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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頁(第1頁)

——————蕭尚醴這一國之君萬事纏身,這一日僅有一個時辰能在宮外。他離開樂逾,轉過臉還有幾分哀切,上馬車時已是古井無波,馬車抵達宮門外,侍從出示令牌,宮人速速放行。蕭尚醴一動不動坐在車内,車簾再揭開時,他已經是大楚天子。華蓋撐在頭頂,遮擋住一星半點雪。侍從成群跟在他身後,一路回話。他本不想在春芳苑留那樣久,臨時出宮,卻獨獨為那個人耽擱在外,延誤許多朝務。他入勤政殿才取下裘衣,一個太監跪道:“陛下,明鑒使求見,已在殿外等候多時了。”侍女為他的裘衣撣雪,遞上熱巾,蕭尚醴道:“宣。”見過那人之後,他臉色比平日更沉,入得殿來,燈燭通明,照得他豔光極盛,卻叫滿殿的人氣不敢出。蘇辭還未上前行禮,蕭尚醴道:“你自蓬萊島歸來,昨日已向寡人禀報過。今日又來,必有要事。直說。”太監侍女都被揮退,旁人說必然先委婉問這位陛下可否有可能……在外遺有子嗣。蘇辭卻道:“屬下在蓬萊島上與小公子見了一面,小公子容貌與陛下有十成相似。蓬萊島上下也似乎有意阻攔小公子與屬下見面。”偌大勤政殿内靜得沒有一點聲響,蕭尚醴猶如僵住。手指按住桌案,如玉的指甲險些折斷。蘇辭伏首不語,蕭尚醴終于放開手,道:“你退下。”蘇辭便告退。蕭尚醴獨自坐在殿内,指尖疼痛,垂拱司下明鑒、燭照兩部耳目遍及京城,早已查明為樂逾誕下子嗣的女子身份。那女子是阿嫂的侍女,離京時已有孕兩個月,可兩個月前,樂逾到春芳苑隻是寥寥幾回,怎麼能令她身懷有孕?他記起被發配淛州途中,驿站那一場心如亂麻的睡眠,從來安分的雌蠱騷亂疼痛,耳邊童聲尖銳呼喚“娘親”。他那幾個月中,唯一一次與人……就是更夜園密室之中那夜。偏偏樂逾的兒子與他生得十成相似。這林林總總,加起來讓他心驚,隻有一個可能——男人與男人如果有後,是滑天下之大稽。可那個人,蓬萊島樂氏的子孫難道是凡人?若那個人其實可以用男人之身……蕭尚醴聲音凝住,道:“明鑒使!”蘇辭才到殿外,又入殿請示道:“陛下?”蕭尚醴閉一閉眼定神,簡短道:“帶殷無效來回話,立刻!”次日,蕭尚醴用過早膳,禦駕就行往春芳苑。史宜則上前回話,蕭尚醴所料不錯,樂逾确實這一日一早就來探望辜浣。蕭尚醴揮退諸人,他有北漢磨劍堂和梁晚塵的前車之鑒,最重自身安危,如今出行都有垂拱司高手陪侍,即便有哪裡的小宗師拼盡全力一擊,也傷不到大楚國君分毫。那些護衛散開,将春芳苑環護起來。蕭尚醴獨自走過雪徑,依舊在花間亭中守候。他身量高挑,又颀長單薄,站在亭中遠望,就如同等着誰,盼着誰。待到站得四肢發冷,放在欄杆上的五指白如玉石,他雖沒有聽見腳步,卻莫名知曉那人來了。蕭尚醴先道:“昨夜我一夜不能入眠。”他昨夜見過殷無效,問殷無效,男人和男人是否能誕育後代。殷無效卻道當然不能,除非——有這句“除非”,蕭尚醴就知他所猜測的多半是真,更是胸中一陣冰涼翻騰。我與他有了子嗣,我的子嗣,他卻一心隐瞞,不讓我知曉!樂逾雙目中并沒有曾經的深情,蕭尚醴胸口刺痛,可痛則痛矣,可怒則怒矣,不能表露在外,如今要先籠住那個人。他竟一步步上前,握住樂逾的手,讓他知道自己十指冰冷。他們有三年不曾觸及對方身體,樂逾将他的手暖在掌中,蕭尚醴手上暖了,孤注一擲,靠入他懷中,低柔道:“逾郎……你想要我麼?”他本就是世間難尋的美人,以往那人雖時時讓他惱怒,卻把他捧在掌中,知道他不願在下面,就不曾勉強他,他賭的是樂逾現在也是如此。樂逾看着他,道:“你這時願意了?”蕭尚醴閉上眼,艱難道:“隻不要在人前。”他站着不動,卻忽然之間被一條手臂緊,打橫抱起,抱起他向前走去。蕭尚醴遽然一驚,就想掙脫,唯恐這一幕被人看見。樂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又道:“别動,讓我抱一抱。”蕭尚醴隻道來日圖窮匕見,他一定會恨我。當下不再掙紮,為叫那人來日少恨他一點,任他抱着,臉頰貼在他胸膛上。他被樂逾抱起,平順踏雪而去,一推門,竟将他放在一間客室的床榻上。蕭尚醴不再僵直,是樂逾就好,仍閉着雙目,睫毛顫動,卻仰面啟唇。雙唇朱紅柔潤,微微開啟就如邀吻一般。樂逾的吻尚未落下,蕭尚醴隻覺額上一松脫,遮掩傷痕的額帶落下。拇指在他額上摩挲,之後才是口唇落下,那隻手穩穩捏住他下颌,他在唇齒分離時叫道:“逾郎……”耳畔聽那低沉男聲熟悉地喚道:“幼狸。”蕭尚醴猛然睜眼,一把推開他,道:“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他從不曾告訴樂逾他的乳名,除了在夢中,除非……那不是他一個人的夢。這一番推阻不曾推開他,蕭尚醴定定看他,道:“那竟不是夢?所以我看見你白發,你就真的白發了。”樂逾道:“情之所至,生魂離體,此事早有先例。”蕭尚醴不是沒讀過這種傳奇故事,魂魄夜奔,千裡相會,此時不驚愕,隻覺得我竟用情至此,情深到了這樣的地步,真是悲切,我與他之間,大楚與蓬萊島之間,竟沒有半點餘地。過了片刻,他擡起臉來,眼睫都不顫動,平靜道:“為什麼你是蓬萊島主,逾郎,若你隻是江湖中人,與蓬萊島無關該多好。”樂逾卻道:“我不能舍蓬萊島,正如你不能抛下南楚。”蕭尚醴面目極其端麗,道:“說得好。”他要與樂逾長相厮守,不是樂逾舍棄蓬萊島,就是他舍棄大楚。他不想舍棄大楚,就唯有讓樂逾舍棄蓬萊島了。他們一時不交談,樂逾站在床前,蕭尚醴狐裘未解,坐在床榻上,良久,看向樂逾所佩的颀颀,道:“我記得你以往常帶提了詩句的折扇。”樂逾上一柄折扇在嘉陵江渡口貫穿明鑒司副使的咽喉,蘇辭按他所言将染血的折扇帶給蕭尚醴。這兩人刻意不談那些争鋒相對之事,樂逾道:“世間佳句如美人難尋,我很久不曾有摘句的興緻。”他說美人就是在說蕭尚醴,世間美人難得,既已對一個難得的美人多情,此生就再難對旁人移情。蕭尚醴道:“那寫幾個字給我,好麼?”他也起身出門,召來侍女,不多時,史宜則帶侍女送來筆墨與扇面的絹。那絹有兩層,是書成後再插上扇骨的。史宜則常陪辜浣讀書寫字,以瑪瑙小勺舀水,研滿一池墨就退下。蕭尚醴與樂逾目光不曾交錯,樂逾落座提筆,卻又将筆放下,道:“幼狸。”蕭尚醴走到他身前,就被樂逾拉入懷中。蕭尚醴倒在他懷裡,才坐正就被他手臂覆在自己手臂上,沒有出聲,已被樂逾握住手,将那杆筆放在他手中,再握着他的手寫字。蕭尚醴不知道他要寫什麼,随他手腕用力而運筆,這兩人在書法上的喜好大相徑庭,筆鋒也大不相同,可被樂逾捉住手寫字,一筆一劃,起承轉合,猶如寫過千百遍的熟稔。不及午時,蕭尚醴的車架就開回宮城。馬車在積着薄雪的禦道上留下一道道車轍。蕭尚醴自衣袖中取出那張扇面,手指沿字迹撫過。他想起被樂逾牽引,想被他教寫字,慢慢地落筆引筆,寫的是“昆明夜月光如練,上林朝花色如霰”。嘉陵江上的夜月,鳳台外如朝霞的桃花。往事曆曆在目,都在這雪天之中湧來。這詩的最後兩句并未寫在紙上,樂逾卻知道他必然也了然于心。“花朝月夜動春心”,末一句便是“誰忍相思不相見”。——————蕭尚醴回銮,他身邊的宮人入承慶宮向皇後通報。大将軍的侄女,婕妤呂氏小字靈蟬,恰是此時到承慶宮侍奉皇後,見宮人來就在殿外暫待。皇後自吳宮帶來的女官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嫔妃,斜挽發髻,不喜張揚,隻插兩三支簪钗,笑道:“婕妤今日這時才來,皇後殿下念着婕妤多時了。”這位婕妤眉色天然,鼻梁挺秀,眼尾細長,很有韻緻,謙遜道:“前些日子殿下稱贊過我宮中的金乳酥,今日晨起做了些,就耽誤了時辰。使皇後記挂,是我的不是了。”那女官訝異道:“竟是婕妤親手做的?”呂靈蟬含笑道:“殿下出身高貴,如今更尊貴,我也沒什麼能獻上的,唯有一些心意,不叫人嫌棄才好。”又擔憂道:“這幾次來都不見聶娘子出來,娘子身體還不見好麼?”皇後寵愛聶飛鸾,令她教授宮中歌舞,這是人盡皆知的。可她當年練盤中起舞,為使身輕如燕,用過幾味猛藥,折損了身體,又為練舞留下許多舊傷。十餘歲時顯不出來,如今二十五歲,渾身傷痛漸漸顯出端倪,一到冬日就需要卧床休養。女官還未答話,卻聽田彌彌召喚,呂靈蟬帶侍女上去。宮人自暖房中折了花來,田彌彌握一把剪刀修理花枝,意态甚是悠閑。有道是居移氣,養移體,她未滿二十,就母儀天下,如今钗環耀目,明豔絕倫。桌案上擺着一局棋,上覆一張絲蓋,是前度蕭尚醴與她對弈,棋沒下完,留下回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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