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中,順元城城門卻突然打開,一支騎兵從城中沖殺而出,頃刻間沖進了畢節守軍營中,為首一個人穿一身銅甲,黑夜中的身影雖然矯健卻比别人纖細,出手卻是最狠的,一把劍在黑夜中舞動着寒光,别人還不曾反應過來,便已經喪命在她劍下了。畢節守軍大亂,統兵将軍慌亂營地,才帶好頭盔從帳中出來,一匹馬已經飛奔而至,馬上人揮劍向他砍了過來,寒光一閃而至,這将令迎敵不及,狼狽滾倒在地才躲過了這一劍,擡眼看去,正是被他斥之為狂悖的柴甯宇。柴甯宇一提馬缰,她的坐騎人立而起,前提向這個将軍狠狠踩了下去,混亂間周圍沖出一群守軍兵士,死命攔住了馬,狼狽不堪的守軍将領怒惱之餘伸手拔起住在一邊旗杆,猛然橫掃了出去,旗杆掃在了馬腿上,馬腿受創,摔在了地上,柴甯宇卻已經拔身而起,劍光一閃又将兩人斬在劍下。那将領大喊道:“拿下她,拿下她!”近百人向柴甯宇圍了過去,雨水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柴甯宇的眼神卻依舊冷冰冰的,看着眼前這些人,随着一聲輕咤,劍光已經破開了雨水,刺進了一個人的喉嚨中,随即手腕一轉,劍勢不變,劍刃卻已經送進了身後一個人的身體中。鮮血随雨而落,被圍困的柴甯宇毫無懼色,手握長劍,竟然所向披靡,步步進逼,看着她眼神中的厲色,圍着她的那些人不覺心中畏懼起來,下意識的便向後退去。那個将領看着眼前的情況,也不由心中發憷,硬了頭皮,手舉旗杆,向柴甯宇掃了過來。随着劍光一晃,旗杆斷為兩截,柴甯宇的身影卻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看着柴甯宇冷然的目光,這将令心中發寒,舉刀向她劈了過去,柴甯與一手舉劍,擋開了他這一刀,冷然道:“你罵我沒什麼,我早被人罵多了,不過,我可不能讓我手下因為我丢人是不是?”那個将領不由問道:“什麼意思?”柴甯宇冷笑:“我要拿你立威!”倉啷一聲輕響,柴甯宇手中又多了一道寒光,刺穿了甲衣,刺進了他的腹中,健身貫穿了他的身體,從背後透出,雨下得更大了。旻蘊兒仰頭看着天空,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擔憂不已。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雨滴不再落下了,眼前多了一把傘,傘遮在她的頭上,旻蘊兒轉頭看去,卻是惠如清。惠如清說道:“雨下的這麼大,你也不怕生病。“旻蘊兒轉了頭,沒去搭理他。惠如清又說道:“你以為柴甯宇這次謀反,她能落個好下場麼?蒙古人現在正值巅峰,此時與他們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旻蘊兒轉頭看看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比道:“她怎樣管你什麼事?”惠如清一手舉着傘,一手負在身後,輕歎道:“我怕你被她牽連,她這種人心比天高,不甘附骥,你跟着她豈不辛苦?”旻蘊兒聞言,想了一陣,比劃道:“我希望的她便是意氣風發,不甘居于人下的天之驕子,而不是兒女情長的庸俗婦人。”惠如清卻是不解,看着旻蘊兒,旻蘊兒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了,臉上憂形于色,他看得出她對柴甯宇的擔心,輕聲說道:“你對她用情之深,難道就不希望她陪着你,安穩過些日子麼?”旻蘊兒聽着他的話,忽然笑了起來,搖頭比道:“她是我心底裡的向往,你懂麼?威風八面的女人,藐視天下的女人,不是女人都天生就願意蟄伏,隻是有些人不夠勇敢。”惠如清有些驚異,看着旻蘊兒,旻蘊兒卻掩嘴笑了起來,她覺得她會愛上柴甯宇,在知道她還是女人之後還繼續愛着,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在束縛中生活得久了,從心底裡向往自由的女人,在見到柴甯宇這種女人的時候,會有一種微妙的感觸,有一種驚喜,有一種豁然一亮的感覺,于是把自己的不甘,轉嫁到了對她的向往上。作者有話要說:晉江終于抽完了?淚目6969、柴甯宇表面上是從來不露什麼的,她隻跟旻蘊兒說過,隻有兩個人的時候,私下悄悄對旻蘊兒說:“我很開心,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她說的是找到了母親的娘家人,她失去所有之後,老天突然開眼,又還回了她的親人。實質上柴甯宇從來貴州以後,一直在猶豫中,猶豫是做一個政治傀儡還是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她若不答應出山,帖木兒對她還不至于趕盡殺絕,但是帖木兒說得對,她這種人是不甘心蟄伏的,與其讓她遊離在外,不如把她控制在掌中。所以帖木兒給了她一條路,做他的政治傀儡,但是柴甯宇是不甘心做這個政治傀儡的,所以她一直猶豫,要不要走另一條路,謀反。那天在山林中和筠子以及她的舅舅的細談,終于促使柴甯宇下了這個決心,她要把主動權奪回來。哪天回來,她和旻蘊兒深夜長談,旻蘊兒問她如何收場,她在棋盤上擺下一顆顆棋子,說道:“我一直在琢磨帖木兒的用心,本來以為,他不會覺得我對他有威脅的,但是最近這些日子想了很多,确實是我想簡單了。”她把一顆黑子落在棋盤最左邊,說:“這是大都,是蒙古人的退路,他們的大本營,現在坐守大都的是帖木兒的舅父,帖木兒妻子的父親哈古都。”她又把一顆黑子落在棋盤的正上方,說道:“這是帖木兒的妻子,當今皇後。”然後再落一顆白子在黑子旁邊:“這是帖木兒。”再落一顆黑子在白子旁邊,說道:“這原本是帖木兒給我我預留的皇後之位。”她在把一顆白子落在這三顆子之下,說道:“這是清格爾泰。”柴甯宇一邊說着,一遍又陸續落下幾顆棋子,一顆在棋盤下方:“這裡是陝西,叢南珍的義軍。”又在棋盤右側落下一顆黑子,說道:“這裡是貴州,羌人義軍。”又把一顆棋子落在棋盤最右說道:“這裡是李思。”李思本是南宋朝臣,臨安城破後出逃,後散盡家資招兵買馬在大理邊境,紅月河,升龍(今越南境内)一帶自立為帝,一直試圖反攻中原。旻蘊兒看着棋盤說道:“這些跟你有什麼關系?”柴甯宇又把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中間,說道:“這是李月影。”“用白子的這些人,是穩定的,基本不會受外界因素而使得他們改變。”一個帖木兒,一個是清格爾泰,一個是李月影。“黑子便是動亂的根源,有的已經亂了,有的隻是蟄伏,就好像哈古都。”旻蘊兒隻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這錯綜複雜的政局,她真的弄不明白。柴甯宇笑望着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眸,笑道:“你等我一點點說給你聽,帖木兒本來要我做皇後,他是不想讓他現在這個老婆上位,哈古都重兵在握,沒他這個皇後女兒,帖木兒已經對他忌憚三分了,若是他女兒再作了皇後,外戚勢力将會壓住他這個皇帝,但他又不能不娶她做妻子,他們本就是政治聯姻,互利互争。”“我這些日子想了許久,帖木兒敢要我這個漢人做皇後,必然是有人首肯,這個人就是忽必烈,若是我來取代哈古都的女兒,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其一,我有功,讓我進入蒙古人的權利中心,也算是名正言順,其二,不論怎麼說我都是個漢人,蒙古人一定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即便有清格爾泰這個人給我撐腰,還是在朝廷中難以建立威信,有這個原因在,我即便入宮作了皇後,居于哈古都女兒之上,實際我還是處在下風,至多讓他們不痛快,而不是讓她們覺得我嚴重威脅到了他們,也因為這個原因,我這個動亂根源放進了宮裡,我就算本事通天,也完全沒可能在帖木兒的地盤上造他的反。”“但是我要在宮中立足,帖木兒就必須扶持起清格爾泰,他要培植清格爾泰的勢力,借以牽制哈古都,但他不可能讓清格爾泰一頭獨大,所以再借我打壓哈古都的同時,他還需要我牽制清格爾泰,我若做了皇後,就被他将我和清格爾泰拴在了同一條線上,一榮俱榮,一損共損。”“可惜你甯死也不願意做這個皇後。”旻蘊兒白蝴蝶一樣的手指在柴甯宇眼前比道:“多少女人夢寐以求,你居然以死相争,我是帖木兒,也會傷心死。”旻蘊兒表達着她的意思,輕輕笑了起來:“不過他應該不是沒想到你不願意,隻是他太想留住你了,你若做了皇後,就是他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柴甯宇幾乎能想象得出,帖木兒和忽必烈爺孫倆私下談心,忽必烈說了不想讓帖木兒立哈古都的女兒為後的想法,帖木兒便馬上祭出了柴甯宇,爺孫倆一拍即合,便合計着如何把柴甯宇推上這個祭壇,柴甯宇又很給力,屢立奇功,帖木兒真扶她做了皇後,别人縱然不滿,也找不到借口拆台。可是柴甯宇卻甯可死,也不肯做這個祭品,縱然這個祭台裝飾的鳥語花香,鑲金砌玉,華麗的叫人目眩,柴甯宇也不願意。“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帖木兒還得一力扶持清格爾泰,因為他需要清格爾泰牽制哈古都,帖木兒其實對清格爾泰評價不高,但他有一樣好,就是一根筋,這很難得,他從戰場上一路靠戰功升上來的,頭腦不算簡單,能應付朝堂裡的亂七八糟,不過他認了什麼就是什麼,他效忠帖木兒就不會起謀權篡位的念頭,但也說不好,人總是會變的,當他被權力推到一個位置的時候,會不會改變就很難說了,所以帖木兒想扶植我,讓我成為孤立在朝堂外的一支勢力,會向着他的力量,由我從外面牽制清格爾泰,我也說了清格爾泰這人比較一根筋,吐蕃回來,他對我就差沒五體投地了,有我時不時彈劾他一下,他會穩當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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