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報仇,自然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到雲婳手上更是一筆一賬都要算個清楚。窸窸窣窣的響動迅速遍布滿山腳的這塊草地。水猶寒方才後心失衡往前踉跄了兩步,帶出一陣風聲草動,被驚擾的蛇蠍滿目淬毒的兇光俱數投來,在望見她之後,暴怒轉而又化成了對獵物的貪婪。一條毒蛇猛然躍起,腥紅的蛇信與兩隻尖牙在咧張的口中蠢蠢欲動,綠條條的身子騰在空中,就向水猶寒撲來。水猶寒肩頭微動,側身躲避。長蛇撲了個空自身前掠過,她便足間一點,擡腿踢在蛇腹,引得那蛇一陣吃痛,嘶嘶兩聲軟在地上。呀,殘廢少了隻手,腿腳功夫也不錯嘛。雲婳看得津津有味,擡手摸了摸下颔。體型巨碩的毒蠍搖擺着尾巴上的刺針,兩隻鉗子生着細密的倒刺,爬行在地上不斷聚集在水猶寒腳邊。還有數不清的蜈蚣、蜘蛛,也想方設法朝她撲來,隻要爬上她的身子咬上一口,準能讓這人動彈不得。水猶寒身形矯捷如風,接連數下旋身、側飛,躲過了腳邊與半空撲來的毒物,可赤手空拳終究不敢與這些滿身帶毒的東西接觸,它們似乎也正仗着自己有渾身的劇毒隻攻不退,撲向水猶寒落空以後反而進攻得一下比一下來勁。殘廢這回可麻煩了。雲婳就想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站着觀望了許久,又換了個姿勢蹲在石坎上接着觀賞。烈日灼灼之下能激發不少人的向上與好勝心,蟲獸亦是。水猶寒對着這群不知停歇的毒物微微蹙眉,側目遠望忽地眸光一凝。她點地而起,旋飛躲過一條花蛇,倏地後退幾步,仰身側腰間左手一撈,撿起叢中的一根枯樹枝。借此以樹枝作劍,招式倏變,與赤手空拳之時大相徑庭。水猶寒知曉這些毒物不會輕易驅退,便主動使開刺殺之術欺身而上,連刺數劍。光影浮動之中一式快似一式,恍惚間讓人錯以為她手中是真持了柄吹毛斷雪的利劍。水猶寒方才隻是徒手毒物便奈何她不得,遑論如今多了根可比作寶劍的樹枝,直把那些蛇蠍毒蟲擊得四下落荒,頹敗而逃。沒逃的也成了具四仰八叉歇氣的屍體,各色的毒汁流溢在叢中,萎死的枯草迅速滋啦滋啦焦黑一片。枯草地上一片狼藉,唯獨站在裡面的活人兀然亮眼,幹淨潔白的長袍随風獵獵而動,烏發輕揚紛飛宛如纖塵不染的世間谪仙。雲婳忽然覺得有些吃癟,撇了撇嘴,心裡腹诽:真是失算,殘廢竟然和個沒事人一樣。她嘀嘀咕咕埋怨了幾句,還是舒下口氣,總之現在是算大仇得報了。膝蓋一彎,正準備從石坎上跳下去的時候,水猶寒卻突然轉過了身來。雲婳見她把目光望向自己,不知怎地竟愣了愣……難不成自己是在心虛麼?不可能,一報還一報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她急忙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壓下去,唇角一揚,擺出副譏笑的表情:“幹嘛?生氣了?”水猶寒突然左腕一翻,将手中的枯樹枝猛然擲出,破空一擊,直指雲婳所向。“唰”,一聲風動,樹枝在雲婳猝不及防之下淩空而來,倏爾擦過她耳邊,裹挾的勁風将耳朵都刮出生疼來。方才命懸一線的雲婳反應過來,驚魂未定中火氣也跟着蹭蹭往上冒,她跳下石坎,惡狠狠地咬牙:“你……!”叭嗒——好突兀一聲。雲婳聞聲身子一抖,轉回頭去。一條被樹枝穿腹而過的花蛇正軟趴在她原來站的位置。剛死不久。作者有話要說:我滴媽,怎麼感覺這麼蘇捏……别說小婳婳了,換我我也頂不住啊qaq啊,我果然是個俗氣的女人,不,俗氣的girl,就愛這種蘇爽~媽媽呀,我戀愛惹。【難道你們以為報完仇就該談戀愛了嘛~不可能=w=】果子“喂,你等等!”“殘廢,你找得到蛛絲草在哪兒麼你?就走這麼快。”“站住!”雲婳追在她旁邊,狠狠一跺腳,頤指氣使的大祭司勢頭一下就出來了。奈何嘴皮都磨破了,叨叨了半天,這個人就是理也不理她,腳下和裝了車轱辘一樣,觸地就滾,停也不停。雲婳索性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氣呼呼的:“我帶你去找蛛絲草!”一直就等這句話的水猶寒側過頭來,目光總算與她對視:“走吧。”雲婳一愣,暗覺似乎是被算計了,臉上被太陽燙得陣陣發熱,通紅一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救我。”“找蛛絲草。”水猶寒坦誠道。她頭一回來這山腳下,若是沒有雲婳,興許找到太陽落山也見不到蛛絲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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