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把我放到外面,就心存忌憚了,因為我是漢人,立足之處不在大元朝堂而在江湖,這邊有李月影,李月影要是存心和大元過不去,她可能沒這實力,但她有人脈,多少人就看着她的舉動呢,而且她絕對是一個好軍師,若是男子,必然是諸葛孔明,劉文靜之流,放在幕後也是呂雉,窦太後之類的人,在加上叢南珍,這個人野心勃勃,我不信他隻為了光複大宋,他隻怕是想自己做這個皇帝,但他目的沒達到之前,他必然會盡可能的籠絡一切勢力,當然不排除籠絡我。”“況且不用我,帖木兒還怕我脫套,變成一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射出來的冷箭,所以他打算把我祭在這,等我一平下這邊的叛亂,就會收回兵權,這就是他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做宣慰使總掌貴州軍權,而是給了我個招讨使,上面還有宣慰使壓着。”柴甯宇一直用的是“祭”這個字,這個字很微妙,祭品從來都是被高高供起的,明知是擺設,但是沒人說祭品沒用,非但沒人說,而且還非常重視祭品,但是祭品是做什麼用的?是用來犧牲的,帖木兒供着柴甯宇,必要的時候把她拉出來用,不用的時候便放在那裡供着—相當于是軟禁,所以他不會把柴甯宇放在神壇的位置上,不讓柴甯宇完全脫離權力,但是也不會讓她完全掌握權力,柴甯宇隻要在貴州軍中樹立起威信,就算以後這支軍隊有别人統領,但她隻要一回來,随時都能和軍隊重新融為一體。柴甯宇是天生的将軍,這一點帖木兒很清楚,而柴甯宇也真心不想做這個祭品,一個政治傀儡。旻蘊兒歎了一句:“做皇帝可真不容易。”柴甯宇笑道:“所以做皇帝的事,我現在想都懶得想了。”旻蘊兒不禁道:“那你的意思是?”柴甯宇道:“我不想做這個傀儡,随他擺布,我現在隻想要自由,還有……”柴甯宇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一方百姓的安居樂業。”以前柴甯宇可不會想這些,她更重視的是自己的野心,隻是曆經滄桑之後,重遇親人的那些喜悅促使她想挽留住這些,筠子勾引她時說的話也讓她明白一件事,這些人其實已經走投無路了,若果不是真沒了活路,她們不會想要造反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造反無異于是飛蛾撲火,所以筠子想找條出路,并不想因此葬送了所有的族人。所以筠子讓位時,柴甯宇更本沒有推卻,而對筠子這個妹妹,柴甯宇在不知道實情時,也對她有兩份好感的,這樣敢愛敢恨,敢作敢為的女人值得欣賞,知道以後,她更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她們的命運争取一個更完滿的結果。筠子從說出真相以後,幾乎就沒再和柴甯宇單獨說過話,而且盡可能地躲着她,也許她覺得尴尬吧,其實柴甯宇自己也有些尴尬,隻不過這點尴尬對她這種不要臉的人幾乎構不成任何負擔。雨還在下着,柴甯宇卻被人扶了回來,旻蘊兒吃了一驚,急忙過去看她,卻見她跛着一隻腳,急忙問道:“怎麼受傷了?”柴甯宇說道:“沒事,回來的時候傷的。”回來的時候傷的就更奇怪了,旻蘊兒不禁問道:“怎麼傷的?”柴甯宇一時沒說話,撫着她的士兵已經回道:“摔了一跤,崴了腳。”旻蘊兒扶着她,往房裡走去,沒有再去理會站在雨中的惠如清。惠如清站在雨中,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怅然。旻蘊兒把柴甯宇扶回房,心中更疑惑了,說道:“你好好的怎麼摔了,一個練武的人,摔一跤還把腳崴了,是不是有事啊?”柴甯宇卻不說話,挑着眉,緊抿着嘴唇。旻蘊兒心疼不已,找來了跌打酒,把她的腳放在懷裡,塗上跌打酒給她揉按。一夜無語,柴甯宇和旻蘊兒都睡了,深夜時,旻蘊兒身邊的柴甯宇呼吸卻發沉起來,沉沉的氣息攪擾了旻蘊兒的夢鄉,她睜眼看去,卻看到柴甯宇臉色有些發青,微微張着嘴唇,努力呼吸,似乎是夢魇了,旻蘊兒急忙伸手搖醒她,柴甯宇一驚,條件反射的翻身而起,伸手抓起了放在枕下的劍。旻蘊兒急忙拍掌,發出響亮的啪啪聲,她不能出聲,隻好用這種方式驚醒柴甯宇。柴甯宇又是一驚,終于完全清醒了,看着眼前的旻蘊兒,一身冷汗,說道:“剛才做惡夢了。”“夢見什麼了?”“夢見了李月影,夢見了筠子,夢見了我爹,還有你。”柴甯宇的臉色有些發青,緊張的放下劍,随手抹了一下額上的冷汗:“我爹讓我殺你,不然你就會殺我,然後我看見你變成了厲鬼,來找我索命。”“然後呢?”“然後我說你帶我走吧,但是你卻被地獄裡出來的惡鬼拉進地下去了。”看着柴甯宇發青的臉色,和顫抖的嘴唇,旻蘊兒隻能伸手把她抱進懷裡,撫摸她的頭發安慰她。清晨吃飯時,柴甯宇避開了旻蘊兒,找到了惠如清。惠如清正在喝稀飯,喝得很慢,低着頭沒有理會柴甯宇。柴甯宇想了許久,說道:“昨晚我摔了一跤,因為我明明看到眼前一個女人擋着我的路,我想繞開她,然後摔了。”惠如清還是不說話,柴甯宇又道:“昨晚又做了噩夢,而且昨天那女人,似乎是哪天你要殺我時出現的那個女鬼。”惠如清隻是說:“我沒想殺你,我隻想你知難而退。”柴甯宇卻道:“世間真有鬼怪?”“旻姑娘現在回去,你還有救,如是遲了,就怕她回去了,這怨靈也會一輩子跟着你。”“你胡謅!”“不關我事。”柴甯宇把他手裡的碗一把打落地上,在碎瓷聲中,恨恨扔下一句:“蘊兒不會回去!”然後走了。然而柴甯宇開始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幻覺了,以至于後來她不想讓人知道,也無法掩飾了,因為她開始迅速的消瘦下去,一張臉瘦的下巴尖削,顴骨外突,剩下一雙眼睛還有以前的犀利。在旻蘊兒再三追問下,她才說:“我經常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還經常看到一個女人。”旻蘊兒開始臉色有些發白,問她:“什麼樣?是不是十七八歲的樣子,白衣服,白鞋子,胸前挂了一個銀項圈?”柴甯宇微微點了點頭,旻蘊兒的臉色更白了,比劃道:“練人油時,屍體是我找的,是我花錢買了一個窮苦人家早夭的姑娘,也是我給她穿的衣服,給她陪葬的銀首飾。”柴甯宇的臉色也開始有些發白了,旻蘊兒起身就要離開,柴甯宇一把抓住了她,說道:“你去哪裡?”旻蘊兒急忙比道:“我去問惠如清,他一定知道怎麼會事。”柴甯宇卻把她拉了回來,說道:“不行,不能讓别人知道這件事,現在情勢非常,我不能有問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别人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旻蘊兒坐在她身邊,沉思了許久,終于比道:“我還是回去吧。”柴甯宇臉色陰沉了下去,旻蘊兒輕輕拽了拽她,柴甯宇突然吼道:“不要再跟我提這個,你敢離開,我馬上帶兵剿平了茅山!”旻蘊兒愣了一下,坐在柴甯宇的身邊不再言語,柴甯宇似乎意識到自己話重了,停了一會,說道:“現在情勢非常,我必須撐住,你就不要在這時候亂我的心神了好麼?”然而柴甯宇的情況卻是每況愈下,旻蘊兒悄悄背着柴甯宇去見了惠如清,惠如清看到她,臉上浮出一絲笑意,說道:“姑娘想通了,想回去了?”旻蘊兒隻好問他:“甯宇最近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對她做手腳了?”惠如清溫文有禮,低頭笑道:“姑娘,她對我提防的很,我連接近她都接近不了。”“那她到底是怎麼會事?”“怨靈已經找到她了,她便是她的寄主,柴甯宇若是能挺過去不死,日後她也不再是她自己了。”“那你想辦法救救她行嗎?”“除非你現在回去,才能破69、誓。”門卻突然被人推開,旻蘊兒回頭看去,卻是柴甯宇,柴甯宇陰沉着臉,一言不發,走過拉一把來了旻蘊兒往外走去,旻蘊兒要掙也掙不脫,一直被她拉着向房間走去,旻蘊兒踉踉跄跄,走了幾步,才奮力掙開了她,比道:“你做什麼?”柴甯宇怒道:“我不許你再見他!”旻蘊兒急急比劃道:“他能幫你!”柴甯宇怒道:“他是想搶走你!我不許你走,我們說過除非死别,絕不生離,你這會又動搖了?想出爾反爾?”旻蘊兒正要反駁她,柴甯宇卻突然把她抱進懷裡,低頭便吻住了她,死死堵着她的嘴唇,雙手抓着她的手。旻蘊兒奮力掙脫柴甯宇的嘴唇,想表達什麼,卻被柴甯宇捉着手,更本不能表達,一腔話語卻說不出口該有多憋屈?但是旻蘊兒死命掙紮,終究掙不脫,一時又氣又急,擡腳對柴甯宇踢過去,柴甯宇卻擰道:“我就不放手!”旻蘊兒卻氣粉臉通紅,眼淚溢滿了眼眶,柴甯宇明明是欺負她說不出話來,就死抓着她的手,看她急得要哭,這才有些心軟,松開了一隻手,旻蘊兒已是氣急敗壞,揚手就想給柴甯宇一個耳光,擡眼卻看到柴甯宇怒氣沖沖,一雙眼睛瞪着她,大的吓人,擰眉道:“咦,你還敢跟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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