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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頁(第1頁)

她親手整花,插在一隻素雅的聳肩瓶裡,遣人送出,呂靈蟬暗道:想必是送往太後宮中。當今天子至孝,皇後果然聰慧。又見一隻舞姬奏樂圖的扁瓶也插過花枝,竟不擺在殿内,兩個侍女一左一右恭敬端起瓶向後去,卻不知送往哪裡?田彌彌這才随性道:“呂婕妤來了,怎不早些通傳?”不待女官回話,呂靈蟬拜道:“陛下與皇後殿下一體,陛下的宮人來報事,妾身不敢僭越,所以不敢通傳入内。”先帝剛愎多疑,嫔妃窺探天子行蹤是大罪,聖駕在何處,又去往何處,唯有皇後與天子夫妻一體,可以過問一二。蕭尚醴即位以來,時常遣人去承慶宮告知皇後他的行迹,足見他對皇後的看重。田彌彌關切道:“你素來柔順勤謹,隻封婕妤倒是苛待了。”呂靈蟬道:“婕妤之位是妾身自己求的,絕不敢有怨。妾身侍奉陛下本就在淑妃姐姐之後,若與姐姐同在二夫人,反而要日夜驚惶了。”楚制皇後之下有二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婦,婕妤在二夫人之下,九嫔之中,依呂氏的家世,算是低封,據說大将軍十分不滿,責問過侄女,她卻說是自己執意所求,請叔父息怒。謙卑若此,真不似呂家的女兒。田彌彌道:“婕妤的确不喜與人相争。”呂靈蟬輕聲道:“恕妾身直言,陛下的後宮無寵可争。”田彌彌與她對視一眼,待她說來,呂靈蟬道:“陛下……一月内留在後宮不過十四日,逢十逢五必至承慶宮,又有五日去淑妃姐姐宮中說話,三日……駕臨妾身宮中。”可每次入她宮中,都隻是用膳說話,入夜後往往回勤政殿,料想淑妃處也是如此。呂靈蟬道:“淑妃姐姐再得眷顧,也不曾多見陛下一回。陛下宵衣旰食,勤于國事,無心在後宮,哪來的寵可争——妾身不求得寵,但求無咎。”田彌彌道:“查探陛下行蹤,你這時倒不怕僭越。”呂靈蟬垂首道:“妾身知罪,但憑殿下發落。”田彌彌隻覺有趣,道:“你但求無咎,為何不與淑妃好生相處。”呂靈蟬一時未答,過了片刻才輕聲道:“淑妃姐姐她,實在是看不清。”她自入宮以來,就覺得那位陛下容貌氣度固然是無可挑剔,平日待妃嫔宮人也好,但其實如先帝一般,城府深沉,性情難測,不容違逆。如今後宮位多空懸,朝事上天子又倚重高锷,高嬿宛自以為得寵,漸生驕狂,竟存有生下皇子,與皇後一争高下的心思。卻不想陛下為免東吳幹涉朝政,不會讓皇後生下嫡長子,難道就會使高、呂兩姓的女兒生下長子嗎?陛下現如今無意于子嗣,哪怕到了想要子嗣的時候,想來也會臨幸侍女,先讓沒有權勢家族的女子生下皇子。呂靈蟬起身再拜,道:“君恩來去都在陛下,是以恩寵易得,敬重卻難得。殿下獨得陛下敬重,妾身求殿下垂憐。”一席話畢,田彌彌寬慰她幾句,呂婕妤不多打擾,略喝過茶,用幾樣茶點就告退。田彌彌起身向側殿走去,暖閣内燃着炭,熏出花氣幽香,田彌彌親手插的瓶花原是送到這裡。她讓侍女退下,蹑步進去,一見窗開着,就取一件外衫,披在聶飛鸾肩上,道:“好姐姐,當心又着了涼。”聶飛鸾兀自思索,吃了一驚,止不住的好笑,道:“不礙事的。”她下颌尖了些,仍是俊俏,精神還好,雙眸湛然,隻是暖閣中待久了,臉頰绯紅。田彌彌笑盈盈地拉她躺回睡榻上,聶飛鸾被她弄得招架不住,問道:“是那位呂婕妤?”田彌彌在她面前坐下,伏上去枕在她膝上,聲音隔在毯子裡,悶悶地撒嬌似道:“這如何是好?我既喜歡姐姐替我擔心,又不舍得姐姐替我擔心。”聶飛鸾靜一靜,道:“我知道你不必我來擔心。”田彌彌道:“後宮之事,我不喜歡理會,但在其位,謀其事,我絕不會疏忽大意。”說過又笑,擡頭道:“好姐姐,呂家這樣多男人,竟都比不上一個女子有眼力。盛極轉衰,功高蓋主,古往今來都是這樣的道理,我猜她入宮隻為求得那位陛下一點憐憫,來日呂氏犯上,那位陛下能念在她盡心侍奉,留她叔父一條性命。”說到此處,微微蹙眉,自己都未曾察覺這一番話淡然之下的悲涼。她雖貴為東吳公主,南楚皇後,卻更是甯揚素的女兒。因為母親的遭遇,天性靈慧,也偶作滄桑語。聶飛鸾久識人心,一時心情起伏,輕輕碰她面頰。田彌彌想起什麼,眉間的思慮一閃而過,道:“她最終能否如願,都未可知。那位陛下有時薄情寡義,我看在眼中,也覺心寒。”這一日日暮,蘇辭入勤政殿,道:“陛下,殷無效請見。”蕭尚醴将案上絲卷疊起,道:“讓他進來。”殷無效投靠春雨閣,顧三入主垂拱司,蕭尚醴與顧三畢竟顧忌他是北漢國師之徒,并未讓他入垂拱司,隻挂名為太醫,平日絕少出診。殷無效是醫中聖手,極擅保養,三、四年歲月在他身上毫無影蹤,仍是膚色白皙,鼻梁高窄,發絲深棕微卷,二十五歲漂亮的北人相貌,卻一身南楚士子的青袍,氣質如芝蘭。他略施禮,含笑道:“蕭陛下上回要的藥,用得還好麼。”問男人和男人可否得來子嗣那回,蕭尚醴自殷無效這裡得到一種藥,平時潛伏在體内不發作,與人對戰時卻忽然發作出來,越催動内力,内力消失得越快,直至無力反擊。殷無效玩味似的道:“隻是,蓬萊島主樂逾被鄙人不肖的師弟莫冶潛種下‘情根’,又被陛下下了‘相思’,即使這回的藥無色無味,他對陛下有提防之心,也不會輕易中招罷?”蕭尚醴眸光轉暗,道:“這一層不是你要擔心的。”殷無效見他如此,那藥竟是已經下成的模樣,道:“蕭陛下手段不凡,鄙人佩服。”蕭尚醴卻起身上前,淡淡道:“聽聞殷大夫近日入夜後常往觀星台去。”殷無效停頓一刻,蕭尚醴自登基以來,至高無上,孤家寡人,日益多疑,以垂拱司為耳目監視朝臣,多監視他一個也是情理中事。殷無效道:“陛下想必知道,鄙人曾與前一代斷天君嵇疏音有舊。他……耗盡精血推算而死,卻也教給過鄙人幾項觀星的訣竅。”蕭尚醴道:“哦?”他平靜道:“今年初欽天監早已報過,天象異常,十一月降大雪,天氣奇冷,要到三月才能出雪季。不知寡人是怎麼失德,天道不助,緻使天下生民為寡人受過。殷大夫又看出什麼了?”殷無效道:“天象異常,有雪無雪,鄙人是看不出來的。隻看得出十日前,三垣中天市垣左垣十一星中有客星自‘南海’閃過,幾日後已入天市右垣‘楚’星側。而‘宗’星閃爍,遙遙與紫微垣北極五星中‘太子’相映。”蕭尚醴看向他,三垣為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紫微為帝星所在,居北天中央,既是宮廷,稱中垣。太微垣與天市垣都在紫微垣以下,太微垣預示朝廷,其中星辰多以官職命名。而天市垣是三垣中的下垣,名為天市,就是市井。有客星在天市垣“南海”星閃現,又至“楚”星,恰好應和樂逾自南海入楚。而“宗”星意指執政皇族的血脈,忽然明亮,與紫微垣中北極“太子”星遙相輝映,不知又是否指太子哥哥的血脈身份已被揭曉,且有入主東宮為太子的命數?蕭尚醴不信星象,也不信殷無效,殷無效其人,哪怕是衆人皆知,他一心愛慕的顧三公子都拿不準他究竟求的是什麼。他今日所言,指不定是信口雌黃,打探到樂逾入錦京,昭懷太子遺孤流落在外,牽強附會一番星象罷了。可今時不同往日,蕭尚醴想起那位所謂的蓬萊島小公子,若那是我與……那個人的兒子……我已有子嗣,那麼萬事都與以往不同。太子哥哥的遺孤該如何處置,明日就見分曉。蕭尚醴道:“宮外預示太子嫔妃的星辰可有變化?”殷無效從容道:“陛下說的是昭懷太子妃。昭懷太子妃的境況,鄙人不必觀星象就可以答陛下。黯淡無光已久,大限就在明、後日。”夜幕降臨時分,蕭尚醴緩步走出勤政殿,乘輿停在殿前,他走上擡輿,道:“去觀星台。”宮人領命起輿,前後侍女提燈打傘蓋,浩浩蕩蕩去了。路途中,蕭尚醴道:“召呂婕妤。”便有随行宮人記下,下去傳話,請呂婕妤到觀星台侍奉。呂靈蟬匆忙帶侍女前來,觀星台地高風冷,高台上青銅蠟燭架被風吹着,燈燭光晃動不休。蕭尚醴走出台外,仰望夜空。呂靈蟬與侍女跪了一地,天地之間仿佛隻有他一個人,呂靈蟬不敢看他,卻感到他身影極為孤獨寒冷。夜間也留在呂婕妤處,這位婕妤住含華殿,與承慶宮不遠。宮人奉旨去承慶宮告知皇後的女官一聲,女官入殿内傳話,田彌彌倚坐桌旁,拈着銀簽挑燈花,燈下笑盈盈看聶飛鸾喝藥。聶飛鸾一身傷痛,除腰腿的舊患外,就是當年教習逼迫她們單衣在冰雪中練舞,寒氣入侵。後來又服食軟骨藥物,使身體軟如靈蛇,大大損傷身體,幾年間葵水不來,一旦天葵到來就半月不止,疼痛難當。女官報是陛下今夜在含華殿,田彌彌忍俊道:“怎麼今夜召呂婕妤,她今日才來過,淑妃又要記恨我了。”将蜜餞遞到聶飛鸾唇邊,道:“好姐姐,明日英川王妃觐見,我們也早些就寝,養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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