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到底修為盡散,應該還是會肚子餓。烏長柳還在考慮這個問題,“咕噜~”一聲,衆人都習慣性看向顧盼。正咬了一小口花糕的顧盼,嘴·巴裡還含着吃食,紅着臉卻還是道:“這次…不是我。”兩儀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發出聲音的肚子,聽顧盼申訴完畢,他主動說道:“好像…是我?”孟染才發現,剛剛那一聲兒确實離自己挺近。将手中的花糕遞給兩儀,孟染有點崩潰。大兄弟,你長得這麼仙,莫非真是個傻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肚子餓了也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其實在害怕僅僅一個花糕,不可能填飽肚子,更不要說現在還有個成年人。宋玺見狀,幹脆說道:“來了兩儀坊這麼久,我們還沒出去好好逛過,不如,我們就先一起出去吃個東西吧。”楊海則道:“我傷還沒好,就不去了,正好留下來照應家裡。”楊海外傷早就好了,内傷卻比宋玺還嚴重,現在如不好好養傷,留下宿疾就大大不妥了。宋玺便應道:“也好,這裡交給你們我也放心,一會兒岚岚可以先回來照顧你,我就帶他們出去觀擂。”兩人商議妥當,宋玺便帶着自家的大大小小一起出了駐地。有了上次的演舞會,如今天舞門人走在南坊的街市,身後便會傳來竊竊低語聲。更不要說今日還有個風姿過人的兩儀跟在孟染身側。莫說街市之中的人在看兩儀,孟染也在看兩儀。兩儀明明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行在孟染身側,依然身姿端正,步履從容。一身輕藍的水雲紗衣,随着他的步态,翩然飛舞,令人心折。若非街市的喧鬧聲猶在耳邊,但看兩儀,會讓人覺得自己如在雲端。此時大師姐停了下來,這個人緊挨着他,孟染才發現,兩儀的胳膊一直在輕輕發抖。不管面上看着多麼鎮定從容,這個人,其實在害怕?眼前一睜一閉,發現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怕不怕?孟染是怕的,隻不過,當時的情況有更讓他害怕的。等他從那種害怕中緩過神來,周圍的這群人,毫無排斥的接納了他。哪怕是把他當作了另外一個人,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沒人知道自己是誰,隻要自己還知道就夠了。活着,就夠了。倘若,一覺醒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呢?孟染不敢想,但他身邊這人,卻正在經曆此事。孟染往那長長的衣袖下伸出手,握住了那個就算捏得緊緊的,依然還在發顫的拳頭。被握住的拳頭,帶着點冰涼。他摸上去,那人的拳頭就松了兩分,到他開始嘗試着去握手時,那人的掌心就貼了過來。兩儀人比他高,手也比他大。到最後,伸過去的手,反被人握在了手心。這和想好的不一樣!!!?孟染想抽回手,兩儀的眼神看了過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那樣眸光顫顫、目光搖曳的看着孟染,孟染就于心不忍,乖乖讓人牽住了手。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不如就這裡吧?”宋玺帶着一群人也沒有走遠,就在戊字峰對面的己字峰這條街市上,找了一家把駐地做成了食肆的。挂着禦鮮宗三個字的駐地,最外面就是幾張竈台,半條街都能聞得到禦鮮宗這裡傳出的香味。雖稱不上座無虛席,卻有不少人站在禦鮮宗的駐地門口,把做好的吃食用食盒裝好了帶走。看到宋玺帶着大大小小八·九個人,禦鮮宗立刻就有個穿着長衣的總角小童迎了出來:“前輩裡面請。”一行人便跟着小童進到禦鮮宗的食肆内,在一張方桌上落座。天舞門六人,加上楊岚和兩儀,恰好一桌,剩下一個小小的顧盼,孟染把他抱起來,放在了他和兩儀中間的條凳上。烏長柳看了看食肆上堂那面牆上挂着的菜牌,輕車熟路的就點好了菜。不一會兒,做好的佳肴就被送到了桌上。看着面前的蔬青椒紅、蝦白肉粉,孟染才發現,這是自己到了這裡之後,第一頓正兒八經的飯菜。之前要麼和宋玺等人一樣,吃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辟谷丹管三天,要麼烏長柳帶回來幾個包子,吃一頓管三天。害得他帶着顧盼出去,竟然也隻買了幾個包子就打發了。至于小三記憶中的那些,也不過是天舞門在天舞峰自己開荒種的靈米和一些果蔬。大概,之前天舞門果然太窮了吧。禦鮮宗的飯菜對于天舞門的這群人來說,算得上是久違的佳肴。盡管如此,他的師兄弟姐妹,都保持着良好的儀态。就連宛晚也舉箸有度,停箸有方。孟染自問,在來這裡之前,他家也是256文學,禮儀是從小教起的,跟天舞門的同門比起來,一點優勢都沒有。他能說幸好他出生還不錯,才沒有因為一頓飯穿幫嗎?唯一能被孟染比下去的,就是他身側的顧盼了。顧盼拿筷子的姿勢不對,小小一隻手,為了支使兩隻筷子,緊巴巴的捏成了一坨,兩根紅木筷子要麼并行支不開,要麼就上頭分開了,下頭絞纏在一塊兒,夾不起什麼東西。宋玺見了,停了筷子,對顧盼道:“顧盼,可以慢些,但姿勢不能錯。”說着,便分開右手,示範了一下拿筷子的正确姿勢。顧盼學着宋玺的姿勢,用另外一隻手幫忙,才将筷子放在了正确的位置,再試一試,果然好用許多。宋玺才道:“以後習舞也是一樣,甯可慢些,姿勢不能錯。”顧盼應道:“是。”見顧盼很是聽教的應了,宋玺便把桌上的菜色各夾了一筷,放在了顧盼碗裡,把小小一隻木碗堆得滿滿的,溫聲對顧盼道:“慢些吃。”孟染不由把他家的師兄弟們又仔細打量了一眼。順便看了一眼身側的兩儀,兩儀吃起飯來更是姿儀尊貴,仿佛這裡不是普通的食肆。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倒還記得走路吃飯的姿勢?大概是感覺到了孟染的情緒,兩儀夾着菜的筷子一頓,換了個方向就把夾着的一塊蝦仁放進了孟染碗裡。孟染側目:“???”兩儀輕聲道:“再不吃就要沒了。”姿勢很美好是沒錯,但他的師兄弟們動作一點都不慢!就宋玺和顧盼說話的這麼一小會兒,桌上的菜盤子,各樣都已經少了近一半!動作再慢點,他就得餓肚子了!孟染果斷加入了食物争奪戰的行列!隻得片刻,天舞門一衆人便姿勢優雅的将桌上的菜色,風卷殘雲般消滅幹淨了。一頓飯吃掉了幾百顆靈珠,付錢時孟染好像看到了二師兄肉痛的神色。孟染覺得天舞門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賺錢,就連吃頓飯都肉痛,還是好多天才吃一頓,孟染覺得這日子要過不下去。此時不過中午,宋玺便帶着大大小小一群人,往設着演武台的門派過去。剛走了沒幾步,烏長柳從後面往前一步,一胳膊肘搭在了孟染肩上,湊在孟染耳邊道:“阿染,你那個曲子,都能讓五音門悟出陣法了,就真的不能像師姐說得那樣,每場舞都能給人跳出個機緣來?”這種好事,孟染也想呢。但那位雲哲公子能悟出個機緣,也不過是情有所感。這麼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歌舞劇這種東西,演繹得本來就是悲歡離合。現在看來,修仙中人也一樣是有七情六欲的,否則也不會有雲哲公子的這場頓悟。隻不過,所謂機緣,不過機緣巧合,誰也說不清楚。雲哲公子這種的是無心插柳,柳卻成蔭。誰又知道他有心栽花的情況下,花到底發不發?再說了,就算他有心栽花,天舞門這才幾個人,大大小小總共才九個,還有兩個都還沒正式入門,怎麼排歌舞劇。這種抒情表意的歌舞劇,五音門還不見得會配合創作。孟染搖了搖頭道:“不能,下一個。”烏長柳好好一雙桃花眼秒變死魚眼,撤下胳膊自顧自往前走了。幾人信步而行,走到的第一個演武台,竟然就寫着虎宵觀三個字,台上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兒,年紀小小的卻長得很壯實,正是晁洪的師弟江路,正和一個快有他兩倍壯實的成年男子對打。江路每出一招,都能聽到空中傳出一聲類似于虎嘯的低吼聲,而這實際上是虎宵觀的功法,在使用靈氣時,靈氣的快速彙聚這空中形成的聲音。虎宵觀身為一個體修門派,每一拳都是近身搏戰,那名成年男子也是如此。隔得近了,互相想要躲開對方的攻擊,地方就顯得非常狹小。所以,此時台上反而是個子比較小的江路占着優勢。孟染看了會兒便也懂了,雖然是體修,也說的是近身搏戰,實際上兩名體修互相之前也不會拳拳到肉。虎宵觀演武台上的兩名體修,攻擊隻能在離自己的動作大約一尺到一米的範圍,拳腳未至,靈氣卻可能已經攻擊到目标了。而一旦被這些靈氣攻擊到,另一人身上就會出現相應的傷痕。旁邊宋玺還在對宛晚講解道:“體修的境界和法修一樣,但是他們的身體卻比法修要堅韌的多,你看那名古銅膚色的體修……”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緝兇西北荒 快穿之我又有了 (綜漫同人)絕境逢生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信了你的邪 王妃的各種寵法 綜武聊天群:我是修仙的啊 失明後,所有人都假裝是我男朋友 等一隻鴿子 小滿融融 原體與崩壞 抗戰:反掃蕩後,我帶回個獨立師 為什麼它永無止境 最重要的小事 夏天的尾巴 誰動了我的聽診器 控制 愛意收集系統 蝕骨之愛 香蜜之星辰渺渺+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