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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頁(第1頁)

他将蕭尚醴一拉,去看那小幾上幾張紙。畫的該是海棠,可那幾張紙上,海棠樹下,都是人像。他肩臂疼痛,關節處有異物,刺入的手法獨特,難以取出。他不欲蕭尚醴知道,并未提起過,久而久之,也就習慣這痛楚,隻是運筆不暢。這美人說他畫過他的春宮,他就想再為他畫一卷肖像。可是如今下筆僵硬,畫得不好,隻能從畫像眉眼之間認出是誰。幾張之中,有一張有題字,卻是“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樂逾道:“名花是你,傾國是你,君王也是你。唯獨我三生有幸,可以帶笑看。”蕭尚醴後退幾步,道:“但你依然要走……”樂逾的神情,既是對他的疼惜,又是不會改變的決然,道:“宮中并非我的存身之處。”蕭尚醴如遭重撞,那人前事皆忘,還是要走——自己還能如何?再阻攔他,也不過走上一條走過無數次的歧路。他一時之間心緒紛亂,叫出一聲“逾郎”,随後才沉聲道:“你我,都再想想。”是夜蕭尚醴初次留宿盟鷗館,宦官自作主張,将館内打點得煥然一新。此處本是蕭尚醴樂逾設下,讓一個男人而非宮内嫔妃居住,桌案多是漆木,香爐燈架也皆是銅制,如今卻奢靡冶豔,四壁都以绫羅裝飾,蠟燭也換作中間填充禦香碎屑的那一種,燃燒起來香氣馥郁。蕭尚醴神色一冷,正待發作,樂逾已經道:“不要動氣,這與你很相配。”蕭尚醴這才不語,任瑟瑟發抖的宮人退下。唯獨在這個人面前,他低垂眼睫。館内新鋪設厚毯,履之無聲,他眼前忽然一亮,卻是樂逾自三層的燭台上取來一根蠟燭,道:“賞海棠最好是夜中高舉紅燭看,你卻比海棠更宜舉燭來看。”燭光暈紅,照在蕭尚醴肌膚上也如紅粉。他着深紫燕居服,腰間也有墜飾,白玉金珠,光下看去,膚色與白玉一色,紅暈與珠光交映。樂逾握住他手,道:“我肩臂的傷未愈,如今抱不起你。”蕭尚醴耳中一痛,他不記得九星釘是自己令人打入他體内的。不覺被他一牽就邁步,走入鴻羽帳。坐在床榻上,卻見那人已經脫下外袍,裡衣現出堅實胸膛與雙臂肌肉起伏的輪廓,外袍落在帳外,樂逾立在床前,把他下颌擡高些許,為他的端麗姿容心猿意馬,道:“我不算是個色欲熏心的人,但每次與你相處,都難免情不自禁。”語罷彎腰吻他雙唇,伸手去解蕭尚醴腰間金帶。蕭尚醴按在他腰側,掌下肌理緊繃時如石頭一般,那腰背強健有力,蕭尚醴卻躲開身道:“不是這樣。”樂逾按下情欲,戲谑地再壓住他,道:“蕭陛下親口所言,你我猶如夫妻。夫妻之間難道不能行房事?”蕭尚醴微微咬牙,才道:“你以為,誰是夫,誰是妻?”樂逾眉峰壓低,顯然不信。但他自知自己性具雄偉,眼前人隻怕難以承受,初次用後庭歡好就要弄傷,片刻一雙濃重深刻的眉又舒展,道:“你是這樣的美人,我心中愛你,也難怪我竟舍不得為難你。”他居然袒開胸懷,扣住蕭尚醴的手帶進衣内,不許他抽開,笑道:“我便讓你來,如何?”那腰腹上塊壘分明,小腹下的那物更是微微擡頭有起勢,蕭尚醴如被他溫熱的軀體燙到,卻直視他,仿佛這個人怎樣看都看不夠,既是愛又是恨。然而到頭來,連恨他的理由都沒有,那人竟從始至終不曾欠他。多少相思痛楚,逼得他如欲瘋狂,追究到底原來都是他自找。用“忘憂”前那一次交合,他為折辱樂逾,自己飲下半壺催情酒水。身體本就虧虛,更忌諱這樣性烈之藥,那一夜過後太醫診脈,已隐晦提及,半月内不可再縱欲。此時心潮起伏,被樂逾那物頂到,更是焦慮,下身哪裡硬得起來。蕭尚醴避開臉,刻意疏遠道:“寡人今夜無心于此,辜負樂侯美意。”以為樂逾會動怒,卻聽見耳邊低沉笑聲。那男人并不停手,将他衣帶解開,又在他額上一吻,道是:“既然如此,我唯有抱着你,将就一夜了。”他大腿貼到樂逾下身,人埋在樂逾胸膛裡,因為确信這人即使情動也不會勉強他,隻會抱着他等性器的勃發消退,背對帳外朦胧燈光,一言不發,竟然沉沉睡去。樂逾将他圈在懷中,借那微弱燈光看他容顔,聽他吐息,也小憩片刻。可一閉眼,黑暗襲來,他如同被吸入一個幽深山洞中,在迷宮中前行,沿途沒有半星燈火。走了千百步或一萬步,忽然見前途有一片青光。卻是一個淡淡光暈的人影,與他年紀相仿,同是身材高大健碩,腰懸長劍,同樣三十餘歲已兩鬓微霜,卻道服星冠,有一種隐逸洗練的氣度,道:“好久不見。”樂逾道:“你是何人?為何與我相似?”那人影訝然,又笑道:“某姓樂,鄙名遊原。‘樂遊原上望昭陵’的樂遊原。上次與你幻境相見,你我還談論過你是否該稱我一句‘祖先大人’。怎麼,你年紀輕輕,才不到一年就忘記了麼?”樂逾頭腦如針刺那樣痛,他見樂逾雙眉緊鎖,好似猜到原委,沉吟道:“……原來如此。”當下劈手抓住樂逾,道:“随我去!我讓你想起來!”樂逾被他一抓,樂遊原卻憑空不見,他像被人從千萬丈懸崖峭壁上推下,周身被大風裹挾,墜落不止,眼前卻一幕幕顯出往事。猛然睜開眼,已經是滿額汗水,眼神許久才平定,緩緩看向懷中的蕭尚醴,短短頃刻就已經是恍如隔世,既如初識又是思念刻骨。卻見懷中人頭發散落,額上傷痕露出,因額頭白皙細膩,在這鴻羽帳中,傷痕也如泣血一般凄豔。蕭尚醴忽然掙動起來,夢魇纏身,眼皮下眼珠不斷滾動顫抖。樂逾将他抱緊,他才安分少許。眼睫分開,雙唇微啟,才醒來的一瞬間,不知是夢非夢,卻是在叫:“逾郎?”樂逾道:“你叫我什麼?”蕭尚醴不再有恍惚的神色,并不做聲。樂逾又道:“你從前叫我逾郎?”蕭尚醴道:“是。”樂逾以手撫摩他的淚痕,道:“為什麼現在不再這麼叫了?”為什麼現在不再這樣叫,蕭尚醴又怎麼能說清。他們怎麼能回到過往。他對樂逾做了種種事,一旦他想起來……蕭尚醴一閉眼,卻仿佛想暫且抛開那些恨事,把這個同帳共衾的夢做下去,像以往一樣道:“逾郎。”這一聲暗藏痛楚,樂逾道:“我平日私下是怎樣叫你的?像你母親一樣,叫你醴兒?”蕭尚醴卻更心痛難當,低低道:“你叫我‘幼狸’——我的乳名是‘幼狸’。”樂逾抱在他背後的手臂擡高,輕輕撫他散發,将他再攬近,再吻額頭,重重歎息道:“幼狸。”胸腔都在震鳴,又吻他眼睫,吻過眼角。蕭尚醴卻覺得羞恥,被他這樣憐惜愛護,心中痛苦卻如烈酒倒灌,對這個人愛入骨,亦恨入骨,腦中刺痛,朝着他肩頭張口咬去,要将那一塊皮肉咬下,不多時唇下就有血湧出。他含恨時美豔可怖,樂逾撫他唇瓣上的血迹,道:“不要忍,想哭就在我懷裡哭出來。”蕭尚醴不曾流淚,道:“我憑什麼哭?做錯的都是我。”他直直盯着樂逾,道:“逾郎,我真恨你。遇見你之前,我從不曾愛過誰,就不曾受過這樣去愛誰的苦。你把我害得好苦,我卻對你不夠狠。若是我夠狠,早該斬斷你的手腳,讓你一步也離不開我,但我偏偏做不到……”天下間隻有樂逾一個人能讓他瘋狂至此,可他唯獨對樂逾一個人做不到。他道:“我真恨我自己。一遇到你,我就什麼志氣也沒有了。你相信不信,在母親面前,我都沒有落過幾滴淚。可與你一起,一點小事都能讓我止不住地委屈。我不想這樣,我是一國之君,我是天子!你知不知道?”樂逾連肩上傷口都不去看,如山一般毫不動搖地讓他倚靠,隻道:“我知道。”見他不能再安睡,就擁住他,在鴻羽帳内懷抱他了一夜,直至外間紅燭燃盡,一夜滴盡紅花似的燭淚無數,蕭尚醴一番發洩過後疲憊已極,在天明前一個時辰又昏睡過去。次日尚未日出,蕭尚醴在帳中醒來,身邊空空如也。他幾乎要驚惶地脫口而出一句“逾郎”,卻沒有叫出聲,而是披衣起身,趿履出門,隻見外間雲層中透出灰白,再過片刻就要破曉。瀛洲島上小船都被宮人昨夜乘走,島上此時沒有船,也沒有旁人,隻有他們兩個人。蕭尚醴四顧館外,在樹下石邊尋覓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樂逾也僅穿單衣,似乎在看對岸的什麼。可晨霧彌漫,移來的松木繁茂,而水邊林岸,更是高木蕭蕭,蕭尚醴看不清他在看什麼,隻聽得時不時有一聲鷗鳴。自盟鷗館改名後,已放養許多鷗鹭。這半月間常有鷗鹭争飛,等宮人喂飼。蕭尚醴與樂逾隔得不遠,可見他仰頭觀白鷗,卻恍惚覺得與他之間猶如隔世。他隻想轉身,回到館内,當作不曾出來見這一幕,樂逾卻已經看到他,叫了一聲“幼狸”。這兩人相望,今日那些鷗鹭群飛盤旋而不落下,直到日出之時,雲層破開,水邊忽然撲棱棱地飛來一隻大白影。鷗鹭受驚四散,那白影停在距樂逾三四尺外的湖中,生着黑色長頸,翅下烏黑,周身雪白,唯有頭頂鮮紅,素羽朱冠,竟是一隻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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