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擺尾,化作紫色靈力,重新飛回巫帝袖中。&ldo;快!&rdo;見巫帝收起巨龍,欲憑自身沖開石人圍堵,李攸提高聲音,從未曾這般焦急。&ldo;再快些!&rdo;他能夠感到,整座海島正在恢複&ldo;生機&rdo;。大地開始顫動,整座海島,仿佛沉睡多年的上古神獸,因突來的打攪而蘇醒。石人狂風不過是開胃菜,其後定有更大的麻煩。令他不解的是,海島竟也區别對待。自己被全然接受,可自由留在島上,狂風石人無半點反應。換做旁人,卻是半點也不歡迎,立意驅趕出去。巨龍是這樣,盤龍飛鳳也是這樣,巫帝亦然。這就證明,這種區别對待,絕不是荒獸和仙人的關系。那麼,是因他的本體?還是某種身份?分秒之間,時間過于匆忙,李攸實在想不明白,也得不出一個貼近事實的答案。當前首要之事,是撐住這條窄路,讓巫帝平安落下。未料想,巫帝行到一半,海岸邊的狂風消失,黑色石人卻群聚而來。行動間,壓根不理會被罡風擊碎的手臂,拖着殘缺的龐大石身,呼嘯着,誓要将闖入者驅逐出去。此情此景,是何等的熟悉。石人的表現,蓦然讓李攸憶起,石城的荒川古鏡内,亦然有相類的傀儡,亦負守山之責。區别在于,前者以島岩形成,内含荒古之力,守衛神明之地,身形龐大,威力無窮。後者隻以尋常岩石雕鑿,全靠法陣和靈石支撐,無自身意志,更像山寨版。一旦法陣破碎,靈石被奪,立刻會重新邊做頑石,動彈不得。來不及深想,石人已撲到巫帝身前,發起攻擊。多數石人壯如巨山,唯有一尊,明顯體格縮水,比同伴矮小一截,四肢細小,站在同伴身邊,像是一群巨人中間混入一個三寸丁,怎麼看怎麼奇怪。看着他,連緊張的氣氛都沖淡不少。這尊奇怪石人的出現,李尊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歸根到底,他就是罪魁禍首。某人突然胃口太好,不知不覺中,吞掉半座山崖,使得材料減少,石人縮水。向鄰居借?根本不可能。反省?那是什麼?李攸的字典裡根本沒這兩個字。非但沒有反省,反而撓撓下巴,暗中想道:早知如此,合該放開手腳,将黑岩全都吞了才是。一來填飽肚子,二來也可省去這場麻煩。可謂是一舉兩得。隻可惜,萬金難買早知道。過了這村,全無這店。石人的攻擊手段極其簡單,卻相當有威力。每一塊巨石落下,都會在地面砸出深坑。同時震動海島,引來一波波巨浪。不是以靈氣護體,岸邊的一雙道侶和四隻荒獸,都會被澆個透心涼。&ldo;吼!&rdo;轟!巨石丢完,石人幹脆抓起身邊的同伴,舉過頭頂,狠狠砸下。目标不是巫帝,而是截斷窄路。第一批被選擇丢出去的對象,&ldo;三寸丁&rdo;首當其沖。隻他個頭最小,不丢他丢誰?石人落下時,巫帝不得不離開窄路。紫氣化作長刀,當空截斷石人。裂石聲中,很快又有巨石飛來。被這麼多的石人圍住,不能說陷入苦戰,想輕易脫身卻非易事。劈碎一尊石人,碎裂的石塊又被當做武器,再次劈頭蓋臉砸落。黑袍翻飛間,石人少去多半,島邊一片狼藉。深坑無數,巨石遍地,李攸費心開拓的窄路早不見蹤影。見此情形,巫帝終于震怒,額心現出圖騰,周身現出煞氣。石人感受到威脅,竟是手腳僵硬,全部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趁&ldo;休兵&rdo;之時,李攸突破石林,直想巫帝沖突。行動間,揮袖放出山河圖,手捏發決,喝道:&ldo;開!&rdo;&ldo;昂!&rdo;山河卷舒展,短胖幼龍現身。玉軸滾動,畫卷大半鋪開,兩條黑色巨蟒當先沖出。蛇背之上,萬年玄冰和金烏真火臨空而立,表情不善。敢攔尊者的路,膽肥啊!兩個娃娃決定聯手,火焰沖天而起,綿延數丈,旋又合攏,将石人團團包圍,不斷擠壓空間。妄想沖出去,必要冒着被烤裂的危險。待多數石人擠成一團,無處可藏,萬年玄冰雙手用力揮舞,巨大的冰山當空砸落。轟鳴聲中,幾尊石人被碾得粉碎。兩個娃娃合力,火中的石人頃刻又少去一半。餘下的卻是硬茬,極不好對付。冥老稍慢一些,見狀,操控透明的火苗,飛射入石人體内。沒留給石人反應的時間,一瞬間,冥火流動,遍布石間罅隙,包裹住整尊石人,暴烈燃燒。山河卷中的器靈發威,李攸抓住機會,拉着巫帝沖入島上密林。非是懼怕這些石人,若是認真應對,無需他出手相助,巫帝便能将整座海島掀翻。然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打砸,更不是摧毀海島,而是尋寶。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進來,隻為砸碎一座海島,不是開玩笑嘛?所以,打架置後,進島為上。望着消失在林後的一雙道侶,盤龍飛鳳同時傻眼。兩個娃娃和冥老為李攸巫帝殿後,卻沒有義務&ldo;保護&rdo;一龍一鳳。故此,盤龍飛鳳同樣被石人圍攻,險象環生。之前許下的宏願,想到海島邊緣溜達一圈,如今已是應驗。盤龍飛鳳卻無定點欣喜之感。不打退所有石人,别說再前進一步,進海島尋寶,連原路返回都不可能!這當真是進也愁,退也愁!自以為遇到上仙,是機緣,是造化。如今看來,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們是伸出脖子,隻等着被坑!林間無風,亦無鳥鳴獸吼,蜂飛蝶舞。李攸巫帝催動靈力,将速度提高到極限,神色不見半點輕松。縱有陽光穿透葉間縫隙,灑下五彩光斑,小溪潺潺流過,滋潤土壤,孕育出百花靈植,整片島林仍顯得空蕩蕩,全無該有的生機。寂靜。包圍在周身的,隻有無窮的寂靜。一棵枯枝被踩斷,李攸突然停下。彎腰捧起溪水,竟感覺不到半分沁涼。眼前這一切,莫非都是虛幻?這般空寂又是為何?閉上雙眼,試圖以靈體查探。面前卻有一堵看不見的屏障,死死的攔住他,無論撞擊多少次,都無法沖破。仿佛有一個古老的意志正臨空俯視,在觀察他,意圖同他對話。&ldo;什麼?&rdo;捕捉到片刻的影像,李攸倏地睜眼,面色發白,倒退了幾步。不是被巫帝扶住,幾乎要坐到地上。&ldo;這裡不對勁,很不對勁!&rdo;扣住巫帝手臂,李攸道:&ldo;恐怕我們得離開。&rdo;先時的念想全被打破,這種危機感更是少有體驗。既新鮮,也兇險。心跳不由得加快,耳根染上赤金,卻與往日截然不同。&ldo;離開?&rdo;巫帝微頓。&ldo;對,離開!&rdo;話音落下,李攸表情又是一變,拉着巫帝急速退後。眼前景象驟然扭曲,林間小溪斷絕,現出深深的溝壑。茂密的樹木失去生機,枯枝垂落。花草瞬間枯萎,零落成泥。白色的霧氣自遠處飄來,彌漫林間。似一張灰網,朦胧罩下。霧中出現一張面孔,輪廓清晰,五官俱在。仔細辨認,會發現其神态安詳,嘴邊隐有一縷笑意。諷刺的是,這安詳的笑容實同死亡挂鈎。白霧實為瘴氣,縱是天生靈體,沾上一星半點,也會陷入大麻煩。李攸面色更白,神情愈發凝重。石人不攻擊他,或許隻是将他視為&ldo;同類&rdo;,但島緣的狂風灰霧仍無法解釋。他不敢懷抱任何僥幸,期望這些瘴氣也是一樣。退一萬步,瘴氣不會傷害他,容他闖過,巫帝又該怎麼辦?&ldo;咱們走!快走&rdo;李攸下定決心,行動力驚人。巫帝沒有多言,緊盯白霧,眼底似閃過些什麼。二人轉身,正要快步離開,霧中突然傳出聲音,生生拉住了他們的腳步。&ldo;好不容易才能見面,就這麼走了?&rdo;見面?李攸詫異,發現白霧停在身後數米,沒有更加接近。霧中面孔隐去笑容,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眶,不帶一絲色彩,讓人頭皮發麻、脊背發寒。&ldo;你認識我?&rdo;&ldo;自然。&rdo;沒看錯,那隻眼睛竟眨了一下?&ldo;可我不認識你。&rdo;&ldo;哈哈……&rdo;似聽到極其可笑之事,霧中面孔突然咧開嘴,大笑出聲,幾乎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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