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妝風的眼神往甲盾舞陣内瞥了一眼,從顧盼的小臉上一滑即過。目光似乎凝了凝,又似乎是錯覺。印妝風已經轉向趙乙琛。趙乙琛看到印妝風出現,氣焰已經低了兩分。卻仍然道:“就算你是懸紅子,現在的事情也還輪不到你來管!”“嗯?”印妝風側了側頭,劍指往懷中一探,帶出一塊兩面刻字的令牌,一面刻着“仙盟”二字,一面刻着“緝捕”二字。印妝風拽着玉牌上的紅繩晃了晃:“領懸紅百次,即可為緝捕子,有三次先斬後奏的權利。”說完了,印妝風将令牌塞進懷裡,從舞陣前讓開了身形,道:“你若想殺,我不攔你,請。”隻不過,你前面殺完人,就不要怪我後面要殺你。趙乙琛氣得臉色鐵青,大袖一甩,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印妝風手腕一轉,數道血紅的劍氣就截去了趙乙琛的去路。趙乙琛轉回身,怒道:“你什麼意思?”印妝風微微一笑,下一秒面色一肅,手中的長劍浮空而起,數百道血紅色的劍氣鋪天蓋地就朝着趙乙琛絞纏了過去。“你!!”劍氣鋒銳,腥氣彌漫,完全是一副要下殺招的樣子。趙乙琛不敢稍慢,數道靈符被他從乾坤袖中甩出。印妝風的少年面容上,嘴角微翹,劍指滑動,空中的長劍之上發出尖嘯般的銳聲,落雨般的劍氣便砸向了還圍着趙乙琛的劍氣。“啊啊啊!”腥風血雨一般的劍氣中,傳出趙乙琛的慘叫聲。印妝風已經見好就收,劍指一挑,浮空的長劍回到了手中,空中的血色劍氣也終于消散開來。“印妝風!!!”來時還衣冠楚楚的趙乙琛,此時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細小的血口子,一身長衣也被劍氣割成了破布條勉強挂在身上。“哈哈哈哈哈!”“唉喲哈哈哈!”廣場上的圍觀之人,立刻便有人笑出了聲。趙乙琛手中的靈符就往人群中砸去。血紅色劍氣快得像一直等着他這般動作,轉瞬就将這些靈符全部絞成了碎片。印妝風呵呵一笑:“怎麼,你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還不讓人笑了?”說得好像人不是他打得一樣。畢竟影月劍派和玄光派還有準備聯姻之事在前,兩派的關系也一直維持的不錯。此時看趙乙琛被印妝風打成這樣,還被印妝風如此出言嘲諷,影月劍派的兩位女子終于看不過去。其中看起來就較為溫和的那位浮光真人,從天舞塔的方向飄然落地,站到印妝風身側,道:“印道友,不如此事就算了吧。趙長老也終究沒有做下錯事。”“趙、長、老。”印妝風一字一頓的念完了這幾個字,很明白對方什麼意思,無非是提醒他,趙乙琛在玄光派還是個長老。而玄光派,怎麼說也是一個有着三十多個結丹真人的門派。在兩儀山境,還是有着一席之地的。印妝風在兩儀山境雖然是有名的懸紅子,卻人人都知道,倚劍派曆代單傳,印妝風的徒弟還在十多年前失蹤了。如今的倚劍派,說白了便隻剩印妝風一人。印妝風點了點頭,将長劍歸入背後的劍鞘中。卻道:“你尊他一聲趙長老,我沒意見。但你說他沒做錯事,這我卻不同意。”浮光真人正要說話,印妝風的劍指一擺,攔住了浮光真人的話意。下巴微擡,露出一個帶着自傲意味的微笑:“我來的不算晚,天舞門沒錯這話是你們影月劍派說得。那他打上門來,便是他錯。我這個人,巧的很,最喜歡占着道理出手,也最看不慣有人犯錯。”一句話,堵得浮光真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印妝風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哦,對了,我這個人,還護短,特别護的那種。”說着這話時,還一臉認真,特别認真的那種。浮光真人就想扶額了,别說這事兒本來就是因為護短給護出來的。人玄光派護自己弟子就罷了,你印妝風這哪叫護短?這短護得可真長,都護到天舞門頭上來了。你怎麼不說,兩儀山境都歸你管啊?嗯?好像……兩儀山境确實,至少和懸紅相關的,都差不多歸印妝風管……竟然無法反駁。那名冷聲說話的女子便也過來了,對印妝風的态度還挺好,甚至帶着點兒玩笑道:“印道友,就高擡貴手吧,免得矯枉過正。”印妝風卻全不買賬:“矯枉過正怕什麼?我們倚劍派,修得是以殺止殺,最怕沒人犯錯。”“……”影月劍派的兩位結丹真人表示,這天沒法聊了。見終于沒人廢話了,印妝風才轉向了趙乙琛。“趙、乙、琛。”又是那般一字一頓的念了名字。趙乙琛已經換了一身新的法衣,勉強止住了身上的血口子。此時聽得印妝風開口點名,竟然忍不住抖了一抖。這模樣逗樂了印妝風。少年人面帶微笑,微微搖頭。長劍歸鞘的少年,銳氣仿佛和長劍一樣被歸了鞘。他這般長身而立的姿勢,竟連一身血色的赤衣,都透出了幾分文氣。可惜,說得話卻嚣張霸氣:“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否則,見一次就打一次。我印妝風,說到做到!”趙乙琛怒氣上湧,正要開口,還站在印妝風身側的浮光真人,卻眉頭一擰,微微搖頭。就算同樣是結丹期,實力也各不相同。趙乙琛這樣的,在印妝風面前就走不過十個回合。就算這位要出手殺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趙乙琛的不甘不願,被印妝風全部收入眼中。印妝風隻是冷神稍微看了一會,便不再理會,轉而往天舞門的甲盾陣法走去。鬧事的已經被揍了,天舞門的小蘿蔔頭們,也暫時停止了舞動。看印妝風走過來,宋玺便先行一步,從陣法中走出來,迎到近前,揖禮道:“多謝印前輩出手相救。”印妝風仰頭看着不知怎得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的宋玺,自己往後退了兩步,才道:“我找人。”印妝風能來天舞門找的,當然不是别人。宋玺見印妝風對稱謝之事半個字不提,也隻好作罷,轉而對舞陣内喊道:“顧盼。”顧盼小跑着出了陣法,站在了宋玺身後。似乎有些緊張,到了近前便低了頭,隻拿一個發旋兒對着印妝風。印妝風倒也不介意,甚至很随和的蹲下了身,自己湊到顧盼面前,輕聲和藹的問道:“知道我是誰嗎?”顧盼見躲不過了,便偷瞄印妝風一眼,小聲帶着點兒疑惑的喊了一聲:“師祖父?”影月劍派兩位女修面面相觑,這才明白,印妝風還真是正經的護短。“知道我是誰,還躲我?”印妝風對小孩兒耐心非常好,顧盼不說話,他也不生氣,引導般問道:“是剛剛被我吓到了?還是怕我要帶你走?”顧盼就搖頭。印妝風見狀,便繼續問道:“在這兒呆的開心嗎?”顧盼就點頭。印妝風便站起了身,戳了戳顧盼的發旋兒:“既然開心,就好好呆着。”顧盼這才擡起頭來,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印妝風,想了想,說道:“謝謝師祖父。”印妝風就笑了,揉了揉顧盼的大頭。轉向宋玺道:“自家人,就不要謝來謝去了。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直接鶴信告訴我就是。”印妝風說得随意,宋玺也就不客氣了,應道:“知道了,印前輩。”印妝風道:“你是我徒孫師父這一輩的,不如就叫我一聲師叔吧。”“印師叔。”宋玺從善如流,轉而對烏長柳道:“還不過來叫人?”烏長柳到底有些驚魂未定,被宋玺招呼了一聲,才幾步邁過來,道:“長柳見過印師叔。多謝……”才說了兩個字,印妝風已經劍指一擺,阻攔了後面的話。烏長柳到底還是想表達謝意,便轉而問道:“印師叔第一次見顧盼,想來還有許多話要說,不如,進去叙話?”印妝風一副正合吾意的模樣,點了點頭,劍指點向了天舞塔的正門。烏長柳畢恭畢敬:“印師叔請。”作者有話要說:懸紅子:這裡指的是兩儀山境内接懸賞榜領懸紅比較出名的人。懸紅子為兩儀山境非"官方"的說法。緝捕子:累積領取懸紅百次之後,由仙盟派發令牌,有優先緝捕權利的人。緝捕子則是"官方"欽定。-----------------------------------------------------看印妝風走過來,宋玺便先行一步,從陣法中走出來,迎到近前。印妝風:你,退後兩步說話!宋玺:?????印妝風:個子高了不起啊?!-----------------------------------------------------看到印妝風,烏長柳走過來見禮:印師叔!印妝風:你,退後四步說話!長柳:?????印妝風:天舞門的都吃什麼長大的,一個比一個高,寶寶好氣啊!-----------------------------------------------------顧盼長大後。印妝風:你們是不是沒有好好給盼盼吃飯?孟染:????印妝風:為什麼我盼就長到和我一般高?孟染:……血緣決定身高。印妝風:嗯?青安隻是我徒弟!并不是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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