把知道的事都說出來,該遭報應的遭報應,該伏法的伏法,該死的就去死。大家一了百了,這輩子的賬這輩子償。”司徒挑挑眉,覺得林遙這種心理戰術很有趣。突然,這個節骨眼上,昏迷的闫峰轉醒。他靠着牆,強撐着睜開眼睛。司徒忙過去扶着他,“感覺怎麼樣?”闫峰沒有回答林遙,隻是看着柯義東,艱難地說句:“對,對不起。”或是仇恨已經深入骨髓,不吐不快。當聽見闫峰的道歉後,他好像被仇恨激怒了一般,朝着闫峰大吼道:“膽小鬼!懦夫!”轉回頭去,又朝着宋海燕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罵道:“畜生!”林遙蹲在柯義東面前,盯着他血紅的眼睛,說:“就算你不想說,也要為了袁欣說。難道,你想讓她的死永遠不見天日?”林遙的話讓柯義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最初的那一眼。舞蹈教室的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了一點,扶着把杆的柯義東回頭看着。隔了幾秒鐘,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來:“請問,這裡是夢非凡舞蹈教室嗎?”“是,你找人嗎?”房門開了大半,她走了進來,拘謹地站在門口。嬌俏可愛的臉蛋兒,烏黑的長發束起,淡黃色的連衣裙上點綴着白色的小花。她的手絞着辮梢,眨着烏黑靈動的大眼睛看着鏡子前英俊的男子。“你好,我,我想問問,像我這個年紀還,還能學習跳舞嗎?”因為緊張,她的臉很紅,聲音越說越小。“當然了。”他笑着走過去,“你想學什麼類型的舞蹈?現代舞?民族舞?還是拉丁舞?”她低着頭,咬着嘴唇,怯怯地說:“我,我想像你那樣……”那一眼,她的臉上有着對夢想的渴望,被盛滿在美好而又純淨的眼睛裡,神采飛揚。柯義東的講述很混亂,司徒和林遙必須一邊聽一邊整理思路。“欣欣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可愛的女孩子。我以為我是最幸運的,直到欣欣認識了這個女人!”袁欣認識宋海燕是通過宋海濤的關系,那時候,袁欣經常跟柯義東說,宋海燕是個好姐姐。然而,就是這個好姐姐,以誘騙的方式給了袁欣毒品,威脅她為自己藏毒運毒。袁欣的反抗得到的是毒打和恐吓,甚至威脅她要對柯義東下手。很快,柯義東察覺到袁欣的反常,一再追問下得知了真相。但是,那時候他們都太年輕,拿什麼跟宋海燕鬥?說到這裡,柯義東猛地回頭憤怒地瞪着闫峰,“這個混蛋,被宋海燕保養,還被錄下那種事。他去求宋海濱把錄像拿回來,宋海濱看不起他,根本不會幫他。是欣欣說,要幫他想辦法,事成之後,希望闫峰能借點錢給我們離開這裡!”事情的經過林遙大概有了預感:袁欣冒着風險偷了宋海燕的筆記本給闫峰,闫峰删除那段視頻,卻沒有借錢給袁欣。“袁欣給闫峰借多少錢?”司徒問道。“二十萬。”二十萬在十幾年前并不是小數,可也不算很多。闫峰的确有點不仗義。然而,誰都沒想到,筆記本裡不止有闫峰和宋海燕的一段錄影,還有一些東西,一些對宋海燕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柯義東痛罵着:“為什麼殺了欣欣?卻不殺闫峰?你猜,剛才這個女人怎麼說?”林遙蹙蹙眉,搖搖頭。柯義東譏笑道:“她說殺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姑娘很容易,但是闫峰不行。”“不是吧?”司徒說:“十有八九是闫峰沒看到對宋海燕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沒有招來殺身之禍。誰都不傻,僅憑懷疑就殺人,不是找麻煩嗎。”柯義東說:“你們或許覺得我很殘忍,或許覺得闫峰照顧我這麼多年,我該感恩。但是當年的事,他都知道!宋海濱那幫人吸毒販毒,拉欣欣下水,這些事他都知道,他不說!他為什麼不說?”“你又為什麼不說?”司徒冷着臉質問,“在袁欣告訴你她遭遇到什麼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挺身而出去報警,保護她?”“那時候我隻是個學生!”“這與身份年齡無關。”林遙非常冷靜地說:“如果你認為闫峰有罪,你自己呢?”柯義東被林遙說得啞口無言。林遙歎息了一聲,說:“我相信你是願意保護袁欣的,隻是太猶豫了。可惜,沒等你猶豫出這個結果,袁欣已經被殺。所以,你應該明白,你自己有苦衷有難處,别人也有。”柯義東的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又想起了很多往事。司徒想起他做的那些事,不知道是同情他,還是怨惱他。被害人成了兇手……司徒自嘲地笑了起來,說:“可憐人自有可恨之處,我不想跟你談人性和道德觀。我隻是個偵探,我要做的是查清全部真相。柯義東,說吧,當年究竟是誰撞了你。不是宋海濱那幾個人,時間上就不對。”柯義東聞言,看向了宋海燕,眼神兇惡的仿佛要殺了她。原來是宋海燕……可想而知,心愛的女孩被殺,自己被撞的差點丢了命,父親心髒病發,猝死手術室門前,母親為了照顧她,苦了大半輩子。這種仇恨足夠把一個膽小的人變成複仇者。真他媽的……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傳來,林遙站起身,說:“走吧,剩下的回去再說。”司徒拉着柯義東起身,說道:“柯義東,既然做了,就要有擔當。”林遙走到窗口,扯下遮掩窗戶的布,對下面的經紀人和保安員說:“出去接一下救護車,帶到這邊來。”經紀人和保安員連聲應下,跑開。林遙關了窗,準備先帶柯義東出去,就是在這時候,忽聽窗戶玻璃碎了,随着破碎的聲音而來的還有柯義東的一聲悶哼!柯義東被一槍爆頭,血濺到司徒的臉上。林遙反應快,急忙轉身奔向窗戶,想要把窗簾拉上。司徒大喊了一聲,“林遙!”的同時撲了上去。林遙隻覺得被司徒撲倒在地,手臂摔得生疼。但是,一股溫熱的東西順着上面流了下來,流在他的脖子上。“司徒?司徒!”林遙驚了,拖着司徒移動到床下的狙擊死角,再看司徒,赫然發現他被打中了胸口。這一刻,林遙的大腦一片空白!手術室門前,林遙已經站了兩個小時。手上的血早已凝固,他茫然地看着那盞刺眼的紅燈。譚甯坐在林遙的身邊,已經勸慰得口幹舌燥,林遙仍是沒有給予一點回應。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醫生說子彈距離要害部位很近,能搶回一條命真是吉人天相。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并沒有脫離危險,需要觀察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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